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戰和葉敬南出門,尋著聲音一把推開隔壁的房門。
房門內,紅衣女人坐在上位,身邊保鏢二字排開,門口一片碎玻璃碴子。
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跪在地上,頭髮淩亂,衣衫不整。
「誰讓你們進來的?還不快滾出去!」
見他們進來,為首的保鏢防備地擋在紅衣女人面前,面相兇狠地瞪向他們。
唐戰沒理會他的問題,低頭看向地上的女人,沉聲道,
「他們是你什麼人?你又為什麼跪在這裡?」
女人見有人進來,心下一喜!剛想出聲求助,又被保鏢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。
看女人哆哆嗦嗦不敢出聲,唐戰淩厲的目光掃向男人,再次出聲詢問,
「你不要害怕,有什麼儘管說!現在可是新社會,人人都是平等的!他們不敢拿你怎麼樣的!」
想到剛剛受到的威脅,女人像是下了很大決心,迅速起身,踉蹌著躲向他的身後,顫顫巍巍求助道,
「我跟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!我隻是附近村子裡的漁民,求求你們救救我吧!他.......他們好嚇人,剛剛還說要砍了我的手呢!」
「臭娘們兒!少在這裡裝無辜!」
保鏢挽了挽袖子,晃動著膀子指向她,
「我們為什麼抓你過來,你心裡真沒點數嗎?識趣的,就快把你男人和東西交出來,不然的話,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別想帶走你!」
說著,他目光不滿地掃向唐戰和葉敬南兩人,
「大路朝天,各走一邊!這是我們和這女人之間的私事,勸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!」
唐戰掃了眼房間裡的陣勢,目光冷凝,
「不管什麼私事,她若真犯了法,你們大可以報公安來解決!像你們這樣私下將人抓來,還妄圖動用私刑,那就是犯法,我們也不可能作視不理!!」
「你.....」
為首的保鏢氣沖沖指向唐戰,還想再說什麼,隻見紅衣女人擡了擡手,將其制止了下來。
從唐戰和葉敬南兩人進入包廂的那一刻,她就被這兩個男人的樣貌和氣質吸引住了!
在港城,誰人不知她芳姐最愛美色了!
不管男人還是女人,隻要是漂亮的,在她這裡就是享受特權的!
她今天走的這是什麼運道?
一下子就撞見兩個極品美色,還各有千秋,最主要還是上趕著送上門來的!這讓她煩躁的心情,一下子都舒暢不少。
「兩位兄弟還真是路見不平,英雄豪傑呀!」
她笑著站起身,魅惑的眼睫挑了挑,
「不過嘛,兩位就算想要插手,也得搞清楚是非黑白不是?」
說話間,她邁著妖嬈的步子又朝他們走近兩步,嬌艷的指尖隨意地把玩著兇前的長發,
「又不過嘛......這位兄弟講得也沒錯!
這裡既然是大陸,我們確實也該按照大陸的規矩來辦事!這倒是我們考慮不周了。」
隨即,她伸出紅艷艷的指尖,對著為首的保鏢勾了勾,語氣急轉,帶上了絲絲淩厲,
「福仔,就按這位兄弟所說,你這就去附近的警局報個案!
就說有人想要破壞兩岸團結,騙走了我了我們港城周家支援給大陸的藥品物資!」
「好的芳姐,我這就去!」
名喚福仔的保鏢躬了躬身,就要起身離去。
哪知,唐戰身後的女人這時卻沖了出來,像瘋了似的衝到福仔面前,伸手阻攔住他的去路,
「不能去!不能報公安呀!」
說著,她再次在紅衣女人面前跪了下來,額頭磕得地面咚咚響,
「我求求你了,就饒了我們吧,不要去報公安啊!
這事兒都是王瘸子一個人乾的,跟我們一家真沒有半點關係呀!
你這一報公安,那我們一家老小可在村子裡可怎麼活呀!
可憐我那小弟,今年剛考上大學,這還沒去報到呢,你這一報公安,他那政審可要怎麼過呀......」
女人哭哭啼啼講了一大堆,唐戰和葉敬南對視一眼,這會兒也多少聽出了事情的不尋常。
合著,這位芳姐將人私下帶來這裡,還成好意了?!
芳姐早就料到這女人不敢報公安!不然剛剛也不會當著全村人的面,任由她們帶來這裡。
而她剛剛也不過虛張聲勢,唬唬她罷了!哪裡會真的去報公安!
看兩位帥哥心裡多少也有了眉目,她這才淺笑顏顏對他們攤了攤手,
「二位也看到嘍~
不是我芳姐不守規矩,不想按著大陸的法規來解決問題,可是這女人求著我不要報案的!
你們說,她男人盜走了我的東西,我又找不到她那男人,這還不能報案,那我不把她抓來,那還能怎麼辦呢?」
說到這裡,她嘟起性感的紅唇,一臉無辜又無奈地對著他們挑了挑眉,轉身再次回到剛剛的座位坐了下來。
大有一副看他們要怎麼處理的架勢。
唐戰皺眉,看向地上的女人。
這女人一副農村婦女的打扮,身材幹癟,皮膚黝黑,看起來憨憨厚厚的,也不像有什麼心機的模樣。
他再次跟她確認道,
「真是你男人偷了人家的東西?」
這年代,夫妻間在很多方面的關聯度還是很高的!正所謂夫妻一體,一榮俱榮、一損俱損!
若真是她男人偷了人家的東西,人家找她賠償也是說得通的!
女人本還存著些僥倖心理!
她知道這幫人都是港城來的,剛剛在路上也偷偷聽他們說了,他們在這邊待不了多久的,最遲後天就要返回港城。
因此也便覺得,隻要今天能夠逃離這裡,她就能躲過一劫了呢!
哪裡想到,人家還有報公安這個後手呢!
越想,她越是懊惱!
當初她怎麼就鬼迷心竅,將那男人給招進門了呢!還闖下這般大禍。
她搖搖頭,無奈道,
「說實話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乾的!
我跟他雖是夫妻,但說起來,我對他也真是算不得了解!
他是我阿爸一年前從江邊給救回來的,當時渾身濕漉漉的,還受了傷,到現在還瘸著一條腿呢!
醒來後,我們問他什麼,他都說不記得了,隻憑感覺覺得他來自京都。
見他無處可去,又受了傷,阿爸便讓他先住在家裡,想著等他養好傷,再讓他離開。
我本是個寡婦,男人出海時遇了難,留下兩個不足五歲的娃子,在婆家又不受待見,於是,便帶著孩子們住回了娘家。
我看這男人講話文鄒鄒的,長得也白凈,於是就動了念頭......
而他呢,在傷好後也沒地方可去,又不能無緣無故的總住在我們家裡,在阿爸的做主下,我們兩個就……就在一起了!他也就這樣做了我們家的上門女婿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