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孩子本該是富子的嗚嗚”雲大娘繼續哭着。“那孩子本該是我們家的根,嗚嗚“
“娘,你别這樣,不怪你,隻能說是造化弄人。”安富見自家老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怕自家老娘出事,他就趕緊安撫。
雲大娘卻沒有被安撫好,仍哭個不停的道:“都怪我,是我逼着你去龔氏的,我也沒曾想龔氏她是個不能生的是我讓我們家斷了後啊,是我是我”
安和貴也很是自責。他也跟雲大娘一樣,認為是自己的錯。
若不是他和雲大娘擔心石小藍生不出男孩斷了家裡的香火,他們根本不會逼着安富再娶。那也就更不會有後面的休了石小藍。
也怪他
安和貴沒向雲大娘那樣哭個不停表達自責情緒,他隻是沉默這,但老臉上卻寫滿了自責。
安富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己的爹娘了,他心裡其實也不好受。非常的不好受。
本是想有個兒子才休妻再娶的,現在倒好,再娶的妻子不能生,被休的妻子卻給别的男人生了個兒子。
見自家爹娘還是自責的不能自已,安富隻能跟以前一樣的安慰道:“爹、娘,我會努力賺錢再娶一個的,你們現在就看開一點吧。”
但這次雲大娘卻一點都沒有被安撫到,她實在是被石小藍生了個兒子的事刺激的太狠了。
甚至,她還更激動、更自責的哭了:“你一個瘸子,豆腐生意又不好做,你能賺到幾個錢?還再娶?勉強養活家裡的人已經不錯了,你哪能再娶。我和你爹不僅年紀大了,身體也不好,現在是根本幹不了活,天天在家裡張嘴等吃飯。龔氏她也沒什麼用,手腳一點都不利索,一天都幹不了一點事,你看家裡越來越窮就知道你以後也是沒法有錢再娶的,就更别提給我們家開枝散葉了,嗚嗚”
安龔氏坐在院子裡,一點都沒有當初的神氣樣了,兩眼無神,特别的自卑。隻因她不能生。
聽見雲大娘他們的聲音從屋裡傳來,哪怕她聽的清清楚楚,她也沒有說什麼,而是繼續坐在院子裡。誰讓她不能生呢,腰闆根本挺不直,也就沒底氣去跟雲大娘他們理論,更沒底氣讓安富不要再娶。
雲大娘身體不好,這一直哭個不停,情緒十分的激動,最後,一口氣沒喘上了來,暈了過去。
等雲大娘再醒過來,整個人就抑郁了,天天沉浸在自責和懊悔裡。
一個月不到,本就身體不好的雲大娘就扛不住了,歸天了。
雲大娘死的這日,是十二月初十。
安靜原本是不知道雲大娘死的,但這日,她正好來石小藍這,想跟石小藍說一下她明年開春就上京的事,卻沒想到,她還沒說上京的事,就聽石小藍說雲大娘沒了。
待兩人聊了會雲大娘,石小藍才問:“你今兒個怎麼過來了?是有事麼?”
“嗯,是有點事,想跟你說,我收到了調令,以後不再麒麟縣農事院當官了,得去帝京農事院當官,明年開春大概正月初六就得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