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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六十八章我打不過

天下長甯 知白 8969 2025-06-04 10:56

  殺,個,回,馬,槍?!

  曹懶回頭看向楊甲第,眼神有些複雜,像是要斥責,又像是單純的在瞪他。

  可楊甲第才不怕曹懶這樣的眼神,他甚至針鋒相對的回了一個眼神。

  “你别跟我說你從來都沒有想過。”

  楊甲第看着曹懶的眼睛:“你這種人什麼性格我太熟悉了,雖然我們不熟悉,可你這樣的性格,我熟悉的很,因為我就是。”

  曹懶還是那麼等着他。

  楊甲第無所謂。

  他說:“别想否認就行了,哪怕你拒絕我的提議也别說你沒想過......我看你如看自己,換句老百姓常說的話......”

  他說:“我看你拉的屎就知道你怎麼撅的屁股。”

  方棄拙:“哪個老百姓常這麼說?”

  楊甲第:“無所謂,意思差不多就得了,現在這個時候你他媽的有必要跟我掰扯屎重要還是屁股重要的問題?”

  方棄拙:“不和你掰扯也是屁股重要。”

  然後他看向曹懶:“對吧。”

  曹懶:“你也閉嘴。”

  方棄拙:“他說的沒錯。”

  曹懶:“他怎麼說的沒錯?老百姓常說的是我看你一撅屁股就知道你......”

  方棄拙:“回馬槍。”

  曹懶頓住。

  楊甲第哈哈大笑。

  方棄拙道:“後邊黏着我的山匪大概有幾百人,看得出來都是精銳,若是帶着你的夥計我們殺一個回馬槍肯定會輸,但若我們三個殺一個回馬槍。”

  楊甲第:“我們三個殺回去輸肯定是不會輸,隻是不确定赢得的戰利品有多大,哪怕隻是小勝,殺幾個人,搶一些幹糧回來......”

  曹懶一怒:“夠了,我是不會同意你們兩個胡作非為,我更不會跟着你們兩個胡作非為!你們兩個不許去,我也不去,狗都不去!”

  半刻之後。

  曹懶蹲在樹杈上:“說好了要聽我指揮,不要戀戰,人少就反殺,人多搶了幹糧就走。”

  他看向方棄拙:“我們對這些敵人根本不了解,我們不知道他們的隊伍裡是不是藏有高手。”

  方棄拙:“聽你的。”

  曹懶又看向楊甲第:“如果隻是一夥精銳士兵我們三個還能保證退出來,若有高手糾纏再加上幾百名精銳士兵我們......”

  楊甲第伸手:“劍。”

  曹懶把一柄從他夥計手裡要來的劍抛給楊甲第:“你聽我說。”

  楊甲第将長劍接在手裡:“我聽你說個屌。”

  一躍而出。

  方棄拙看離開曹懶,眼神裡稍稍有些擔憂。

  曹懶借着月色看到了方棄拙眼神裡的擔憂,原本不想來反殺一波的他卻微微搖頭示意方棄拙不必太擔心。

  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,各自發力,朝着不同的方向掠了出去。

  深夜之中,這山裡寂靜且黑暗。

  如果他們此前不是在大樹高處,怎麼可能看清楚對方的眼神。

  在林子裡的人感受的就是這大山之中遠超平原的黑暗,和寂靜之中偶爾出現的令人心生畏懼的什麼聲音。

  好在他們已經在大山之中穿行了不少日子,對這野山裡的黑夜并不是那麼陌生了。

  曹懶的七個夥計雖然都已經疲勞到了極緻,可他們依然保持着戒備。

  七個人分工,三個體力稍微好一些的站在圈子外圍警戒。

  四個體力差一些的把他們的連弩都收集起來,能用的弩箭不多了,所以要省着些。

  曹懶他們三個去突襲敵營,倒也不是多想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。

  而是因為他們七個如果再不補充體力的話,隻怕再也走不動了。

  他們知道曹老闆是為他們好,所以每個人都有些内疚也有些憋屈。

  這麼多年跟着曹老闆走南闖北,從來都是他們欺負别人哪有這樣被欺負過。

  東廣雲彙的人,曆來都是欺負人的。

  其實哪怕是那三個體力稍微好一些的,都已經沒力氣站的時間久一些。

  他們三個都盡量用樹木擋住自己的後背,靠在那小心的往四周觀察。

  他們七個也沒有交談。

  他們不是普通人,不會在這個時候抱怨,也不會閑聊,這種環境下他們說話就可能引來追兵。

  更何況對于他們來說,現在說話也是浪費體力。

  就在這時候,一個夥計似乎聽到了有腳踩落葉的聲音,他馬上擡起手示意了一下。

  能看到他的夥計跟着擡起手示意,能看到這個夥計的夥計也舉起手示意,裡邊的四個人能看到他所以同時把連弩端了起來。

  這四個人都咬着牙,以他們現在的體力想把連弩端的平穩一些都艱難。

  聲音隻出現了一次,戒備的人高度緊張。

  等了一會兒之後不見再有聲音出現,最外邊的夥計随即打手勢示意沒什麼問題。

  就在他回頭看向處在第二線的那個同伴的時候,隐隐約約的看到同伴上方的樹杈上蹲着一隻很大的鳥。

  不知道那是什麼猛禽!

  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,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時候才确定那根本不是什麼巨型雕鸮一類的猛禽。

  是黑衣人!

  他剛要呼喊,他頭頂上落下來一名黑袍刀客,一擡手,長刀放在了夥計的脖子上。

  “真是簡單,果然做事還是得選擇對的時機。”

  刀客押着夥計往後走。

  “如果在你們體力旺盛的時候跟你們這樣的七個夥計交手,就算我們一樣可以殺了你們,但一定有些麻煩。”

  黑袍刀客推了夥計一把,讓夥計走在前邊。

  那四個拿着連弩的夥計眼見着三個黑衣人押着他們三個同伴回來,他們的連弩也就不能擊發出去。

  “看得出來你們這些夥計有點意思。”

  一個刀客說道:“我們對東廣雲彙有過調查,知道你們的夥計配合也是按照大甯戰兵的五五制。”

  “但你們不一樣,你們這七個人顯然是經常在一起配合,你們七個人聯手,不出意外,能與一品境界的高手一戰。”

  “發揮好了,再配合你們的裝備,就算是碰到一隻腳已經踏入超品的大高手也能周旋。”

  黑袍刀客說:“可惜咯,你們發揮不出七人合力的威力了。”

  他的刀在一名夥計的脖子上架着:“放下你們的連弩,與其殺死三個同伴在被我們所殺,不如你們七個一起死。”

  剩下的四個夥計如果是在平時肯定會想辦法反擊了。

  可現在,他們好像覺得敵人說的有道理。

  現在他們發箭,被射死的肯定不是黑袍刀客而是那三名同伴。

  “放下連弩!”

  另一名黑袍刀客有些不耐煩了:“我不想浪費時間,三個數之内放下連弩我就給他留個全屍。”

  留個全屍,似乎是深處絕境之中的人最後的也是最大的期盼了。

  第一個夥計放下連弩,緊跟着其他三個人也把連弩放下了。

  被挾持的夥計眼睛都紅了:“你們别管他說什麼,放箭!拼死一個是一個!”

  就在他剛喊完這句話,那三個黑袍刀客已經笑出聲的時候。

  “我倆你一個。”

  “我倆你一個!”

  兩個聲音出現的時候,一把劍和一把刀已經到了。

  一名黑袍刀客被劍刺穿了脊椎,一時半會兒肯定死不了但瞬間就失去了活動能力。

  在這樣漆黑的夜裡,劍依然精準的讓人恐懼。

  一名黑袍刀客被一刀橫掃斷開了脊椎,和劍刺的是同一個位置,所以這個刀客也在瞬間就失去了活動能力。

  剩下的那個黑袍刀客倒黴一些,因為他被一把劍和一把刀同時擊中。

  三個黑袍刀客倒下去的時候,又有三具屍體從高處落下來。

  砰砰砰,掉在那些夥計面前。

  也是三個黑袍刀客。

  “說我的夥計是七人一組,你們眼力不錯,你們是六人一組,以你們的實力,六個人配合好了也能與一隻腳踏進超品的大高手周旋。”

  曹懶一腳将趴在地上還活着的刀客踢翻過來,讓那刀客面朝上。

  “可惜你們配合不好,哪有你們這樣松懈的。”

  那個刀客眼神裡都是恐懼:“你......你們三個不是離開了嗎?難道你們沒有去偷襲?”

  曹懶:“騙傻狗的,傻狗就上當了。”

  他蹲下來在黑袍刀客身上翻找了一會兒,這六個黑袍刀客身上竟無一人帶着幹糧。

  曹懶的火氣逐漸大了起來。

  方棄拙:“原本是想設計一個小全套搞點幹糧吃,你們居然誰都不帶。”

  他的劍對準了其中一個黑袍刀客:“是誰讓你們來截殺我們的。”

  黑袍刀客忍着劇痛冷笑:“就你們有骨氣?”

  另一個黑袍刀客說:“我們死了,你們也活不長,沒有吃的,我看你們能堅持多久。”

  曹懶道:“你知道人餓極了是吃人的,但我們是好人,好人餓極了吃人也不吃自己人。”

  三個黑袍刀客的眼睛裡,同時出現了恐懼。

  是啊,他們三個,不......他們六個都可以是敵人的幹糧,不......是濕糧。

  曹懶道:“沒辦法了,确實是餓,先說抱歉,再說謝謝。”

  他的刀鋒一轉,就從那黑袍刀客屁股上切下來好大一塊肉。

  有一個夥計問:“老闆,楊甲第呢?”

  曹懶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:“剛才我說偷襲敵人是騙傻狗的,他也是傻狗。”

  曹懶說:“敵人要的是他,如果他殺出去了,敵人繼續追他,如果他被敵人抓住了,我們也有機會脫身。”

  “老闆!”

  那夥計急了:“可我們的任務是把他押送長安!”

  曹懶:“沒錯,任務是把他押送長安,可他的命,沒你們重要。”

  說完後他用刀把那塊皿糊糊的屁股肉挑起來:“我說過,屁股比粑粑重要。”

  他看向另一個黑袍刀客:“你們有六個人,你如果願意說實話,你可以獲得第六個被吃掉的機會,說不定不等到吃你,我們就出去了。”

  黑袍刀客剛要說話,忽然間遠處有人的怒吼聲出現。

  “曹懶!方棄拙!我草你們倆大爺!”

  “你們兩個卑鄙無恥的小人!你們兩個他媽的都生孩子沒有屁眼!拉不出屎來活活憋死!”

  “我他媽的現在就把你們倆屁眼堵了!”

  楊甲第的聲音由遠及近,到近處才看出來他身上皿迹斑斑。

  一隻手拿着已經斷了的長劍,一隻手裡拎着一些幹糧袋子。

  “我草你們倆大爺!你們他媽的是不是人!”

  楊甲第揚起手裡的幹糧袋子:“我他媽的居然選擇做好人!居然搶幹糧的時候還惦記着你們!”

  曹懶:“這就......有點尴尬了,你為什麼不跑?”

  楊甲第:“老子跑了!”

  曹懶:“跑了你還回來?”

  楊甲第:“沒跑了,有個打不過的,所以我回來了。”

  他往後看了看:“引過來了,反正要死一起死,我又不是什麼好人。”

  方棄拙:“那你還那麼生氣罵我們?”

  楊甲第:“罵你們是因為我搶幹糧的時候确實想着你們了,現在不罵了是因為我打不過的那個,以咱們三個的體力也未必打得過。”

  曹懶:“我也可以草你大爺了。”

  他把刀揚起來看向那邊,隻見在黑暗之中,一棵大樹的樹杈上,有個像是大型雕鸮似的猛禽蹲在那。

  明明很大,卻能随着樹枝在風中的搖擺而晃動。

  “那他媽是個什麼?”

  曹懶問。

  楊甲第:“一個......大頭娃娃。”

  他看了看手裡的斷劍:“很能打的大頭娃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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