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不會再放任下去?
「原本還打算廢了你,後來是你太出色,靠自己的努力手掌了大權,怕朝中非議,也怕你弒父,才沒廢了你的!」說到這,師徹不自覺還生起氣來。
父皇根本不喜歡他們兄弟倆,因為父皇根本不喜歡他們母後。
「我知道皇兄跟他一塊長大,」師徹又忙道,「但他早就知道他的身世,卻還裝作不知道,跟皇兄你玩在一塊,他其實並沒有真心待過皇兄你,皇兄你何必還姑息他,動手吧!」
師淵心道:裘璞生是跟原主一塊長大,並不是他……
他穿來時,原主都快被廢了太子之位了,裘璞生也不怎麼搭理原主了……甚至,他娶拓跋氏為妻的時候,裘璞生也還是那樣……是後來,他成親一個月後,主動請纓,代帝出征,重新組建了兵馬,抵禦住了他國大軍,並拿回了大忱丟失了多年的幾座城池,軍中各個以他馬首是瞻,他才得以大權在握,先帝才不敢廢了他,然後裘璞生又扒拉了上來,一副他們從小玩到大,感情很好的樣子……
所以,其實他跟裘璞生感情並不深。
他之所以要給裘璞生一次機會,那是原主的母後對先帝用情至深,死的時候,留有遺言,說裘璞生怎麼都是他父皇的兒子,若是能放過就放過,若是實在不能放過,也就罷了。
原主的母後,也就是已經過世的太後,並不知道他其實並不是原主,而她兒子原主早早死了,但不管怎麼樣,他剛穿來這裡時,除了有個貼心的弟弟,就這個母後不停的在關心他,給他溫暖……
他是對原主的父皇沒有一點感情的,但卻對原主的母後是有感情的,他也是當做是親娘一樣在孝敬的,隻是那個女人命不好,夫君根本不喜歡她,死了還要求跟別的女人合葬,將她生生給氣的大病了一場,最後雖然大病好了,但身體再也回不到以前了,然後慢慢的就沒了,但臨死之前,卻還是留了那樣的話,這讓他怎麼可能不答應?
如今他也做到了,給了裘璞生一個機會。
既然人家不珍惜,他自然不會再放任下去。
他已經不是上輩子的自己了,上輩子的他,對家裡人忽略太多,隻顧著大翎,隻顧著百姓,但這輩子,他就算還是沒法不顧著百姓,但同時也會顧著家裡人,他妻兒、他弟弟,他都會保護好。
同樣的錯,他不會犯第二次。
再將裘璞生留下去,不說他自己,他妻兒和弟弟都會有危險。這是他怎麼也接受不了的。
這輩子,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跟上輩子一樣的結局,
所有親人都沒一個有好下場的。
所以,隻見師淵道:「罷了,我會讓刑戎暉準備的。」
也就是要解決掉裘璞生的意思了。
師徹自然大喜。
在禦書房用過早膳,師徹才出宮,回王府。
範管家已經從後面他的房間出來,又來了前面大廳等,聽說他們王爺回來了,他忙迎了出來,將師徹給接了進來。
師徹端坐於廳上,範管家接過丫鬟手裡的茶,擱在師徹手邊。
「王爺,老奴有事情稟告。」
一般,若是能直接說的事情,範管家直接就說了,用不著這樣,顯然現在要說的這個事,不能讓別人聽見,師徹就一個眼色,廳上的其他伺候的人立刻都紛紛魚貫而出,退了出去。
範管家這才老眼一紅,撲通跪在師徹面前,「王爺!老奴愧對王爺!」說完,還是掉下淚來。
「範叔你這是怎麼了?」師徹極其不解。他小時候被皇兄帶出宮玩過,後還走丟了,是面前這人撿到他,並帶他在街上到處找他皇兄,然後才得以又回宮。
後來,他年紀大了點,得搬出宮住了,不能再住在宮裡了,皇子到一定年紀都得搬出宮的,不像他皇兄是太子,可以還住在宮裡,然後,無意間撞見面前這人過的並不好,才讓這人到他府上做事。
因為這人能力好,服侍他也周到,被封王後,這人自然就成了他的管家,幫他打理這府中。
何況都好些年頭了……
所以他和面前這人還是很有感情的,也很信任面前這人,一般他也都是稱這人為範叔。
範管家就忙從懷裡抽出那封長長的信,雙手奉給他,更是老淚縱橫:「是老奴教侄無方,才放下此大錯。」
師徹還是有些不解,卻接過了信看,一看信上的內容,驚的他倏地站了起來。
範管家還在聲淚俱下:「老奴本來隻是想壓重稅的事,因為那是老奴的侄兒,王爺您也知道,老奴無子,就那麼一個侄兒,疼的跟自己的兒子一樣,他在笠州一帶收重稅,笠州一帶的來寶錢莊都上報了上來,老奴以為就隻有重稅的事情,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事情,就幫著壓了下來,沒上稟給王爺您知曉,如今,他留的那些後手都被人拿走了,也不知道被誰拿走了,他讓老奴稟告這些,想必也知道他死罪難逃,隻是想我和他妻兒多少能留條性命,老奴死不足惜,但還請王爺看在他的良心還沒完全泯滅,想戴罪立功的份上,幫著求求皇上,饒他妻兒一命吧,他妻兒什麼都不知道,什麼都是他在做主。」
師徹面沉如鐵,「你之前真隻知道他收重稅,並不知道其他事?」
來寶錢莊不僅能存錢取錢掙錢,還其實是他收集各地信息的一個渠道。
範管家立刻重重磕頭,磕的頭破皿流,哭道:「王爺待老奴恩重如山,老奴現在若還有一句假話,必天打雷劈,永世不得超生!」
看著地上的皿,師徹終究不忍,「好了,別磕了,本王得趕緊又進宮一趟,此事切不可讓別人知曉。」
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管家會欺騙他,他還是太信任這個管家了,他一直以為笠州一帶並沒有異常,沒想到裘璞生的手竟然老早就伸過去了,涉事的竟然還有竇丞相、大理寺卿等大員,那裡竟然還抓了人充當裘璞生的私軍訓練,多收上來的稅那麼多落到了裘璞生手裡就不說了,也不知道笠州一帶這兩年餓死了多少人……
百姓和家人是他皇兄的底線,他皇兄本來已經決定要解決裘璞生了,這下更要解決裘璞生這條毒蛇了!
走了幾步,在快邁出門檻的時候,師徹還是回頭,補了一句:「在一切解決之前,你哪裡都別去,就在這王府呆著,等事情都解決了,你……收拾收拾東西,找個地方養老吧。」
壓了那麼大的事情沒稟告他,導緻現在成這個樣子,想讓他再信任這個人,他是沒法做到了,但讓他殺了這個在他每年生辰都會給他做長壽麵,想盡辦法逗他開心,尤其是他還小的時候,給了他無盡溫暖的人,他也做不到。
「王爺——」範管家直接大哭出聲。他們王爺這是要保他一命啊,他到底前世是做了什麼好事,碰到了他們王爺……
然後,師徹就沒再回頭了,帶著信又進了宮裡。
師淵正在禦書房批奏摺,沒想到弟弟去而又返,還沒問怎麼回事,他弟弟就遞給他一封很長的信,當他看完信的內容,他的臉也冷了。
沉默了一會,師淵才擱下通道:「你還信他?」
這個他自然是指範管家。
畢竟,這信上說的,現在都還沒有鐵證來支撐。
師徹道:「我想信他這最後一次。」
換言之,也就是這信上所言應該都是真的。
師淵點點頭,「我不信他了,但我信你。」
「皇兄……」可能是範管家的事,讓師徹一直忍著,所以,師淵這樣,師徹立刻紅了眼,「這輩子,我絕不背叛皇兄!」
身在帝王家,見慣了鬥過來鬥過去,背叛來背叛去,根本不能交心,隻有他皇兄,對他依舊那麼信任,那麼好,始終如一日……
師淵笑道:「你要是背叛我,我也認了。」
知道他皇兄是開玩笑,其實是在說他這個皇兄的不會有不信任他這個皇弟的一天,師徹就也笑了。
看弟弟也笑了,心情平靜了許多,師淵這才又拿起那封信看。
半晌後,才又道:「我會讓人按這個上面的名單一個一個查下去的,範澗溪這沒有證據,也不好治罪,得查,才有證據,好給治罪,不能放過一個壞人,但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。就是他那密室裡的東西都不見了,也不像是裘璞生乾的,倘若是他乾的,應該當時拿到那些東西後就會解決了範澗溪,可卻隻是打暈了,並沒有殺,顯然不是他。至於是何人……這範澗溪自己不知道,我們想查也難,但也不能不查,也要派人查的。」
頓了頓,又道:「不管是誰拿了密室那些東西,縱是裘璞生知曉了也不要緊,刑戎暉能控制的了他,我們早就布局了的,有備無患。何況兵馬都是效忠我的,不會聽他的話的,就算裘璞生在笠州一帶有私兵也沒什麼緊要的,那些私兵都是以那種方式抓來的,隻要知道我根本沒有讓收重稅,還減免了稅兩成,都是裘璞生指使笠州一帶官員乾的,欺上瞞下,那些私兵自然不戰而降。等降了,就將那些人放回家去。」
「笠州一帶官員有罪的,」師淵再道,「當然會都給治罪,換一批新的。不僅裘璞生的家會被抄,其他貪了民脂民膏的,也都會被抄,能還給百姓就還給百姓,沒法還的,日子過不下去的,就給發救濟糧和救濟銀,不能再餓死一個百姓。」
說到這,師淵嘆一口氣。
隨即,才繼續道:「對於餓死的百姓,盡量都查到姓名,給這些百姓家裡多發一些救濟的東西,不能讓他們重新生還,但多少能慰一點他們在天之靈。
「皇兄聖明!」師徹立刻道。
等師淵都派人去辦這些事了,見他弟弟還沒走,師淵這才問:「還有什麼事嗎?」
師徹遲疑了一下,還是掀袍跪下了:「皇兄,我想你饒範管家一命。」
師淵知道先帝對這個弟弟一點不好,所以這個弟弟是從來沒從先帝那感受到一點父愛的,同樣,他也沒感受到,不過他這個弟弟還算幸運,後遇到了範管家,範管家在某些方面,其實給了這個弟弟像是父愛的東西,何況範管家也不是罪不可恕,所以,師淵便點點頭:「起來吧,等都查清楚了,確定他真隻是救侄子心切,真不知道其他事情,你就自己看著辦吧。」
「謝謝皇兄!」
師徹這才肯走了。
至於範澗溪的妻兒,他根本不用求,他皇兄向來不會濫殺無辜,真無辜的話,那些人自然都不會有事。
*
姜月和薛琰隻跟家裡說了一聲想今天下午就去鎮上,這要是今晚在鎮上住著,明天早上去齊先生家拜年也就不用起那麼早了,正好今晚也不用上誰家走親戚拜年,家裡人一聽,自然都說好,就是少不得叮囑薛琰好些句,讓薛琰一定要照顧好姜月,說姜月懷孕了,什麼都得注意,尤其是馬車,千萬不能趕快了,得慢慢趕,薛琰自然是都答應了下來。
下午,薛琰趕著馬車帶姜月出槐樹村,然後,就在槐樹村不遠處將馬車交給了暗衛。
四位先生那已經派人去說過了,會幫著遮掩的。
暗衛牽著馬車走了,姜月環顧了一下,見四下沒有別人了,才帶著她家薛琰進了空間,然後通過黑門,又來到了大忱。
大忱已經是八月十三中午了,石頭村的人都吃過午飯了,姜月和薛琰一來石頭村,石頭村的人都很是驚喜。
之前姜月和薛琰都是時隔一個多月,近兩個月的樣子才出現一次,這次卻才時隔十天半。
姜月和薛琰問了石頭村的人,有沒有人來石頭村找他們,石頭村的人都說沒有,姜月和薛琰便對視一眼。
看來,範澗溪這個知府不是還沒查到他們身上,就是根本沒派人在查。
感覺沒派人查的可能性大一點。
範澗溪那麼狡猾聰明,這倘若是查了,哪怕不敢明目張膽的查,也會很快查到他們身上,來石頭村的。畢竟,他們在府城住了那麼多天,而且還一點沒遮掩的讓人張貼和發了那麼多尋人啟事,鬧出的動靜還是挺大的。
姜月和薛琰又問這十來天大忱有沒有發生什麼事,石頭村的人都說沒見發生什麼事,不過也可能發生了隻是他們不知道,因為他們這些天,基本都是在村裡或者到田地裡忙碌。
然後,姜月和薛琰就沒再問什麼了。
又在石頭村待了一會,姜月和薛琰才去張大竹家屋後面套馬車。
將馬車從張大竹家屋後牽出來後,薛琰才扶著他家月寶上馬車,張大竹和張壽壽說他們沒事,非要將他們送到村口。
直到離石頭村有些遠了,姜月才從馬車裡露出腦袋,跟她家薛琰說:「我們這次來大忱的主要目的就是將密室裡的那些東西都給師淵,所以,我們就先去帝都吧。路上就先不找人了,等到了帝都,辦好這個事,再又僱人張貼和發尋人啟事。」
範澗溪密室裡的那些東西,都在她空間裡,讓他一個人騎快馬帶去根本不行,還是得用馬車。
何況,若是將那些東西放在馬車裡,一路肯定有關卡,需要檢查的,而那些東西怎麼能在交給師淵之前,被其他人看到?倘若那檢查的人,正好是名單上的人的人怎麼辦?
所以,以防萬一,她自然是要跟她家薛琰一塊去帝都的。
「嗯。」薛琰自然沒意見。
姜月又道:「這在笠州一帶倒是用不著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,但出笠州一帶,進入其他地方,就有關卡,尤其是進帝都城,城門口肯定有人盤查,也就肯定需要身份證明,為免出什麼事,而我們又不想連累石頭村的人,自然不能再說什麼石頭村,也不能借他們的身份證明來用,所以,我們得找個黑市,弄個假身份。」
薛琰道:「不管哪裡,都不缺這種黑市,之前我們在笠州府城住過,府城裡面就有黑市,隻要給夠銀兩,就能隨便給你個加蓋了官府大印的身份證明。雖然身份是假的,但證明文書上的官府大印卻是真的,這不是衙門有人,偷偷給蓋的,就是衙門那官老爺跟黑市的那些人沆瀣一氣,為了錢,什麼都幹得出來。」
姜月點頭,「那就去府城那個黑市買兩個假的證明吧。」
「嗯。」
直到晚上亥時二刻的時候,薛琰才趕著馬車抵達府城,都這個時辰了,天早黑透了,自然是就近找客棧先住下,明早再去黑市。
次日,姜月和薛琰一邊去黑市,一邊一路觀察著,沒發現這府城有什麼異樣,也沒聽說府衙之前晚上被人都打暈了而且有密室,以及密室裡的東西都不見了。
顯然,是範澗溪自己封鎖了消息,沒讓府衙外的人知曉一分。
而且他們也沒聽說範澗溪跑路,這要是知府跑路了,府城肯定多少有些議論的,但他們卻一句沒聽到,明顯,範澗溪還是笠州知府,還在笠州府衙裡。
範澗溪那麼沒安全感的一個人,密室裡的東西都被人拿走了,就算沒有那些奇珍異寶了,也可以跑路的,但他卻沒有,還在府衙裡,還封鎖了消息,跟平常一樣,就跟什麼也沒發生一樣……
姜月和薛琰用腳趾頭想,也知道範澗溪應該將一切事情上稟給了師淵,隻是這裡才過了十天,範澗溪又那麼狡猾,不確定誰拿走了密室的東西,應該會觀察幾天,再做決定,那他上稟的那些事情,這要不是師淵剛知曉,就是摺子或者書信還在路上,師淵還不知曉。
應該不會直接上摺子,現任丞相有把柄在裘璞生手裡,何況壓著笠州一帶重稅的事情丞相自己本人也有涉及,一般丞相都會幫著整理一下奏摺的,丞相若是看到,應該會幫著裘璞生壓下來,到師淵手裡,被師淵看到的可能性不大。
應該是書信。
書信還是給徹親王府那個範管家的。範管家不是範澗溪親叔嗎,從密室裡拿出的那些東西也可以看出來這個叔很疼範澗溪,範澗溪應該會直接寫書信給這個範管家,讓這個範管家稟告徹親王,然後徹親王再稟告師淵,這條路才是最保險的。
想到這,姜月和薛琰又對視一眼。
不知不覺,他們也到了黑市門口了。
黑市的人都是人精,見他們來,什麼也沒問,就先觀察他們身後,見沒其他人,才問他們來幹什麼。
在這黑市,有錢就是大爺,也就好辦事,姜月和薛琰都沒在黑市待多久,便拿到了兩張蓋有官府大印的身份文書。
這文書既然是假的,那這上面的名字地址自然也都是假的,沒一樣是真的,隻是因為蓋了真的官府大印,讓看起來跟真的一樣。
等從黑市出來,姜月和薛琰才繼續去帝都。
出笠州一帶的時候,就有一道關卡,守關卡的人隻簡單的看了一下他們的身份文書,倒是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衣裳,估計是覺得他們應該不是去帝都告狀的貧苦百姓,就給放行了。
因顧及姜月懷孕,薛琰不僅將馬車趕的慢,而每晚都要停馬車,讓姜月能好好休息一下。
若是能遇到客棧,晚上自然是歇在客棧;倘若遇不到,就隻能歇在野外了,好在空間裡備了很多東西,吃的用的都有,可以拿出來,那就算歇在野外也不要緊。
接下來趕路的五天,倒是沒遇到什麼特別的,直到第六天趕路,卻陸續遇到了一隊隊人馬疾馳而過,儼然是朝笠州一帶去。
那些人馬,為首的都是一個將領,後面跟著的也都是穿著甲胄的士兵,各個馬不停蹄。
看那些將士總是趕路,也紀律嚴明,明顯是鐵騎一支,姜月和薛琰不用想,都知道是師淵知道了笠州一帶的人,派人過去整治。
涉事官員那麼多,普通的官兵是整治不了的,得作風強硬的軍中將士才行。
不過,因姜月和薛琰對這些趕去笠州一帶的將士不夠了解,以免當中混有裘璞生或者其他涉事大員的人,他們並沒有想過將密室裡的東西拿出來給這些人。
密室裡的那些東西,交到師淵手上,才是最保險的。
通過密室裡的那些書信,他們知道師徹和師淵是真兄弟情深,一心為民,絕不姑息養奸,百姓都是他們的底線,而且師徹完全沒有涉案,那其實交到師徹手裡也行,師徹肯定會幫著交到師淵手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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