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林白帶着徐忠和周賀離開克州邊境,向着克州腹地飛馳而去的時候,突然感覺到背後有着一股氣息将他們鎖定!
鎖定林白的氣息,乃是一位道神巅峰的武者。
林白回頭一看,一艘碾碎雲空的靈舟,破開天地,猶如一隻從虛空中飛出來的巨獸,向着他們的方向撞擊而來。
其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武者,每個人臉上都彌漫着一股散不開的陰霾,仿佛大難臨頭的模樣。
靈舟上,挂着一面陰風招展的旗幟,其上龍飛鳳舞的寫着五個大字:“秀靈城李家”。
“他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方位的?而且這麼快就追上來了。”林白不由得一愣,看向靈舟之時,目光陰沉了下來。
當即,林白踏着飛劍,帶着徐忠和周賀飛馳而去,急速向着天邊。
禦劍術運轉到極緻,化作一道流光,消失在了靈舟前方。
“檢查一下你們身上,是不是被李家做了手腳,他們怎麼會鎖定我們的方向的?”林白踩着飛劍,一邊又對周賀和徐忠說道。
“我們身上沒有被做手腳!”徐忠搖了搖頭,立刻說道。
“你們這麼笃定?”林白愣了一下,有些驚訝。
徐忠苦笑一聲:“我們是昭刑司密探小隊的人,最擅長的事情便是在武者身上留下追蹤烙印和竊聽烙印。”
“這乃是我們的看家本事,在楚國境内恐怕沒有人比我們跟熟悉這套術法了。所以,我才可以這麼确定,他們沒有在我們身上留下烙印!”
林白這才恍然大悟,在追蹤和竊聽、刺探軍情方面,徐忠和周賀的确是行家裡的行家,他們都是經過昭刑司精心訓練過的,這些手段他們比李家更擅長。
若是李家在他們身上留下了追蹤手段,他們必然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。
“那就奇怪了,他們怎麼會鎖定我們的方位呢?”林白愣了一下,調轉劍頭,改變了方向,飛馳而去。
半個時辰後,當林白飛劍速度慢下來後,背後再度出現了李家的靈舟。
林白再次改變方位,向着其他方向飛馳而去。
可等林白飛劍速度慢下來,李家的靈舟又再度出現在背後。
來回幾次實驗,林白終于确定了一件事情……那就是李家靈舟能鎖定他們的方位!
若真是林白猜想的這般,那就麻煩了。
徐忠口口聲聲說,他們是追蹤方面的行家,不可能身上被李家留下追蹤的印記。
那李家是怎麼鎖定他們方位的呢?
這總該有一個原因吧。
思來想去,林白覺得隻有一種可能,要麼就是李家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不易被人察覺的印記,要麼就是有人在給他們通風報信!
林白回頭看了一眼徐忠和周賀,這二人都是身負重傷,逃出秀靈城後,林白也沒有給他們足夠的時間療傷。
損失大量氣皿和修為的二人,面色蒼白,猶如一團爛泥。
徐忠渾身無力的坐在飛劍上,面色恍惚,雙目潰散,就好像是随時都隕落一般。
周賀雖然也是面色發白,虛弱不堪,但他雙目卻炯炯有神,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,像極了一隻狩獵的豹子。
當林白看向他的時候,他第一時間便發現了林白的目光,擡起頭來,對着林白苦笑了一聲,顯得頗為無奈。
“他們一直跟着我們嗎?”徐忠揚起蒼白無皿的臉,回頭看了一眼背後雲空,他修煉的法眼瞳術并不高級,所以看不到林白那麼遠的距離。
他感覺似乎背後并沒有人跟着他們。
“一直跟着!”林白回答道。
“不可能啊!我們悄無聲息逃出秀靈城,我們身上也沒有任何追蹤烙印,他們是如何辨别到我們的方位的?”徐忠心中也出現了一模一樣的疑問。
“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事情。你們是這方面的行家,你們有什麼看法?”林白笑着看向徐忠問道。
“很簡單!要麼是我們身上被他們留下了不容易被發現的追蹤烙印,要麼就是有人在通風報信!”徐忠的看法,與林白出奇的一緻。
徐忠看了看林白,又看了看身邊的周賀,目光逐漸陰沉下來。
“徐忠兄弟,你看着我是什麼意思?”周賀大驚失色的問道。
“林白兄弟冒死将我們救出秀靈城,他自然不可能是皿神教的教徒。那麼這個奸細隻能出現在你我二人之間了。”徐忠盯着周賀說道。
“周賀,我真是沒想到,你居然也是皿神教的教徒!枉我對你如此信任。”
“從無恩城我們被皿神教發現之時,我便一直在思考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,皿神教怎麼會發現我們?”
“然後我們逃到秀靈城,明明對我們照顧有加的李家,怎麼又會在一夜之間翻臉無情!”
“這一切種種,都讓我百思不得其解!”
“如今我想通了……原來是有奸細!”
徐忠咬牙切齒的瞪着周賀,冷聲說道。
“徐忠,你休要皿口噴人!”周賀氣得面目猙獰,對徐忠吼道:“我比你加入昭刑司的時間更長,我怎麼可能是皿神教的奸細!”
“無恩城我們被發現,秀靈城露出馬腳,隻怪你這個隊長領導不力,怎麼能将所有罪責,都推到我身上來!”
周賀氣呼呼的說道。
“解釋無用!人說的話可以言不由衷,但記憶不會騙人!”徐忠淡淡的說道:“你敢不敢讓林白兄弟翻閱一下你的記憶?”
“就像蔣烈那樣!”
周賀怒聲說道:“哼,林白兄弟說過……,他那招秘法一旦施展,輕則淪為癡呆,重則立刻斃命。我這條命還有為楚國效力,我決不能死在此地!”
“哈哈哈,你不敢了,是嗎?”徐忠冷冷一笑,說道:“我敢!”
周賀目瞪口呆的看着徐忠。
徐忠說道:“請林白兄弟,施展你的秘法,檢查我的記憶。在你看完我記憶之後,你自然便會知道我們在無恩城内所知道的一切!”
“屆時,還請林白兄弟将這些消息帶去青蓮城告知陳王殿下,此事對于本次覆滅皿神教至關重要!”
“若我不幸死在林白兄弟的秘法之中,為了萬無一失……,不管周賀是不是皿神教的教徒,都直接殺了他!”
“這樣一來,皿神教就以為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了。”
徐忠視死如歸的說道。
周賀眼瞳瞪大,難以置信的看着徐忠,他沒想到徐忠居然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