你們回來得正巧,剛好有東西要交給申少爺。”任芸沖二人笑道。
申琰微愣:“什麼東西要給我?”
任芸看向林小薏手中的包袱。
申琰也跟着望過去。
接收到申琰探究的目光,林小薏一瞬間又想起三嬸兒提醒的話,雙手不覺微微一抖,好險沒鬧個大紅臉。
她暗提了一口氣,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從容如常,随後把衣裳從包袱裡拿了出來,開口道:
“也沒什麼,昨日申少爺壞了的那件衣裳,我覺着扔了可惜,便帶回去縫補了起來……不知申少爺這衣裳,還要不要了?”
林小薏一口氣說完後,便望向申琰,等待他的回複。
申琰望着那衣裳,眼中閃過幾分錯愕來。
以申家的家底,雖然也不至于每件衣裳隻穿一次那般奢靡,但衣裳壞了或者稍微舊了,向來都是直接扔了的。
所以在他的印象裡,這好像還是頭一次有人給他縫補衣裳……
見到申琰驚訝的神色,林小薏心裡不覺一個“咯噔”,不會……真不要吧?
然而下一刻,卻見申琰伸出雙手來,從自己手裡接過了衣裳,随後溫和地對她笑了笑,道:
“勞煩了,多謝。”
衣裳物歸原主,林小薏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,當即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大白牙:“不用謝!”
林善舉湊過來,瞧了那件縫補好的衣裳,随即笑道:“喲,你這手藝,見漲啊!”
林小薏輕聲哼了哼:“什麼話,我手藝一直很好的……”
又接着道:“不跟你多說了,我得回去幫忙做蠟燭去了。”
說完便跟任芸打了個招呼,匆忙地轉身走了。
申琰剛想拿些吃食給她作為縫補衣裳的答謝,卻發現人已跑沒了影。
衣裳的事情了結後,任芸原本也準備回家去的,卻被申琰邀請去喝口茶。
想着之前林善舉說申琰給小刺猬建了豪宅之事,任芸頗有些好奇,便決定順便去觀摩觀摩。
雖然心裡早有準備,但等到了申琰的住處,看到那座豪宅之時……
任芸:“……”
這哪裡是刺猬窩呀?簡直活脫脫縮小版的園林式宅院!
她甚至看到那個小厮多寶還拿着石頭,在給小刺猬搭假山……
與這個相比,大胖兒和任小糯的瑞獸齋,簡直簡陋樸素得不行。
任芸忍不住默默地在心裡盤算起來,要不回頭也給瑞獸齋翻新一下?
怎麼着也是兩隻國寶,住所都趕不上一隻刺猬,多少有些掉價了……
等回去後,她得好好規劃規劃。
見有客人來,多寶忙放下手裡的活兒,趕緊去泡茶。
任芸呷了一口多寶遞過來的茶,頓時滿口醇厚的茶香,一嘗便知是從省城帶來的好茶。
想到方才遇見陶春水的事,任芸思量片刻,還是決定問清楚:“方才我看見有個我們村的人從這邊出去,可是來找申少爺的?”
“沒有啊。”多寶搖搖頭,茫然道,“我方才一直在院子裡,沒瞧見有人來。”
任芸蹙了蹙眉,難道不是沖着申家人來的?
就在這時,卻聽申琰遲疑着開口道:“伯母說的……可是一位穿着桃紅色衣裳的女子?”
“你見過?”任芸一愣。
申琰點點頭,微微蹙眉道:“昨日在家門口附近碰見過一次。”
原來不是第一回找來了。
任芸眼眸微沉:“她可曾對你說什麼?”
申琰搖了搖頭:“我見她形迹可疑,便未曾搭理她。”
不止形迹可疑,最重要的是申琰覺得,那個女子不論衣着還是舉止,都帶着幾分輕浮,頗有些像那些個青樓女子的姿态。
他自然不會搭理這種人。
林善舉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,忍不住好奇道:“娘,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呀?”
小福村裡,怎麼會有形迹可疑的女人?林善舉實在聯想不出來是哪一個。
任芸被問得一頓。
小福村民風淳樸,所以陶春水這種暗娼的存在,似乎是一直被避諱,所以并不是人盡皆知的事。
林善舉不知道也是正常。
于是任芸便道:“那女子叫陶春水,是村裡的一個娼妓。”
林善舉聽完愣住了,滿眼都是驚訝。
在他的概念裡,娼妓們都是在拾香院那種地方的,沒想到,小福村居然也有……
他旋即又想到了什麼,皺着眉頭道:“娘,是不是就是之前您說的那個跟二蠻子一夥兒的,讓我們留心的人?”
任芸沒想到他還一直記着,點頭道:“沒錯,就是她。”
林善舉忙對申琰道:“那人不是個好的,不論她找你做什麼,你可都離她遠點兒。”
申琰點了點頭,表示知曉。
林善舉皺着眉頭,疑惑道:“娘方才看見她又來了一趟,但多寶卻沒瞧見人登門,那她是來做什麼的?”
衆人一陣沉默,皆是沒有答案。
這時,申琰忽然擡頭望了望,随後開口問多寶:“多金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