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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068章 韓平川“告密”(身世)

  陸辭白了他一眼,“侯府被抄家了,你不知道?再說,我會對你的秘密感興趣?”

  有沒有點自知之明?

  他配合聽,已經是很講朋友義氣了。

  就韓平川日常那麼多廢話,還就會吊人胃口,實則什麼都沒有,哪個願意聽?

  “你還想騙我?”韓平川不客氣地從盤子裡挑了個又大又紫的桑葚塞嘴裡,“抄家之前,你把多少好東西轉走了?”

  侯府被抄的時候,隻剩下一個空殼子。

  大家都說陸辭清廉。

  清廉個屁!

  他是領兵打仗的,說白了,出了大周的國界,那就是打家劫舍的土匪。

  他多少戰利品!

  就算陸辭向來對這些身外之物不在乎,體恤下屬,指頭縫裡剩下點,都比其他人富裕多了。

  更别說,太子對他多有獎賞,恨不得把東宮都給他。

  陸辭不答話,懶得理他。

  “我的秘密你不感興趣?我看一會兒誰求着我?”韓平川一臉驕傲。

  “那你說來聽聽。”

  “想得美!”韓平川拿捏了,“你就說,是不是想娶柳雲眠吧!”

  “不是想娶,是已經娶了。”

  “你娶的不是隻母雞?”

  别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,他都笑了三天了。

  陸辭:“怎麼,你有意見?”

  “要是從前,我就不說什麼了,畢竟我内心深處,有一說一,覺得咱們翻身的機會不大了。”

  陸辭沒有言語。

  确實,他們的前景有些暗淡。

  不過他從來沒有放棄過。

  “現在不一樣了,觀音奴好了。”韓平川道,“我想想大概也能明白你對柳雲眠的感情。畢竟救命之恩,以身相許嘛!”

  他故意拉長聲音,想看陸辭生氣。

  但是他失望了。

  陸辭非常淡定。

  陽光透窗而入,打在他臉上,勾勒出他完美的側顔。

  韓平川忽然覺得,眼前的陸辭,比從前的蕭衍,容顔更盛,氣場更盛。

  呸,誰能想到,這男人落敗了,還能靠臉吃飯?

  真氣煞旁人。

  “但是就柳雲眠這身份,回京之後你不頭疼?”

  太低了,實在是太低了。

  哪怕她爹是個七品芝麻官都好說。

  不過好在還有個功名在,雖然秀才實在拿不上台面,卻也可以勉強自我安慰,是個耕讀之家。

  陸辭:“我要的人,不需要對别人解釋什麼。”

  他一向如此霸氣側漏。

  “可是别人嫌棄她,都不和她來往,你是不是也頭疼?”

  “她不在乎。她不在乎,我就更不會在乎。”

  讓柳雲眠遠離那些或者心眼多得像篩子,或者木讷無趣像木頭的女人,他覺得是好事不是壞事。

  柳雲眠有自己的快樂,不用去巴結任何人。

  “那怎麼行?你别忘了太子良娣……”

  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陸辭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。

  “求我。”

  “滾!”

  韓平川怎麼勾引,陸辭都不上鈎,隻能自己讪讪道:“你猜我今日來,在路上遇到了誰?”

  陸辭略停頓片刻,“柳雲杏?”

  韓平川驚訝:“你怎麼知道?”

  陸辭冷笑:“因為我不蠢。”

  這個村裡,除了自己和柳雲眠,他還知道誰?

  不也就那個和李哲關系密切的柳雲杏嗎?

  而且柳雲杏就在村口擺攤,想不遇見都難。

  “我今日才是第一次見到她的臉。”韓平川道。

  之前見過兩次,柳雲杏大概猜出他身份,每次都低垂着頭。

  他就覺得這女人身段還行,心裡啐一句“狐狸精”就過去了。

  但是今日,李哲先來,他自己後來的,沒有人跟着。

  ——要不他怎麼生氣罵狐狸精,完全是因為李哲這小子,心思完全都在柳雲杏身上。

  李哲知道今日要來,天不亮就自己先跑了。

  氣人不氣人?

  而且韓平川是坐馬車來的,他是個路癡,不認路。

  馬車在村口停下,車夫問路的時候,韓平川掀開簾子,一眼就看到了柳雲杏。

  他愣住了。

  怎麼是她?

  他呆呆地看了柳雲杏很久,久到柳雲杏都覺得被冒犯了,轉身離開。

  “你怎麼可能認識她?”陸辭不相信。

  柳雲杏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可能就是縣城。

  而韓平川,之前根本沒來過臨州。

  “這件事情,就說來話長了,而且事關我爹的清譽……”韓平川故意拿腔作調。

  陸辭冷冷的一眼掃過去。

  韓平川跳起來:“怎麼,你不信是不是?”

  “你爹的清譽,我看是因為生了你這麼個兒子才被影響了。”

  這是大實話。

  韓平川:“……胡說。這事和我沒關系,是我爹外書房裡挂着一張畫,畫着個女将軍,和柳雲杏一模一樣。”

  那女将軍,身穿紅衣,騎着白馬,身後背着弓箭,頭發衣裳獵獵随風起,英氣勃勃。

  可是她那張不施粉黛的臉,分明就是柳雲杏的臉。

  陸川蹙眉。

  他怎麼不知道呢?

  而且韓大人那樣出名的愛妻狂魔,怎麼會在書房挂其他女人的畫像呢?

  他斷定韓平川在胡說八道,連自己親爹都編排上了。

  “真的,千真萬确。”韓平川道,“我娘後來去送茶看到了,把我爹大罵一頓。”

  韓平川當時躲在外書房裡偷看韓大人珍藏的避火圖,所以聽得清清楚楚。

  “我爹說,那時畫聖許光遙死了,家裡子孫不成器,把他的畫作都賣了,他用了所有私房錢買了這一幅回來。”

  “我娘卻說,那畫中的,是真人。”

  “我爹都吓尿了,忙把畫摘下來哄我娘。”

  想起當年的事情,韓平川還覺得好笑。

  他爹自然不會見異思遷,他是真的以為那就是一幅畫。

  “後來那一幅畫,就被我娘收起來了。”

  韓平川至今還記得他娘歎氣說道,“……孩子一定得教好,否則前半生再如何順遂,一個不肖子孫就能讓人後半生全都毀了。”

  韓大人點頭如搗蒜。

  夫人說得都對。

  然後這時候,韓平川的衣角被親爹看到。

  他被拽出來的時候,手裡死死抓着《詩經》。

  他爹:“你這孩子,跑這裡看書怎麼沒個動靜?”

  他娘明察秋毫,“我看看,他看的什麼書?”

  書皮揭開,一切無所掩飾。

  然後,韓平川撞到立志好好教育孩子的韓夫人的槍口上,就挨了一頓狠狠的男女混合雙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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