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皺着眉警告:“千萬别哭,你現在眼睛不能見眼淚。”
關千歲氣急敗壞:“誰哭了?”
“就算你哭了,我也不會哭!”
馮楚月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:“但願是。”
關千歲别過頭,不想理她。
“行了,男孩子爽快一點,你感受到光了是吧?”
“接下來該換藥了。”
“不能直接睜開眼嗎?”關千歲對于剛才見過的光有些意猶未盡。
見過了光,誰又還想繼續生活在黑暗裡呢?
“暫時還不行,要再換一次藥。”
馮楚月毫不留情,讓段錦書給關千歲把眼睛再次敷藥,然後蒙上紗布。
他的眼前再次漆黑一片。
見段錦書處理得不錯,馮楚月就要走。
“诶,等......”
關千歲的話音未落,馮楚月就回頭:“明天再換一次藥,估計就差不多了。”
她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?
等馮楚月出去之後,關千歲嘴裡還犯嘀咕。
元清小和尚就守在旁邊,他笑嘻嘻道:“因為小師叔最關心的就是眼睛的康複情況了。”
不止小師叔關心,師父,師祖,還有小師叔的家人們,都關心這個問題呢。
“原來隻需要再換一次藥,那我去和師父他們彙報!”
師父和師祖聽到這個消息,一定會非常高興。
“别去了。”關千歲覺得隻這麼一天,倒不如真的好了之後,給大家一個驚喜。
他沒有察覺,自己已經開始期待恢複光明了。
馮楚月這會兒轉身就去看榮鶴年了。
有王嬸兒給他開小竈,榮鶴年這會兒已經吃過飯了。
馮楚月過來的時候,他正靠在床頭打電話。
都不用聽,就知道是人家在處理公司的事。
她剛想退出去,等下再來,榮鶴年就和那頭叮囑了兩句,然後挂斷了電話。
“吃過飯了?”
榮鶴年朝馮楚月招手。
馮楚月又走回床邊,摸了摸他的額頭,不燒了。
看來這次風寒處理得當,有驚無險地度過了。
“才剛吃完,去給關千歲換了藥。”
“他的眼睛什麼時候能好?”榮鶴年把她的手拉下來,捏在手裡把玩。
“大概一周吧。”
“前三天敷藥,後面隻要避免強烈光線就好了。”
“不過,還要禁忌的很多,畢竟失明這麼多年,得好好養幾個月。”
榮鶴年聞言提醒她:“過兩天,你就得下山了。”
馮楚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,榮鶴年又道:“别忘了,馮氏集團的年終股東大會要召開了。”
馮楚月一拍腦門兒:“還别說,要不是你提醒我,我是真的忘了。”
“我媽應該準備得不錯,我晚點給她打個電話。”
晚上馮楚月給楚青瑛打電話,楚青瑛說她準備得差不多了。
有榮鶴年補課,還有兒子在旁邊幫忙,又有女兒的支持,她就算真的沒有信心,也絕對不會退縮。
“小月亮,你在什麼地方呢?”
“你大哥說,你期末考試已經結束了,怎麼沒回來住?”
楚青瑛好些天沒見女兒,怪想念的。
以前她可能沒這麼輕易把話說出口,但現在楚青瑛已經嘗試着敞開心扉,去表達自己的想法。
這些年,她蹉跎了歲月,也錯過了兒女的成長。
她為了一個男人,錯得太離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