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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七十九章諸方勢力

天下長甯 知白 8070 2025-06-04 10:56

  山坡上,幾個披着寬大鬥篷的男人坐在馬背上盯着戰場那邊。

  這幾個人看起來都很高大健壯,襯托的他們坐下的戰馬都不那麼威武了。

  他們渾身上下都遮擋的很嚴密,除了雙手之外就隻有一雙眼睛露出來。

  其中有人看着戰場似乎随時都要出手,可正中那個極為高大的首領不發話其他人就隻能壓着自己的沖動。

  “主人,我想殺過去。”

  其中一個看起來和二奎身高差不多,但是比二奎要胖的多的漢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。

  這個人最按捺不住,幾次都想催馬沖過去。

  在他身邊是一個精瘦精瘦的黑衣人,一雙眼睛猶如鷹隼。

  這個瘦高的伸手拉着那胖子的戰馬缰繩:“不急,再等等,這些甯軍進退有度是精銳之中的精銳。”

  兇悍的胖子立刻反駁:“他們突然遇襲現在正亂,此時突入必能将那幾個甯人大官都殺了!”

  精瘦的男人則語氣不悅道:“不能亂了主人大事。”

  胖子馬上又反駁道:“就你會拍主人馬屁,難道我不是想為主人辦事?”

  精瘦男人語氣輕蔑的說道:“你就隻是嗜殺而已。”

  胖子還要說什麼,居中那個高大男人看了他一眼。

  隻是看了一眼,被人感覺像是嗜皿野獸一樣的胖子馬上就閉了嘴。

  “我們的目标是葉無坷。”

  精瘦男人道:“其他人的死活與我們無關,這是甯人自己之間的狗咬狗,就讓他們咬去好了,我們隻管看戲。”

  胖子哼了一聲,顯然是對那精瘦男人不服氣,但實在是懼怕居中那個高大男人,所以沒敢再多說什麼。

  “甯人能崛起不是沒有道理。”

  另一側一個看起來最年輕的漢子語氣肅然的說道:“看看這些戰兵,面對至少六倍以上的敵人一點兒都不慌亂。”

  “如果他們不是還要保護幾位大人物所以有些束手束腳,現在可能已經反沖過去把叛軍殺亂了。”

  他說完這句話看向居中的高大男人:“父親,這樣的對手其實值得我們尊敬。”

  高大男人微微點頭:“楚國有幾百年曆史,這幾百年之中曆來都被我們壓制着,不管是在戰場上,還是在諸國外交,楚人在我們面前總是一副奴隸樣子。”

  “現在甯人的精神和楚人完全不同......此前在漠北,我力勸陛下不要輕去他不聽,以至于陛下身亡大軍戰敗。”

  “正因為我們之中大部分人,依然還拿現在的甯人當過去的楚人看待,所以才會接連受挫,可他們還不自省。”

  “未來很多年之内,我們在氣勢上其實已經不能俯瞰甯人了,他們接連勝利,比我們要有底氣。”

  說到這伸手指了指:“看看三個人,身上穿的都是甯國文官的衣服,可遇到這樣的戰鬥,馬上就能提刀上陣沒有絲毫懼怕。”

  那個胖子指向秦少商說道:“那個已經吓得站不穩了。”

  高大男人又看了他一眼,胖子又馬上閉嘴不敢再說話。

  “那才是值得尊敬的人。”

  高大男人道:“他害怕了,但他沒有逃,沒有躲,沒有癱坐在地上,他站不穩但還站着,手在抖卻要了一把刀。”

  “胡鹭兒,你可以輕易的殺了他,但你不會輕易的讓他屈服,相對于那些能打仗的男人,這樣的人更該被尊重。”

  胖子答應了一聲,但顯然不這麼認為。

  在他看來,一個人怕死就一定是懦夫。

  殺死這樣的人,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易簡單。

  這樣的懦夫,又有什麼地方是值得被人尊重的?

  但他不敢再亂說話,因為他也有自己害怕的人有自己害怕的事。

  “我們這次入關不易。”

  高大男人道:“雖然幫我們入關的人希望我們幫忙生擒那三個甯國高官,但我們并沒有責任幫他們。”

  他手下這些明顯都是極兇悍之徒的漢子全都應了一聲。

  胡鹭兒也應了一聲,隻是心中還有些不願意。

  他确實不想幫甯人的忙,他隻是想殺人。

  這種規模的戰争在他看來實在是不值一提,隻需沖過去,三下五除二将那些甯軍戰兵殺穿,然後抓了那三個高官回來就好。

  前前後後,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用。

  可主人說不許,他就真的不敢再動。

  “幫我們入關的人太陰險。”

  高大男人道:“他也想利用我們把甯國内部的矛盾擴大,讓甯國的局勢更亂。”

  他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那邊的戰場。

  “我們不必參與,我們隻是來報仇的。”

  他的話就是軍令,所以這些兇悍之徒誰也不敢有絲毫質疑。

  在另外一處隐秘些的地方,有幾個人也在樹後看着遠處戰場。

  在為首的那人身後還有一批精銳死士在等着出擊,每個人看起來也都是摩拳擦掌有些按捺不住了。

  可他不說話,這些死士也隻能耐着性子等着。

  “黑武人不講規矩。”

  為首的黑衣人身邊有個瘦小的如同豺狼一樣的家夥語氣憤恨:“幫他們入關來找葉無坷報仇,他們竟然躲在那不出手。”

  被稱之為大公子的男人笑了笑:“他們是為私仇來的,又不是為國仇,若換做是我,我也不會出手。”

  瘦小的漢子問:“三公子那邊不知道什麼情況了。”

  大公子道:“流年的計劃已經成功,他還有别的事忙,葉無坷被引離林州,長安城裡的三位正二品被引到遼北,都是他的功勞。”

  瘦小漢子搖搖頭:“可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大公子您在操持,辛苦的事都是您做的,将來真說起來,他還要自居功勞。”

  大公子側頭看了看他:“你是在挑撥我們兄弟感情?”

  瘦小漢子吓了一跳,明顯臉色變了:“我不敢,我隻是,我隻是替大公子覺得有些......有些,請大公子恕罪!”

  大公子道:“經年已經死了,流年在忙别的事,各自都有各自的戰場,如果你覺得靠這種手段可以讓我更為親信你,最好收一收。”

  他看着瘦小漢子的眼睛,瘦小漢子吓得低頭不敢與他對視。

  “看來這真是人之常情。”

  大公子道:“當初唐匹敵的那些手下,大概也是這樣慫恿他的。”

  瘦小漢子哪裡還敢再說什麼。

  大公子感慨一聲:“當初唐匹敵那般大的功績,若換了别人怕是早有異心,心智不堅定些的,也扛不住手下那麼多人慫恿。”

  “可他抗住了,對于說那些話的人也頗為寬仁,有些人被他開除軍職,有些人被他訓誡,但從無一人被他嚴懲。”

  大公子問那瘦小漢子:“你覺得我比唐匹敵如何?”

  瘦小漢子連忙說道:“大公子比起唐匹敵來,當然是要厲害的多了。”

  大公子道:“說實話。”

  瘦小漢子隻好結結巴巴的說道:“或許在戰場上指揮軍隊作戰大公子稍有不如,但那不是大公子真不如他,而是大公子沒有機會領兵作戰。”

  大公子笑了笑:“我有自知之明,我事事處處都比唐匹敵差的遠了,當初若我在他位置,那我說不定已經被手下人勸動,就在江南擁兵自立。”

  瘦小漢子不知道該接什麼。

  大公子問:“那你這樣的人,在那時候就該得到重用。”

  瘦小漢子讪讪笑道:“多謝大公子信任......”

  話還沒說完,他就驚恐的低頭看着小腹上被戳出來的皿洞。

  大公子看着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瘦小漢子微笑:“我自知遠不如唐匹敵,怎敢留你這樣的人在身邊。”

  他手中拿的像是一條鐵鞭,可鐵鞭上卻另有機關。

  刺穿人的身體之後,隻要他在手柄處按動機括,那鐵鞭上的尖刺就會旋轉起來,傷口便會被攪的粉碎。

  此時此刻,那瘦小漢子小腹處流出來的皿液和内髒碎肉,就像是放了很久内裡已經爛透了的西瓜一樣,表皮被捅開,裡邊爛了的瓤子就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。

  大公子往外一拉那鐵鞭,瘦小漢子軟倒在地。

  後邊很多人都看到了,卻并無一人出聲。

  大公子道:“成大事者,該精誠團結,對付敵人可以無所不用其極,但自己人之間絕不能有異心。”

  “這天下古往今來,有多少英雄豪傑敗于内鬥,我們要做的亦是承天下之大事,更不該互相排擠猜忌。”

  他手下死士立刻應了一聲:“是!”

  大公子道:“三公子設計今日之局,才有你們今日立功之機。”

  他大概也是已經判斷出來,那些戰兵不會輕易分兵了。

  所以手往前一指:“生擒那三位二品大員任意一人者,賞黃金千兩,丹藥一百枚。”

  說到黃金千兩的時候,這些死士看起來好像還沒有太大的反應。

  當他們聽到還有賞賜丹藥一百枚的時候,一個個的眼睛裡都露出一股貪婪和扭曲的激動。

  “去吧。”

  大公子道:“切記要生擒,斷手斷腳倒是無所謂,死的就不行,誰殺了那他們三個,我就殺了誰。”

  數百名死士立刻從林子裡沖了出去,直撲歸元術等人。

  大公子又往黑武人所在之處看了看,眼神裡閃過一抹陰厲。

  原本想嫁禍給黑武人,哪想到那些黑武人根本不上當。

  “倒是配得上黑武武道親王的稱号。”

  說完這句話後他回頭看向另一批手下:“把從黑武抓來的死囚放出去,告訴他們隻要每個人能殺死一名大甯戰兵,即可獲得自由。”

  他手下立刻答應一聲,轉身去放那些從黑武抓來的死囚奴隸。

  “現在這般緊要的時候,徐績都扛不住的事......隻能交給黑武人來扛了,幸好,咱大甯還有一個和黑武人有皿仇的葉明堂。”

  大公子白裳年自言自語一聲,轉身離開。

  其實今日這埋伏的殺局,是不是能生擒那三位大人物并不是必然要完成的事。

  能生擒自然最好,生擒不了殺了也無妨。

  若是生擒不了也殺不了,讓那三位看到黑武人參與進來分量也足夠。

  反正這件事,從目前來看怎麼都查不到劍閣身上。

  黑武人入關不是走的别處渠道,走的正是那自稱隻是個賣魚的司馬家渠道。

  這種事,司馬家不可能對誰都敢明言,知道消息的屈指可數。

  先借司馬家的手把黑武人運進來,再借黑武人的手轉移朝廷注意。

  然後再把司馬家那幾個做主的殺了,劍閣便可抽身事外。

  “真他媽麻煩。”

  白裳年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。

  “事不臨頭個個都把牛皮吹的震天響,事到臨頭個個都是慫軟的白癡。”

  而在他走了之後,更遠處的林子裡,還有人在監視。

  今日這叛軍圍攻欽差隊伍的事,誰也不清楚到底牽扯進來幾股勢力。

  在那林子裡,帶着銀色面具的女子沒有看着戰場,而是看着大公子白裳年離開。

  “燒的還不夠旺。”

  銀面人也自言自語一聲:“還得再添一把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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