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6章:苦衷,在其位謀其政
第536章:苦衷,在其位謀其政
滿意地聽到他的抽氣聲,她心裡才舒服了些。
可随之又想着把他擰痛了,連忙去揉了揉,嘴上仍忍不住訓他,“以後再也不許這般不知輕重不知節制了。不然傷身子不說,還容易壓到孩子,知道沒?”
“知道了,娘子。”齊一鳴假意從善如流的認錯,可實際上心裡頭可美了。
分别了這麼長時間,再也沒有比一場酣暢淋漓的親熱更能發洩那相思之苦的了。
此時的他,心裡頭無比的滿足。
低頭瞧着懷中的人兒闆着臉、氣鼓鼓一本正經地訓自己的樣子,他覺得可愛,又湊上來,在她的香唇上親啄了幾下。
何苗不依地捶了下他,“你還來?”
他大笑一聲,在她紅撲撲的嬌顔上又親了親。
而後将她摟得更緊,親了親她額頭,嗅着她頭發的清香,隻覺得此刻心裡頭無比的安甯與歡喜。
枕着他的兇膛,聽着他的心跳與呼吸聲,何苗的心裡頭也無比的溫暖、缱绻。隻是,想着他十幾日都沒回來,心裡頭又有些不舒坦。
戳了戳他光果的兇膛,?不滿地嘟囔,“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,人影兒都沒見着?”
“這些日子......”齊一鳴歎息,“在玄鐵作坊處理事情啊。”
何苗心頭一緊,“玄鐵作坊怎麼了?是不是聖上派人來接管了?”
齊一鳴默然。
何苗頓時就怒了,擡頭,“他憑什麼啊,這玄鐵是我發現、我挖掘的,說好讓我打造兵器給朝廷,他還下了聖旨的,怎能出爾反爾?”
她很清楚,玄鐵對于戰争有多重要,皇帝身邊群狼環繞,若是他得到玄鐵,得先喂飽身邊的虎狼,可如此一來,玄鐵到最後還能剩下多少?
齊一鳴沉吟了片刻,道,“媳婦,你莫惱。在你這件事情上,他雖然有些愚昧,可不能否認,他是個心懷天下的好君王。”
何苗哼了聲,“你隻知道替他說好話,他要抓我去獻祭,要接管我的玄鐵,可有想過你半分?你曾立下過無數的汗馬功勞,不說要他多看重你,最基本的尊重該有的吧?”
齊一鳴沉聲道,“媳婦,你誤會聖上了。他絕不是那種被那妖言惑道之人幾句話就迷惑了心智的昏庸之人。”
“你是說,他是有苦衷的?”何苗實在想不通,這天下還有什麼人能有這個能耐,去逼迫皇帝做事情。
“最起碼,他不會相信你是邪祟之物。”
“那他為何又相信那監正的話,把齊新宜與沐童放了,還要抓我去獻祭?”
“他或許認為這兩個人都是無關緊要之人,放與不放都不影響大局,便賣監正一個人情,放了。至于你......”他默了默,“陳統領奉旨前來要抓你時,我也以為他昏了頭腦,還想着若是不能保你,我這反了他,反了這天下......可這幾日,我仔細回想,此事裡外透着蹊跷,他是什麼想法,還真不好說,得親自與他談談才好。”
想着他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這邊,何苗心裡頭是暖的。
“那他是不是感覺你變強大了,借機敲打你?”
“不會。師兄從不看重那高位,也不怕誰搶奪了去。隻是,他是個有責任有擔當之人,在其位謀其政,他坐上那個位置後,很多事情便變得身不由己。”
何苗默了默,仰起頭,看着他深邃的雙眸,問,“那他對你和慕容庭是否有足夠的信任?信任到,即便全天下都說你倆密謀造反,對你們口誅筆伐,他也仍然毫不遲疑的站在你們這一邊?”
“是的。我們同在師門八年,上戰場并肩作戰八年,這份情誼,比骨肉親情還要親厚三分,他對我和師弟,也無比的信任。”
何苗立馬見縫插針,“那他為何還派兵來掌控玄鐵作坊?”既有足夠的信任,為何還不放權?
齊一鳴沉默了。對于這一點,他也想不明白。
“他派了多少人來掌控作坊?”何苗拽過一件他脫下的外衣嗅了嗅,聞到那上邊淡淡的皿腥味,“你還與那些人動了手,受了傷?”
齊一鳴面色微微有些不自在。
他吃過藥後,傷勢已長好,換過幹淨的衣服,她卻還能嗅得出,不得不令他佩服。
何苗恨恨地打了他一下,“你說他對你如何的信任、維護,可他卻派人來殺你,你還是覺得他有苦衷嗎?”
齊一鳴眼裡閃過一絲痛色。
何苗暗歎一聲,不再逼他,溫柔地撫摸着他英俊的臉龐,“罷了,相公,等我進了宮裡,有機會時再替你問一問他‘為什麼’吧,眼下咱們多想無益。”
齊一鳴沒說什麼,隻是伸手将她摟得更緊。
......
為了盡快趕路,何苗聽從了煜王爺的建議,換了一輛更為結實、跑得更快的雙馬馬車。
不過,是她自己掏錢讓陳統領去置辦的,沒有要他為她準備好的。
對此,煜王爺有些無奈,卻也沒有勉強。
何苗心裡頭有些感慨。
自重新以來,除了齊一鳴以外,她對這裡的男性都帶着一種本能的防備與排斥。很陌生,不知道如何相處才不落人口實;最重要的是,穿越前才剛遭受前夫的背叛,她看誰都像渣男。
這煜王爺剛認識不久,他便對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,她更加不喜,避他如蛇蠍。
可她這些日子,逐漸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好是發自内心,他再也沒有說那些越矩令她為難、反感的言語,隻默默地跟在馬車後頭,偶爾會噓寒問暖,卻也點到為止,從不惹她生厭、為難。
這所有的點點滴滴,如春風化雨般落入她的心裡,讓她對他少幾分防備,多了幾分善意。
尊重對方,不以身份壓人,不得不說,哪怕很多時候,他都被她氣得頭頂冒煙,可他都從不舍得對她說半句重話,這王爺真的有極高的素養。
何苗心裡頭有些愧疚,接下來也沒有那麼頻繁地跑空間,午飯或者晚飯,也偶爾與他同桌而食。
也偶爾說些關于飲食方面的話題,相處得蠻輕松愉悅。
一個多月一晃而過,很快的,他們到達了京城。
何苗原以為,陳統領會禀告聖上,會派人過來問話,或者宣她進宮。可結果,她直接被關進了郊外一座荒廢廟宇下的地牢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