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霄城外,便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原始叢林。
穿過這片原始叢林,便可抵達純陽宗的領土之内。
在和平時代,這片原始叢林便是藏污納垢之地,許多在青霄城或純陽宗領土内混不下去的武者,都希望躲藏到這種無主之地來。
如今七夜神宗疆域戰争爆發,這種無主之地更是成為了歹人惡賊的樂園,數不清的武者來到此地落草為寇。
十萬裡的原始叢林裡,大大小小的山寨便超過了數百個之多,各自占據着一座山頭,截殺來往的武者。
這數百個山寨之中,勢力最強的山寨,無疑便是剛才林白遇見的“黑虎寨”了。
其餘大大小小的堂主和頭領,都是問鼎境界的高手。
溫老聞言,竟也不再與林白辯解,反而是欣慰滿足地看着林白,時不時還連連的點頭表示贊許。
山寨内的寨主、幾位副寨主,都乃是道境層次的修為。
溫老站在林白的身邊,低聲說道:“此地似乎比起我們所經曆的所有無主之地都要混亂許許多啊,這些賊人也是更加的猖狂。”
聽完溫老的詭辯,林白不屑的冷笑了一聲:“溫老還真是擅長詭辯啊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林白頓了頓,又說道:“我聽李顧娴說起過魔宮的萬年大計,似乎九幽魔宮的萬年大計是要‘綁架’整個魔界東域的武者。”
“詭辯!”林白冷聲道:“我們何必要去計較未來發生的事情呢?未來有無數種變化,或許戰争就在明日,或許戰争就在百年之後,或許戰争永遠不會爆發呢?”
“疆域内外人人自危,各大家族宗門都無暇他顧,也就滋長了這些無主之地的法外狂徒更加肆無忌憚。”
黑虎寨原本也僅僅是這片山脈内為數不多的小山賊團夥之一,可是随着七夜神宗戰争爆發,也不知從何處來了幾位道境層次的武者加入黑虎寨,一瞬間便讓黑虎寨成為了這片山脈内的大山寨之一。
說完後,林白又對着溫老說道:“這一切不都是拜九幽魔宮所賜嗎?”
“有一種食物,叫做“包子”,當一籠包子新鮮出爐的時候,店家打開蒸籠,香氣立刻彌漫在整條街道内,便會吸引來無數饑腸辘辘的食客。”
溫老臉上笑容微微凝固了少許,沒有回答。
“魔界十六座鼎盛勢力,幾乎全部參戰了。”
“魔界四大界域之中的所有頂尖宗門,幾乎全員出動。”
“但帝子有沒有想過,就算九幽魔宮籌備萬年歲月,可九幽魔宮也僅僅是一個宗門而已,真有能力攪動整個魔界的風雲嗎?”
“所以溫老就不必再為九幽魔宮辯解下去了,魔界大亂,九幽魔宮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!”
或許也是因為此地身在翻天宗領土和純陽宗領土的交界之上,所以局勢也是格外的混亂,這片山脈内的情況更是複雜。
林白說道:“你們打開了魔盒,釋放了欲望!”
比如剛才林白所遇見的那位刀疤中年男子,便是問鼎境界的修為,是黑虎寨的其中一個頭領。
“表象嗎?”林白苦笑了一聲,“溫老還真是會給魔宮開脫啊。”
“真有能力攪動整個天下的風雲嗎?”
“既沒有爆發戰争,也沒有宣布和平。”
“要麼九幽魔宮的萬年大計順利成功,要麼就是魔界東域與九幽魔宮一起埋葬在歲月之中!”
溫老盯着林白說道:“九幽魔宮雖然在魔界東域有些勢力,但帝子不會真的認為我們是有能力攪動整個魔界天下風雲的吧?”
“隻是我想告訴帝子的是……任何事情都不要隻看表面,否則的話,帝子很容易被表象所迷惑!”
溫老聞言又是苦笑了起來,對着林白說道:“帝子實在是誤會九幽魔宮了,或許目前魔界天下的亂局,的确與我們九幽魔宮有些聯系,但我們也并不占主要責任。”
“這就好比是一條堤壩,上面就幾個老鼠洞,有人就說這條堤壩早晚都會垮塌,可是他現在不是還沒i有垮塌嗎?”
“所以九幽魔宮才會如此的笃定,魔宮的萬年大計必然會成功,因為你們綁架了整個魔界東域的武者!”
林白盯着溫老說道:“九幽魔宮在七夜神宗疆域的所作所為,也就是魔宮的萬年大計,就好像是剛剛出爐的包子。”
“你們打開了蒸籠,将香氣散發出去了,于是乎整條街道上的人都聞香而動,甚至于是幾條街區之外的人都會聞訊而來。”
“難道這條堤壩未來會垮塌,我們就必須要現在就将它拆了嗎?”
瞧見溫老已經沉默不語了,林白也沒有繼續咄咄逼人說下去。
“是嗎?”
“溫老在凡間吃過東西嗎?”
林白低聲說道:“此地畢竟是翻天宗和純陽宗領土的交界之上,而恰好純陽宗和翻天宗又處于如此微妙的局勢。”
溫老說完,笑着看向林白便不再言語了。
溫老說道:“難道不是嗎?帝子仔細想想,如今牽扯到了多少勢力?”
“難道我們為了抓幾隻老鼠,要将這條堤壩拆了嗎?”
“還有冥界、妖界、靈界的各路大神通者,如今都齊聚在魔界之内。”
大大小小的山寨攔路截殺來往的武者,整座山脈内外都是一片硝煙的狀态。
溫老說道:“帝子,若說七夜神宗疆域内的亂局,那麼我們九幽魔宮的确是有責任的。”
溫老聽聞此話之後,又笑着反問道:“那帝子認為,如果九幽魔宮不做這些事情,魔界天下又會太平多久呢?”
“不僅僅是食客,就連躲在陰暗巷子裡的野狗,也會一同被吸引過來!”
溫老頓了頓,又繼續說道:“當然了,若是非要将這個過錯安插在九幽魔宮的頭上,其實也沒有問題。”
“帝子該不會認為靈界、妖界、冥界的高手,也是我們請來的吧?”
林白皺起眉頭,很不理解溫老的話。
反而是餘幽滿臉懵懂無知,迷惑的問了一句:“你們在說些什麼?”
林白和溫老都沒有回答餘幽,二人都是平靜地看向前方。
雲舟緩緩在上空飛馳而過,不多時,前方又傳來陣陣的轟鳴聲音,又有着一切山賊與來往的旅客在山脈内厮殺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