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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花開富貴之農家貴女》第161章 圖書館籌建,上門踢館

  第161章 圖書館籌建,上門踢館

  等回到宅子後,雲夕將今天買的這些書稍微整理了一下。其中倒是有幾本重複的,畢竟不是每個人的記憶力都那麽好,買的都是她所缺乏的。

  雲夕再次用異能集中在眼球,發現雲瑤買的那籃子中,也有兩本會發光。她將那兩本連同自己今日看中的那三本另外收在一起。

  至於燕翎送來的那箱子,她也另外收著,並且貼上了表情,以免不小心混在一起。

  等整理好了書,也到了晚上了。

  晚餐直接是從牡丹樓叫來的外賣。雲夕想起自己那曇花還沒送給外婆,在睡覺前直接去找她,將花送給她。

  於老夫人看到這曇花很是歡喜,關於這靈隱寺曇花的傳說她也是知道的,據說帶上了後能夠逢兇化吉呢。

  她搖搖頭,推給雲夕,“你自己帶上就好了。我一個老人家,再活也沒幾年了,哪裡需要用到這個。”

  雲夕可不喜歡聽這樣的話,直接說道:“這種東西主要是心誠則靈,我跟著我大伯娘她們信三清祖師爺呢,佛祖哪裡會保佑我。外婆你心那麽靈,佛祖肯定會保佑你的。”

  於老夫人連忙呸呸呸,說道:“佛祖在上,她小孩子家家口無遮攔的,您可別記在心上。”隻是她想了想,雲夕說的也有幾分道理,最後還是收下了這曇花,心中準備著每天睡前就對著曇花念佛,看能不能多保佑這外孫女。

  成功將曇花送出去後,雲夕就回房間休息了,第二天她還得早早起來繼續買書買東西呢。早上可以去下午那家舊書店繼續買,順便去淘幾樣順眼的東西。下午再去書店買一些回來。

  這樣等回去後,不用一個月時間,圖書館就可以建設完成了。

  翌日,等她睡醒吃過早飯後,毛依雲也來了。她還帶來了同樣一箱的書,昨天一整天,她都基本呆在自己家裡整理出這些書。

  雲夕笑著收下這份禮物,又同毛依雲說著明天女兒盟開會的事情。她開會主要也是為了這圖書館,看能不能從其他人那邊也借到書。事實上,這對那些人家來說,也是互利互惠的事情,她們應該會欣然應邀才是。

  毛依雲點點頭,“我剛回到州府,就按照你的吩咐給她們下帖子說開會的事情了。”她頓了頓,問道:“對了,你們知道蔣家發生的事情了嗎?”

  這幾日說起蔣家,大家第一反應都是蔣文川和小蔣氏的奸情。

  雲瑤得意一笑,“我們當時可是在現場呢,要不要我跟你說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,絕對真實靠譜!”

  毛依雲搖搖頭,“我家的下人早就說給我聽了……我不是說這個。昨天那小蔣氏,被人救出牢房了呢,應該是白衣教的人救的。”

  雲夕疑惑道:“你怎麽確定是白衣教的人?”難不成是牢房裡的那些衙役親眼所見嗎?

  毛依雲道:“因為被救走的不隻是小蔣氏啊,連同白衣教被抓的那些女人也被救走了。你不知道,知府知道這件事,氣壞了,下令全城搜捕呢。”

  雲夕嘴角抽了抽,這白衣教也是牛逼了,連牢房裡都能救人。可見她們中,應該不乏一些武功高強的人。

  毛依雲說道:“也不知道這小蔣氏是怎麽和白衣教的人勾結在一起的。”

  雲夕道:“我看她們未必認識,隻是白衣教看小蔣氏隻是個可憐的弱女子,她們教派又一向以解救女子為己任,自然就一起救走了。”

  毛依雲撇了撇嘴,“她哪裡可憐了,和自己的繼子做下這種醜事,我若是她,才沒臉活下來。”毛依雲反應過來後又立刻改口:“不對,我才不會做出這種事呢。”

  雲夕淡淡一笑,沒對此事做出什麽評價。她不是當事人,誰是誰非並不清楚,她隻知道她十分討厭為了愛情傷害無辜的人。

  她想起蔣文川,問道:“那蔣文川呢?”

  毛依雲歎了口氣,“他被發現死在牢房裡呢,七竅流皿,可恐怖了!聽說他死前臉上還帶著微笑,特別嚇人。他對那小蔣氏也算是情根深種,可是小蔣氏呢,也沒有要和他同生共死的意思啊。還不是丟下他和白衣教的人走了。”

  雲夕卻隱隱覺得事情並非依雲所說的那樣。她想起小蔣氏還懷著身子……或許她是想要生下她和蔣文川的孩子,再去追隨他吧。隻是,這孩子因為她與蔣文川的皿緣頗為相近,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問題。

  不過這終究同她沒有什麽關系。無論是蔣文川還是小蔣氏,連她生命中的過客都算不上。

  毛依雲送來書籍後,就向她辭別了,她這幾天家裡事情還挺多的,她娘正給她哥相看親事,她總得看看未來的嫂子候選人。

  雲夕看著她風風火火來,又雷厲風行離開,不覺有些好笑。她將依雲的書籍也整理好。

  然後再拉著萬事屋不少人過去幫忙帶東西,這次她沒忘記多帶幾輛馬車出門。昨天沒繼續買下去的一個原因,就是因為她們幾人就坐了一輛馬車出去,還真塞不下太多東西。

  雲夕直接讓她那對表妹在家休息一下,她們兩個不比她和雲瑤,都是真正意義上的纖纖弱女子,昨天出去走了一天,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呢。

  至於雲瑤和朵朵則不用太擔心,雲瑤就別說了,朵朵跟著她練了幾個月的武功入門,雖然因為沒有特別合適她體質的功法,卻也入門得挺快的,至少出去逛個幾天的體力還是有的。

  他們直奔那舊貨市場,第一站依舊是昨天去的那家書店。就算昨天雲夕算得上是大客戶,老闆見了她也是一臉的平淡,揮揮手表示打招呼,就繼續看自己手頭那本似乎永遠看不完的書。

  雲夕讓兩個小姑娘多選一些,覺得沒有見過的就往籃子放。自己則是將異能都用在眼睛上,環視了周圍一圈。雲夕還真找到了好幾本。

  她眨了眨眼,記住方位,然後收回異能。雲夕也沒有隻挑選那幾本,基本上是把周圍那一塊的,都一起拿了,那些書則混在其中。

  賴三也過來幫忙了。

  比起昨日,今天他們買的書數量至少是昨天的兩倍。雲夕覺得,這舊書店,基本存貨被她掃了五分之一了。很好,她可以去書店買最近幾年的新書了。

  這裡的書,最早的一本都是十五年前印刷的。

  在結帳的時候,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錯覺,這老闆似乎看了她好幾眼。

  結帳過後,將這些書都裝入事先帶來的箱子中,然後淡定地抗上去。雲夕一手拉著活潑可愛的堂妹雲瑤,另一隻手牽著羞怯安靜的表妹朵朵,覺得自己若是換個性別,那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啊。

  她對兩個小姑娘說道:“走,我們也去撿漏一下。”

  朵朵不住地抿唇淺笑,表姐還給她和雲瑤一人十兩銀子,說讓她們若有看中的就買。若是在以前,十兩銀子,她家一年都未必花的了那麽多。

  雲夕直接從第一家店進去,女孩子對於購物都有著極大的熱情,盡管這店裡不少東西看上去挺陳舊的,不過三個姑娘還是選得興緻勃勃的。

  店老闆在那邊舌綻蓮花,恨不得將所有的東西都說成是真跡,推銷起來,話可謂是一套一套的,意志稍微不堅定的人,早就在他的口才下,暈乎乎地買了。他見雲夕幾人的穿著打扮都不像是普通人家出生,也是往貴的說。

  雲夕眉頭一皺,“我不喜歡別人多嘴。”

  那老闆看她的確有要動怒的趨勢,這才閉了口。

  雲夕將異能集中在眼睛上,看能不能找出所謂的發光的東西。

  這一看,整個屋子,發光的物體都沒超過五件。

  她直接撿起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塊硯台——這硯台身上的光也是所有物品中最亮的,那硯台拿在手中有些沉,而且雲夕敏感地察覺到整個硯台的重心似乎有些不太對的樣子。

  除了硯台,她還拿了另外一幅字畫。雲夕並沒有把所有發光的都挑選走的意思。

  隻是一轉頭,就看見雲瑤手裡把玩著一個雕刻著仙童的木雕,仙童看上去憨態可掬,十分討人喜歡,更重點的是,這木雕身上也有淡淡的光華流轉。

  雲夕嘴角一抽——這整家店鋪所有物品最少有幾百件,發光的才五件,雲瑤運氣倒好,直接就選上了一件。

  這幾樣東西價格都不貴,花不了他們多少銀子。

  雲夕再接再厲,又去了別的店鋪淘了不少東西回去。中午他們在外頭吃過州府一些特色美食後,才返回家,將早上這些收獲都搬回去。

  等到下午,雲夕又跑了一趟書院,買了至少五百兩的書籍,這才結束了今天的旅程。

  次日她照舊一大早起來,去參加了一下女兒盟的會議。那些大家小姐們也不是傻子,聽了雲夕的計劃後,一個個表示願意為雲夕的圖書館添磚加瓦。畢竟雲夕也是明確告訴她們,哪些書是誰贈送的,她都會標出來。

  這種刷名聲的好事情她們也不會錯過。於她們而言,好名聲不僅對家裡有好處,也能讓她們將來能夠入更多人的眼,像之前捐了銀子建立莊子後,女兒盟就有好幾個成員談到了不錯的親事。

 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,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。

  雲夕成功和她們談攏這事,大家又聚在一起,談談最近的八卦,交流美容方子,增溫一下感情。

  等開完會議後,她便整理好東西,從州府回家。

  雲瑤則是在她開會的時候,跑去給自己看了一套房子。她這段時間小說小賺了一筆,加上先前攢的錢,在州府置辦房子完全沒有什麽問題。不過為了方便讓人打理衛生,雲瑤特地選了一座距離雲夕這裡比較近的一進宅子,也就是隔著幾戶人家而已。

  按照她的說法是,她也算是有房有地的人了。

  等回到家後,於老夫人休息了一天,便帶著於念涵和於念嘉準備回楠州去了。她這趟出來的時間也有好幾天,加上還認了自己的外孫女,所以心情一直很是不錯。

  雖然於家也有安排護衛和下人,可是雲夕終究有些不放心,和賴三打了個招呼,多派了幾個人送她們回去。

  與此同時,她現在定做的那些書架和書桌也已經到了,雲夕全都讓人搬到圖書館內。然後開始進行所謂的分類檢索,這項工程就耗了她好幾天的功夫。

  這在過程中,她所認識的那些姑娘也陸陸續續送來了她們家的書,一般這種書,雲夕都是先讓人抄寫一份後拿去印刷,再把原件送回去。畢竟人家是一片好心,可她若是不小心弄丟了書籍原件,那就不太好了。

  單單她和雲瑤,就算拉上雲深,那也是沒法將那麽多書都抄一遍。

  雲夕乾脆寫了一張公告張貼出去,表示自己最近需要幫忙抄書的人,抄一本,包食宿,一個月工錢有五兩,或者可以用五兩銀子換取將來指定的十本書籍。

  別看鳳凰縣的舉人不算多,可是讀書人不算少,不少人盡管家境清寒,卻還是堅持著,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觀念一直深入人心。加上雲夕先前也曾透漏出辦理圖書館的風聲,大家都知道這是對他們很有利的事情,若是成功了,日後他們博覽各種書籍。

  就算沒有什麽好處,他們都願意幫忙,抄書,於他們來說,也能順便看書和練字。更別提雲夕這邊的待遇還不錯。

  雲夕的大本營陽河村知道這件事後,也過來報名了好幾個。

  公告才張貼出一天,就有三四十人報名。

  每個報名的人,雲夕隻讓他們寫了一張大字,給一炷香的時間,看看他們寫的字跡和字數。若是那種速度慢的,一個月都未必能抄出一兩本,那肯定是不行的。若是字跡潦草的,印刷坊的人都看不懂,那又如何能印刷呢。

  不過基本過來參加的,對於自己還是有點自信的,雲夕翻了翻,發現大家的水平都還算能過關。她並沒有馬上宣布入選的人,而是將名單給賴三,讓他打聽一下每個學子的人品如何。

  其中不乏幾個秀才,至於那些舉人,他們終究還是沒法放下自己的身架。不過雲夕也並不稀罕他們來,抄書這種活,又不是學識越高,就能抄的越好。

  原本在莊子上的唐大和唐二兩兄妹,聽聞這件事,特地從莊子上回來,也想幫一把。他們兩人也說了,莊子上授課的於秀才知道這件事後,主動接下了他們兩人這幾個月的夥計。

  雲夕十分感動,看著唐二拉著她的手,甜甜一笑:“莊子上的孩子知道後,也想幫忙呢,隻是我看他們才學不到一年,寫也寫不了多少字,這才拒絕了他們。”

  雲夕摸摸唐二的頭,笑眯眯道:“他們有這份心思,我就很感動了。”

  正好燕翎、依雲她們送來的書中,不乏一些珍貴的孤本,雲夕原本打算和雲瑤兩人自己抄的,現在有了唐大和唐二,多少可以減輕工作量了。

  就連雲深她也沒放過。

  這種光明正大相處的機會,兩個嬤嬤是不會阻止的,應該說識字的兩人也被雲夕拉壯丁了。

  對雲深來說,能日日見到雲夕自然是極好的,唯一的問題是,和他們共處一室的人太多了,他的書桌,又被兩位嬤嬤安排得遠遠的。雲深覺得,他將這兩位一闆一眼的嬤嬤請回來,雖然雲夕的教養上日後無人剛挑剔,但在其他方面,還真的是有諸多的不方便啊,隻能說有得必有失。

  三天的時間,讓雲夕至少挑選出了一百個負責抄書的,不僅是鳳凰縣,還有來自洪山縣、州府、南崖縣等一些楚州的縣城。

  雲夕的弟子曾賦聽聞後,也幫雲夕找來了至少十個信得過的人,這些人加起來,大概可以在一個月內將雲夕借來的那些書籍都抄好一份。

  原本杜家的夥食都是唐嫂子跟著幾個丫鬟一起做的,結果現在一下子多了那麽多張口,她還真忙不過來。雲夕想著,家裡都有繡娘了,也該再買幾個廚娘。

  又去萬大娘那邊挑選了兩戶合適的人家。其中一個是一對夫妻帶著一對兒女,丈夫名叫鄭亮。另一個是一個婦人帶著女兒,人稱遊嫂子。

  隻是要讓她們一下子上手達到杜家平時的做菜水平那是不可能的,所以隻能唐嫂子先帶著她們,等帶出後,再慢慢接手工作。

  於是對於這些學子而言,抄書的日子不但不辛苦,反而十分幸福。杜家可不會克扣吃食,每個人每餐都是兩葷一素加湯,普通人家哪裡能吃得那麽好。

  雲夕也不會一天到晚都讓他們看書,也空出了休息時間,不過休息時間,暫時還沒對外開放的圖書館,對他們來說是開放的。不少人利用這段時間,爭分奪秒多看幾本書。

  多看一本,賺一本。

  先抄完並且校正過的那幾本書,雲夕便先送到印刷坊,連同先前買的那些一起印刷。

  抄寫和印刷所需要的紙張更是在好幾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好了。

  她這些天都推掉了後面的邀約,每天呆在家裡抄書。

  康雅兒、王碧玉、王倩彤……等好友知道她在忙這件事後,也拿了幾本書回去,幫她抄寫一下。

  等到十月中旬的時候,天氣一下子冷了下來。出門哈個氣,都能看到白霧。

 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雲夕總覺得今年似乎比前幾年的冬天要更冷一些。

  羽絨服的店鋪早在先前就已經正式開業,那些輕薄又暖和的羽絨服一經推出,就銷售一空,羊毛衫等東西也同樣十分走俏。

  雲夕更是給家裡每個人都換上了羽絨被,兩個嬤嬤也不得不承認,她們這位主子還真的是心思靈巧,沒想到用鴨絨做衣服,做棉被,會那麽輕柔又暖和。

  她還讓莊子上的那些人編制了那種半指手套,在天氣冷的時候,戴上半指手套再抄書,也會暖和一些。

  屋內更是燒著熱熱的炭火。

  那些學子看在眼中,心中越發滿意了。若是他們在自己的家裡,冬天可未必舍得燒炭。

  ……

  這天早上,雲夕因為早早起來的緣故,索性先去正屋抄寫幾頁書,活動一下手。

  沒等她抄一頁,門房就過來了,皺著眉頭道:“姑娘,門外有人找你呢。”

  雲夕揚了揚眉,問道:“誰?”若是熟人的話,張大爺不該是這種表情吧。

  張大爺道:“是個長相不俗的少公子,沒見過他呢。若是姑娘不想見他,那我就將他趕走了。”

  雲夕問道:“他有說是為什麽事來的嗎?”若是和她有關的重要事情,那倒是可以見上一面,若隻是那種閑著沒事做的公子哥,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。

  張大爺道:“我看他說什麽要和姑娘你比試一場呢。”

  雲夕嘴角抽了抽,比試什麽啊?這是哪裡來的腦殘。

  她揮了揮手,說道:“你將他趕走吧。”

  張大爺點點頭,一會兒後才有些糾結地回來,“那人已經不見了。”

  雲夕眉頭蹙起,看來果真是個無聊人士,她揮揮手,讓張大爺下去,自己則是提筆繼續抄著。

  隻是抄寫到一半,雲夕忽的靈敏地察覺到了一股的劍意,讓她如芒在背。

  她擡起頭,下一秒便看到一道身影衝入屋內,手中劍光閃過鋒銳的光芒。

  “玉羅刹在哪裡?”

  來人看上去在十三歲左右,棱角分明的五官是遮掩不住的朝氣蓬勃,眼睛亮得驚人,十分純粹。隻是就算如此,雲夕還是決定要討厭他!

  她低頭看著桌上被他劍氣所攝而斷成兩截的紙,臉直接沉了。

  擦!她抄寫了半個時辰的成果!就這樣被毀了!

  甚至硯台中的墨水都灑了出來,濺在桌上。

  少年有些尷尬地看著這些,“那個,我會賠償的……你知道玉羅刹住在哪個房間嗎?”

  雲夕擡起頭,露出再溫柔不過的笑容,如同春風中綻放的花朵,足以讓看到的人心都化了,聲音也如同黃鶯般悅耳動聽,“你想知道?”

  少年不由一呆,臉也飛上一抹的紅暈。處於他這個年紀的人,好歹也知道了所謂的美醜。至少在他眼中,面前的這位少女面如芙蓉,色如春曉,弱柳扶風,讓人忍不住生出保護她的念頭。

  雲夕心中冷哼了一聲,恰好她這幾天心皿來潮將軟劍佩戴在她身上,正好可以派上用場。

  少年見面前容貌清麗動人的少女下一秒解開了自己的腰帶,下意識地偏過頭——等等,這杜家的女孩子也太開放了吧!怎麽好好的不回答問題,反而解腰帶了!

  他這一轉頭,直接失去了回擊的最佳時機。

  雲夕隻不過是將軟劍做成了腰帶的樣式,就算解開了軟劍,裡面還有另一個腰帶呢。

  她以雷霆般的速度,開始痛毆他。看在少年剛剛還知道躲開臉的份上,雲夕倒是沒下狠手,隻是這邊戳一下衣服,那邊割一下袖子。

  她的武功和打鬥經驗都在少年之上,少年又失了先機,竟是連還手的機會都找不到,有些狼狽地躲閃著。

  雲夕唇邊含笑,神色凜然,劍氣如絲,打得少年狼狽不堪,隻是這屋子不大,他又不熟悉,一不小心,袖子又被雲夕一劍劃去。

  他咬了咬牙,縱身一躍,離開書屋,到外面的院子中。

  就算換了個地方,他也依舊沒討得了好,依舊被雲夕壓著打。

  雲夕,許久沒遇到像樣點的對手,這一次可謂是打得酣暢淋漓,再看少年身上的衣服被她的劍氣割得一條一條的,心中那口被人二話不說就堵上門的惡氣可算是消散了一些。

  更重要的原因是,這少年也不像是壞人的樣子。雖然剛剛被她壓著打,可是身手以他這個年紀來說,已經相當不俗了。即使是處於失勢,他在回擊的時候,也不曾下狠手,可見品行還算可以。

  雲夕以削掉他一縷發絲作為結尾,乾脆利落地收劍。

  少年像是被狠狠打擊了一把。剛剛還以為的弱女子,一轉眼就成為了兇殘的劍客,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
  他回過神,問道:“你到底是誰?”難不成這杜家隨便一個姑娘都那麽可怕嗎?

  雲夕抿唇淺笑,笑容溫柔甜蜜,隻是這回少年可不會再被她這種無害的表面所蒙騙,“你剛剛不是想找我嗎?我就是你要找的玉羅刹。”

  少年震驚地張大嘴,原本俊美的五官,顯出了幾分的傻氣,“怎、怎麽可能?不是說玉羅刹是個面若無鹽,腰粗體寬的女人嘛?”

  雲夕眼皮一跳,牙根隱隱生疼。

  擦,是哪個人毀她形象的?

  肯定是那些以前搶劫不成,反而被她反打劫的那些人。真是不要臉啊!這種謠言也剛放!

  雲夕冷哼一聲,“怎麽?你不相信?”

  少年見她神色凜然,宛若讓人不敢褻瀆的高嶺之花,又低頭看著衣服都要被戳成了破布的自己,說道:“信!”

  雲夕的身手就是最好的憑證。她身法輕靈鬼魅,劍法更是如同羚羊之角,無跡可尋。隻是想想還是有些不甘心啊!他居然被從頭壓倒尾,都找不到出手的機會,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。

  他語氣有些鬱悶,“我其實挺厲害的。”若不是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,他也不會大搖大擺地上門來踢館了。

  雲夕微微一笑,“是挺厲害的,都快被打成狗了。”

  少年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,“剛剛不算!再來一次!”

  雲夕沒興趣和他繼續比下去,冷笑道:“再來十次也一樣,手下敗將。”

  作為一個皿氣方剛的人,被人這樣損,是可忍孰不可忍啊,就算面前的少女長得再好看,他也不能原諒。

  他正要拔劍,卻感覺身子一軟,直接攤在了地上。

  雲夕笑眯眯地看著他,“體質不錯啊,撐到現在才倒下呢。”這迷藥也是雲深貢獻給她的。

  她剛剛一直往他衣服割,可不僅僅隻是單純覺得破布衣好看。

  “你、你無恥!”

  雲夕哼了哼,“總比你打個招呼都沒有,就上門找人打架好吧。”

  “我和門衛打過招呼了。”

  雲夕臉色冷了下來,“那我可沒答應讓你進來呢,你師傅就是這樣教你禮儀的?”她看少年仍然憤憤不平的樣子,直接道:“你再敢多說一句話,我就將你丟到大街上,讓大家好好瞻仰一下你這副面貌,也幫你出名一把。”

  少年的臉徹底黑了,僅僅隻是想象那個場景,就讓他無法忍受。他也算是識時務者的人,身手不如人不說,現在還處於劣勢之中,於是難得低頭認錯,“我錯了。我下次應該先上請帖的。”

  師傅也說過,比武邀約的話,得正式下戰帖,隻是他向來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,加上又聽聞那玉羅刹心狠手辣,手下皿案無數,便覺得自己上門也算是鋤奸除惡,誰知道一上門,就吃了這麽大的虧。

  雲夕虛了虛眸光,笑意盈盈,“道歉有用的話,還要衙門做什麽?”

  她眼波流轉出狡黠的光芒,“我覺得還是得讓你吃點教訓,才知道不能隨便闖入別人家裡。嗯,就把你丟到菜市場去好了。哎呀,不知道那些大娘會不會看你長得俊,剝了你衣服,扛回家當小丈夫。”

  少年的臉頓時黑得和煤炭一樣,倘若他這個樣子被別人看到,那他沒臉在江湖上混了。還有什麽小丈夫!真是亂七八糟!

  他艱難地開口:“有其他選擇嗎?”

  難怪師傅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,一個賽一個的兇殘,太可怕了!不聽師傅言,吃虧在眼前啊。

  雲夕嫣然一笑,突然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,“你字寫得如何?”

  看這少年穿著,也不像是普通人家。

  少年眉頭皺起,說道:“反正寫得肯定比你好。”

  雲夕點頭,“好啊,等你抄完一本書,你就可以走了。”

  她直接將解藥丟了過去,反正觀其性格,應該也是那種說話算數的人,不像是吃了解藥就跑的人。

  少年吃力地將瓶子中的解藥送入嘴裡,等感覺力氣重新恢復了後,雖然有些不服氣,但還是乖乖地站起身,跟在雲夕身後。

  根據他的自我介紹,雲夕知道他名叫程洲。今年剛過十三歲的生辰就被自己的師傅趕下山,說等他什麽時候混出名堂了再回去。然後他聽聞了雲夕玉羅刹的名聲可止小兒夜啼(雲夕:誰說的站出來她保證打殘不打死),便想著以此來一戰成名。

  嗯,若是雲夕真將他丟出去任人圍觀的話,那還真的可以一鳴驚人了。

  雲夕覺得,她非得好好調查是哪些人敗壞她名聲,若是沒好好整治他們,達到止“小兒夜啼”的效果,那豈不是白白擔了這虛名嗎?就讓那些人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玉眠羅刹。

  雲夕帶著程洲走進書房內,然後將書房重新整理了一下。幸虧他們在打鬥的時候,沒怎麽損傷到書籍,不然雲夕肯定會氣得吐皿。

  不得不承認,當程洲乖乖坐下抄書,不熊的時候,看上去的確是美少年一枚,就算身上的衣服被雲夕割得一條一條的,但是架不住臉好,都有種現代那種藝術感。

  他的字同他人給人的印象不太一樣,一看就是那種規規矩矩的類型,同他本人形成了相當大的反差。

  過了一會兒,雲瑤過來了,看到書房裡多了一個陌生少年,冷不防地被嚇了一跳。

  雲夕眉目不動,“你可以當他不存在。”

  雲瑤嘴角一抽——那麽一大坨人在那邊,誰能當做看不到啊!

  她伸手戳了戳雲夕的胳膊,“姐姐,他家很窮嗎?怎麽衣服這樣破破爛爛的?”

  雲夕差點噴笑出聲,她忍著笑意道:“是的,所以他得出來抄書,貼補家用呢。”

  配合著她的話語,程洲的肚子發出咕嚕的一聲。

  到底還是個不怎麽被世俗汙染的少年,加上女孩子對於美少年總是會多出幾分的寬容,雲夕還是吩咐雲瑤去拿出一身適合他穿的衣服,自己則去從廚房中端了一份早餐。

  看程洲吃飯的樣子,倒是挺有風度的。隻是杜家沒有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,要在杜家找出適合他穿的衣服還真不容易,雲瑤隻好拿她爹的衣服給他穿,雖然偏大,樣式也不太適合他年紀,但是款式不合適,可以拿臉來湊。

  等其他人來書房後,雲夕照樣用同一個理由敷衍過去了。

  張嬤嬤和李嬤嬤因為雲夕將程洲位置和雲深的在一起,距離她們比較遠,加上她們自己也看著,倒是沒說什麽。

  雲深見到程洲,眉毛不自覺就擰了起來,所謂的同性相斥不是沒有道理的。雲深不同其他人,還真不會被雲夕那套話給糊弄了。

  其他人是因為太相信雲夕,至於雲深,則是十分清楚雲夕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的本質。

  隻是大庭廣眾下,他也不會不給雲夕面子,沒說什麽就坐了下來。

  雲夕抄寫到一半的時候,突然聽到砰地一聲。擡頭一看,雲深和程洲那桌子斷成了兩截。

  嗯,真是夠厲害的!那整整齊齊的切面,若是不知道的人,還以為是鋸子割的呢。

  雲夕回想起剛剛那一瞬的氣流湧動,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,隻怕是這兩人當時直接在桌下交流了一把武功,結果倒黴的桌子就成為了炮灰。

  她皮笑肉不笑道:“要不要讓你們去院子裡交手一下?”

  程洲都能做出踢館這種行為,可見骨子中就不是個安分的,立即點頭答應了。

  至於雲深……根本就巴不得好好教訓一下突然冒出的小子。

  程洲都打不過雲夕,就更別提雲深了。兩人之間的打鬥,那簡直就是壓倒性的碾壓啊,她簡直都要沒臉看了。也正是因為親眼目睹,雲夕才發覺,平時雲深和她對練的時候,還是十分留有餘地的。可是對於程洲就不一樣了。每一招雖然並不會狠到招招斃命,但是怎麽讓對方狼狽怎麽來。

  等打完一場後,程洲那張臉啊……都直接鼻青臉腫了。他的人生字典中就沒有打人不打臉這話。

  雲深果然下手比她很多了。雲夕覺得一對比雲深,她簡直是溫柔善良的典範。

  程洲比較好的一點就是輸了就是輸了,不會找借口。

  雲夕哼了哼,“既然打過癮了,該給我好好抄書了。”

  程洲乖乖地進去抄書,至於雲深,則回給雲夕一個無辜的眼神。

  雲夕磨牙,低聲道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們兩個肯定是你先撩撥的!”就程洲那腦子,妥妥被玩的份。

  雲深聲音有些委屈,“我不喜歡他。”

  雲夕有些心軟,說道:“反正等他抄完這本書就會離開了。”

  雲深聽到這保證,這才滿意地點頭。或許是因為想要程洲盡快抄完,盡快離開的緣故,他接下來還真沒怎麽怎麽搗亂。最多就是和程洲較勁上,抄書的速度比他快,字跡也寫得比他好。

  程洲自然有些不服氣,在雲深手上,他體驗到了不曾體驗過的挫敗感,心裡正憋著一口氣。

  這種良性競爭,雲夕是十分歡迎的,隻要別再弄壞她的桌子就好。

  等到第二天,程洲就將一本書抄完,放到雲夕面前。

  雲夕翻了翻書,滿意地點頭。或許是因為程洲年紀比她小的緣故,她的語氣不自覺帶出了幾分的教導,“下次別再這麽莽莽撞撞,不然以後遇事怎麽中招的都不知道。”

  程洲看著她秀美溫和的眉眼,脫口而出:“我要是多幫你抄幾本?還可以找你打架嗎?”

  雲深正好聽到這句話,直接黑了臉,硬邦邦甩出一句:“不可以。”

 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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