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白,救我,救我……”
那女子不斷對着林白磕頭求救。
瞧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,若不是林白對她有所了解,估計還真會被她天真無辜的表象所迷惑。
一位身穿官服的獄卒飛身而來,混動打神鞭重重落在女子身上,啪的一聲,鮮皿四濺,女子被抽得皮開肉綻。
“啊……”凄厲的慘叫聲從女子口中傳來,那聲音是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大膽!”那獄卒厲喝一聲,獄卒又連續幾鞭子打得女子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。
若是獄卒再用力一些,估計能将這女子當場打死。
但獄卒卻沒有這麼做,而是給她留了一口氣,等她恢複後,再繼續鞭打。
這種鞭刑,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用。
但若是長年累月的鞭刑呢?
武者,尤其是達到道神境界層次以上的武者,擁有着五千年至一萬年的壽命。
長達五年前和一萬年的鞭刑,将武者打得隻剩下一口氣,然後又靜等她恢複,然後又打……如此輪回,摧殘着人心。
那怕道心再堅固的人,在這種長年累月的酷刑之下,也能将道心慢慢消磨一空。
而這種鞭刑,卻是煉獄之内最簡單的刑法。
比鞭刑更加殘酷的刑法,在煉獄之内比比皆是。
“驚擾殿下,還請殿下和狼侯爺恕罪!”
那獄卒将女子打成半死後,急忙回過身來,跪地向林白和陳王殿下請罪。
“無妨。”陳王殿下擺了擺手,沒有理會,繼續與林白和皿龍軍團的武者朝前而去。
那女子看着林白逐漸遠去的背影,眼中流下絕望的淚水。
“我們現在去何處?”
飛行了一段時間後,林白發現煉獄的第一層極其廣袤無邊,至今都還沒有抵達第一層的邊界。
林白估算着……這座煉獄,應該是楚國以大神通之術鎖定了一片“墟世界”,專門改造出來作為關押犯人所用。
“就在前面。”朱墨替陳王殿下回答了,“前面就到煉獄第一層的‘監守司’了。”
煉獄監守司,乃是專門負責看管關押煉獄之内的犯人的。
煉獄一共九層,每一層都有監守司。
他們職責便是拷問煉獄之内的犯人,以及阻止凡人越獄。
果不其然。
朱墨話語剛剛說完不久,林白便看見前方出現一片高聳入雲的群山。
群山之間,有強大無比的法陣庇佑。
群上之上,修建着一座座的宮殿,其内有不少獄卒來來往往,忙碌不已。
朱墨來到監守司之外,取出昭刑司的指揮使令牌,打開法陣,引領林白和陳王殿下等人入内。
朱墨以昭刑司指揮使的令牌開啟法陣,煉獄第一層的監守司司首便立刻感知到了消息,飛身而來,前來迎接。
從群山之内,立刻出現數十位氣息渾厚的強者,出現在林白和陳王殿下等人的面前。
“混元!”
林白目光微微一縮,竟發現這十二位強者,最低的修為都是混元道果境界!
“見過朱墨指揮使……”這十二位混元強者拱手對着朱墨行禮,可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,眼角餘光便看見了陳王殿下,急忙前來拜見,“煉獄監守司,拜見陳王殿下,拜見狼侯。”
“王叔,不必多禮。”陳王殿下臉上露出笑容,對着這十二位強者之内的一位老者拱手說道。
同時。
陳王殿下也對林白介紹到:“林兄,這位乃是我的王叔,皇族内的封号是‘羽親王’。”
林白擡起頭來,看向那位羽親王。
此人看起來隻有中年的年紀,身高體壯,渾身散發着孔武有力的氣息,但面容卻異常白皙,身穿長衫,頭戴羽巾,頗有一番書生氣。
“這位便是狼侯爺吧。”羽親王拱手笑道:“老夫雖然當年在煉獄内,但也長長聽聞狼侯爺的威名啊。”
林白拱手說道:“晚輩林白,見過羽親王。”
羽親王和善笑道:“不必多禮。”
旋即。
羽親王将話題拉回主題,對着陳王殿下問道:“君遊,眼下皇兄壽誕将近,你不在帝都好好籌備壽誕,來煉獄做什麼?”
陳王殿下說道:“我們抓住了一位重犯,特地要來交給王叔親自審理,希望能盡快讓他開口,說出想要的消息。”
羽親王眼眉一挑,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林白手中抓住的夏靖之,“便是此人?”
陳王殿下點了點頭,“正是。”
羽親王好奇問道:“此人身上有什麼重要的情報嗎?”
陳王殿下看了一眼林白,示意讓林白來說。
林白心神領會,當即開口,“王爺,此人名為夏靖之,乃是南疆蟲谷弟子。”
“在千年前,南疆蟲谷對夏靖之發布了魔界追殺令,理由是背叛南疆蟲谷,此人在南域便待不下去了,跑到了魔界東域,來到了帝都之内。”
羽親王皺起眉頭,“既然是南疆蟲谷的叛徒,那交給南疆蟲谷去處理不是更好嗎?”
“正好南疆蟲谷的使團,不也在帝都内嗎?”
“若是事情真這麼簡單就好了。”林白深吸口氣,繼續說道:“可是經過我們調查,夏靖之來到帝都之後,便投靠了三皇子。”
“并且夏靖之用從南疆蟲谷内盜走的‘七十五種王毒’配方之内的‘神魔劫’,毒殺了大皇子和二皇子!”
羽親王聞言,目光劇烈收縮,眼中撲閃着殺意,凝視着夏靖之,“竟敢殘害皇族子嗣?”
“好大的膽子。”
林白苦笑一聲,“他的膽子,可不僅僅這麼點。”
羽親王愣了一下,“難道還有其他的事情能比殘殺皇子更嚴重嗎?”
“當然有。”林白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在調查此事的時候,或許是消息走漏,三皇子便将夏靖之藏了起來。”
“王爺,你猜猜,夏靖之藏在了帝都什麼地方?”
羽親王認真地想了想,茫然搖頭,“不知道,還請狼侯爺解惑。”
林白說道:“南疆蟲谷的客館内。”
“什麼!”羽親王目瞪口呆,“夏靖之不是南疆蟲谷的叛徒嗎?他藏在南疆蟲谷的客館内,就不怕南疆蟲谷發現了他的蹤迹?”
此話剛剛出口,羽親王立刻有種恍然大悟的神情,對林白問道:“難道……夏靖之沒有背叛南疆蟲谷,而這一切都是夏靖之和南疆蟲谷演得一場戲?”
林白說道:“在今夜抓捕夏靖之的途中,南疆蟲谷也是派出了不少高手前來營救。”
“具體是什麼樣的經過,那就要看王爺的手段,能不能讓他說出些什麼了。”
羽親王深吸口氣,說道:“若夏靖之沒有背叛南疆蟲谷,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計劃,那麼南疆蟲谷就是在幹涉楚國的内政。”
“這是楚國的大忌諱。”
“夏靖之又在楚國境内毒殺大皇子和二皇子,更是再挑釁楚國威嚴。”
羽親王看了一眼林白和陳王殿下,“本王知道此事的輕重了,請陳王殿下和狼侯爺放心,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撬開他的嘴。”
“來人,将夏靖之帶去第五層,命第五層監守司司首連夜審訊,半個月之内,我要得到他所有的記憶和消息。”
陳王殿下對林白說道:“既然有王叔坐鎮,應該不會有差錯了。”
“林兄,我們走吧。”
林白鄭重地對羽親王說道:“王爺,有勞了。”
羽親王點了點頭,笑了起來,“我本就是皇族之人,我存在的職責和使命就是守護楚國的疆域。”
“不必言謝。”
“若要說謝謝,我應該代表皇族謝謝你,畢竟此事事關重大,也多虧你多年走動調查,才能挖出這些事情來。”
羽親王對着林白拱手一禮,林白拱手回禮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