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山斜了顧氏一眼，“郡主公主能看上他？他又不是什麼狀元榜眼探花，他去年要是得了個狀元榜眼探花中的一個，或許我還真會這麼懷疑。”

　　“我就是開玩笑，你這人，怎麼都開不起玩笑。”

　　“你這算什麼玩笑，跟天方夜譚一樣，完全不切實際，你也不想想，自古以來，你聽過有郡主公主嫁給一個小小的窮縣令的？那個戲文裡的梁山伯倒是當上縣令了，可人家娶到祝英台了嗎？祝英台可連郡主公主都不是！”

　　顧氏被她當家的說的又是好氣，又是好笑，一邊咬着牙，一邊笑道：“真想跟我們家明輝私定終身的就是一個郡主公主，看你還有沒有現在的氣焰！”

　　季山這才反應過來他都說了什麼，讪讪笑道：“我就是覺得郡主公主身份太高了，跟我們家明輝根本不可能，不是有意說你的。”

　　“可要就是呢？”顧氏說道。不等季山反駁，顧氏趕緊又道：“反正我們都想想，不管可能的，還是不可能的，我們都想想，有個心裡準備，以免到時候真被吓到。”

　　季山點頭道：“這倒是。那我就都想想。”

　　正好還有兩天，他就好好的做個準備。

　　而接下來的兩天，季山和顧氏真的都什麼可能和不可能都想了一遍，讓心裡都有個準備。

　　以免到時候太過突然，真被吓到。

　　一眨眼，兩天就這麼過了。

　　這日，吃過午飯，季山和顧氏就将伺候的人都給打發了，然後，都盯着季明輝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，大有一副你今兒個要不老實交代、肯定跟你沒完的樣子。

　　季明輝這兩天也做了心理準備，不僅料到，也知道會有這麼一場，于是，隻見他見人都被打發了，就對着他爹娘跪了下去。

　　季山和顧氏坐着，也不扶他。

　　“爹、娘……”季明輝還是有些擔心。怕他爹娘會被吓到。

　　“快點說！”顧氏都要急死了。

　　季山則闆着老臉，卻也瞪了他一眼，擺明了也是讓他别磨磨蹭蹭的，快點說，到底是誰家姑娘。

　　季明輝這才埋頭，一邊跪在地上，一邊看着地面，特别小聲的道：“長公主……”

　　“什麼？”顧氏和季山都沒聽清楚。

　　季明輝更是埋頭，盯着地面看，但聲音卻稍微大了點，“是長公主，爹、娘……”

　　不是郡主，真是公主……

　　還是長公主……

　　季山就看向顧氏：“我說了，玩笑不是這麼開的，你還跟明輝串通——”

　　不等季山說完，顧氏就慌張的起身擺手道：“當家的，不是我，不是我，我沒跟明輝串通，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家姑娘啊，我做什麼要跟明輝串通這個？”

　　“這麼說……”季山沉吟着，然後，就和顧氏一起，機械化一樣，慢慢看向季明輝。

　　季明輝點點頭，“真是長公主……”

　　季山默了。

　　顧氏也默了。

　　“爹？娘？”季明輝立刻急了，趕緊起來，看他爹娘怎麼樣了。以為他爹娘是吓傻了。

　　“青——”季明輝想喊他的小厮青竹去請大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