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 宣傳宣傳
見她被自己吓住,蕭晏殊冷哼一聲,這才拽着柳蓁離開。
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,等院子裡恢複平靜的時候,沈老夫人覺得仿佛過了一年那麼長。
等回過神來後,連忙讓人去請粟丈。
看着倒在地上口鼻噴皿的嬷嬷,沈老夫人眼底燃起憤怒的火苗。
柳蓁!你給我等着!
柳蓁跌跌撞撞的跟着蕭晏殊上了馬車,一路上什麼都沒說,就這樣靜靜看着拽自己的男人。
此時替她出頭的蕭晏殊在她眼裡,高如山嶽,穩如泰山,似乎隻要有他在,就能将所有的風風雨雨都阻擋在外。
這份穩重讓柳蓁覺得十分安心,也讓她平靜的内心有了一絲漣漪。
等上了馬車後,蕭晏殊輕敲了一下車壁,揚聲吩咐道:“去盧老大夫那裡!”
馬車晃晃悠悠啟程,柳蓁聽了卻是一愣,“咱們不去李岩府上嗎?”
“先去給你看傷。”
說着,蕭晏殊捏住柳蓁的下巴,将她腦袋擡高,将整個脖頸露出。
這下子更能清晰的看到那片淤青,發現淤青幾乎占據了那纖細脖頸大半。
蕭晏殊眸色陰沉幾分,心裡暗罵沈長安不是個東西。
柳蓁就這樣被捏着下巴仰着臉,歪着眼睛看臉色陰沉的蕭晏殊,“殿下,看清楚了嗎?我這個姿勢有點不舒服。”
被柳蓁的話音提醒,蕭晏殊眼睛便跟她對視上,兩人目光相遇,突然感覺氣氛有些尴尬。
捏着柳蓁下巴的手指忍不住掐了下,柔嫩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,但看到她瞬間睜大的雙眼,蕭晏殊還是松開了手指。
柳蓁臉頰染上一抹薄紅,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下,結果太用力嗓子一痛,她忍不住吸了口冷氣,委委屈屈的摸着自己的脖子。
蕭晏殊看了歎了口氣,拿起桌子上的茶盞遞給她,示意她喝口茶水緩緩。
柳蓁小聲道過謝後喝了口茶,眼睛掃過小矮桌的時候,發現隻有自己手裡這一個茶盞,她愣了愣。
這盞茶,不會是蕭晏殊喝過的吧?
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半茶盞,沒敢喝第二口,伸手放回了矮桌上。
“我,我其實沒事,脖子上的淤青是因為我沒擦藥。”
聽她這樣說,蕭晏殊看了她一眼,立刻明白是因為什麼。
“那正好,可以讓盧老大夫幫你宣傳宣傳。”
這話讓柳蓁忍不住笑出來,對着蕭晏殊挑了個大拇指。
蕭晏殊沒理她,等到了盧老大夫的藥鋪後,當先一步下了馬車。
柳蓁就像是個受氣包一樣,亦步亦趨跟在後邊。
盧老大夫正忙着給人寫藥方,見到兩人進來先是瞪大了眼睛,剛要起身行禮,結果蕭晏殊直接去後院了,留下柳蓁可憐巴巴的站在那裡。
“沈三夫人,你這脖子怎麼了?”
盧老大夫給人開完藥方後,讓病人去抓藥,立刻就看到柳蓁脖頸上的淤青,大聲的問了出來。
柳蓁委屈的撅了撅嘴,眼眶立刻紅了,頂着周圍看過來的目光,将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,等事情說完後,眼淚珠子噼裡啪啦往下掉,看着好不可憐。
“沈家人簡直欺人太甚!欺人太甚!”
盧老大夫跳着腳罵了兩句,周圍人聽了立刻紛紛點頭,都覺得江甯侯府的人都不是個好東西。
今日藥鋪裡人不少,這事都不用盧老大夫特意宣傳,大家便都知道柳蓁又在江甯侯府受委屈了,而且還受了傷。
盧老大夫心疼柳蓁,親自去取了活皿散瘀的藥膏給她,一邊讓藥鋪裡的女大夫給她擦藥,一邊問疼不疼。
柳蓁吸了吸鼻子,擡着頭乖巧的讓大夫擦藥,看着盧老大夫跳腳的樣子心裡一暖再暖。
“我沒事,都是小傷,過兩天就好了。”
“還嘴硬,嗓子都傷到了還說沒事,你這個至少也要養半個月才能好,期間少吃辛辣食物,免得讓你的嗓子傷上加傷!”
柳蓁笑了,乖巧的點頭,“好,我知道了!”
看着乖巧的柳蓁,盧老大夫就想不明白了,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這樣的女娃娃,那沈家人都是瞎子,尤其那個沈長安,瞎中之瞎。
蕭晏殊坐了一盞茶的時間,這才起身離開。
從進來,到出去,他沒跟任何人說話。
盧老大夫也沒上前去見禮,柳蓁見他離開了,連忙跟盧老大夫說一聲,追着蕭晏殊離開。
馬車上,蕭晏殊不停的轉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,等柳蓁爬上馬車後,馬車繼續前行。
隻不過這次走的有些久,柳蓁掀開車簾看了下,發現并不是前往尚書府的路。
她轉頭看向蕭晏殊,小聲問:“殿下,咱們這是去哪兒啊?”
“沈長安打了孤的人,這事可不能就這樣算了。”
他淡淡的回了一句,可陰沉的眸子裡散發出危險的光芒,怎麼看都不想是平靜的樣子。
馬車最後停在一處僻靜的院子前,守門的人一看是太子車架,吓得連忙讓人去通知沈長安。
“草民見過太子殿下!”
守門的護衛對着蕭晏殊跪下,蕭晏殊連看都沒看,帶着柳蓁直接闖進内院。
一開始柳蓁還疑惑蕭晏殊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,當看到慌裡慌張跑出來的沈長安跟宋微微後,立刻明白,這裡估計就是沈長安一直居住的别院了。
“不知太子……啊……”
沈長安滿臉驚慌的剛要行禮,結果就被蕭晏殊一腳踹了出去。
宋微微被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,驚叫一聲跪在地上不敢起來。
蕭晏殊不屑的掃了一眼宋微微,沒管她,而是徑直走向沈長安,見他要起身,上去又是一腳。
沈長安接連被踹了好幾腳,最後實在爬不起來,就那樣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。
蕭晏殊一腳踩在他的臉上,眯起眸子冷聲道:“孤應該說過,阿蓁是孤的貴客,你們竟然如此待她,是将孤的話當耳旁風嗎?”
别看在江甯侯府的時候他不能打沈老夫人,可打沈長安卻沒什麼顧忌。
沈長安的腦袋被用力踩在地上,一側臉頰被地上的小石子咯出細小的口子,他不光骨頭疼,肉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