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1章 癡人說夢
「可以,但是在此之前,你需表現一下你的忠心。」
許懷仁意有所指。
「這是自然,我會讓許郡守看到我的誠意。」
「那便好。」
....
從地牢出來之後,外邊天色已黑,一輪彎月掛在天空,照亮了整個大地。
書安康一臉擔憂地問向許懷仁,「許郡守該不會是真答應救下郝今傅吧?郝今傅牽涉的是插手了朝廷的賑災糧一事,這可是天大的死罪,若是郡守應下幫他逃脫,恐會惹禍上身.....」
許懷仁冷聲一笑,側頭道,「計謀而已,書管家你都信了,看來我的這一齣戲唱得還不錯。」
書安康微微擡眸對上他的那一對陰冷的眸子,忽而心下漏跳一拍,他連忙低頭,道,「郡守機敏,是老夫多慮了。」
「無妨,你擔憂本官,也是正常。」
「是。」
...
許懷仁回頭看了一眼月光也照不透的晦暗地牢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。
棋子?放他一條生路?簡直是癡人說夢。
他答應他的條件,隻是為了暫且穩固他的情緒,免得他老是在地牢中說自己是冤枉。
若是任郝今傅一直叫囂喊冤下去,次數多了,恐怕還真會惹出什麼事端。
讓郝今傅擔上此罪,他就可以一勞永逸地革除掉此人。
日後,他便可以將自己人提拔成海鮮水產司屬倉庫主事,屆時,一切行事都會方便許多。
更何況,這也是上頭的意思...
細細回想往常這些年,因為這個死腦筋的郝今傅,他都不知少賺了多少銀子。如今郝今傅這根釘子被拔除,那他的賺錢之門便算是大開了。
一想到日後能在海港那邊撈得數不清的油水,許懷仁內心不免激動萬分、
......
許懷仁緊接著去探視郝今傅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左雲卿與趙竟耳中。
「你說,這個許懷仁會不會相信郝今傅的話?」
左雲卿捏著一顆圓潤的珠子,雙目儘是擔憂。
趙竟微微一笑,搖了搖頭道,「自然是不會信了。」
「若是不信,那許懷仁應當不會答應郝今傅了。」
「不,他會答應的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許懷仁也擔心郝今傅老喊冤,將髒水潑到自己身上,所以,許懷仁會假意與郝今傅合作,目的是想讓郝今傅消停喊冤。」
「原來是如此。若是這樣,那我們的計謀也算是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。」左雲卿若有所思。
趙竟寵溺地看了她一眼,不語。
這時,林成風匆匆走進來。
「主子,王妃娘娘,屬下已經將郝今傅的家屬悉數帶去了一個安全的地方,且有專人把守。」
「好,幹得不錯。」趙竟點點頭。
左雲卿思索問道,「郝今傅的夫人可有問什麼?」
「回稟王妃娘娘,郝夫人什麼都沒問,隻不過看她神情倒是很憂心,屬下猜她應當是知道些什麼。」
「自家夫君徹夜不歸,家中又有人來搜查,隻要不是個蠢人,也能猜出其中一二。不過,她對自家夫君的去向既然不聞不問,倒是讓我好奇。」
左雲卿若有所思。
林成風糾正道,「王妃娘娘,那郝夫人並非不聞不問,隻是她每次想問又欲言又止,似乎是擔心聽到不好的消息。屬下覺得最近事情還未定論,不好與她說,因此便什麼都沒說。」
「原是這樣。成風,你做得好。」
左雲卿對著林成風豎起了大拇指。
自打從義安郡回來之後,林成風確實是更成熟了,雖然面上仍有孩子氣,但行事處事更加成熟了。
林成風收到誇讚,不好意思地撓撓頭。
不料擡眸卻瞧見一記冰冷的眼神射來,林成風趕忙低頭行禮,「主子,王妃娘娘,若無其他事,屬下先行退下。」
說罷,不等趙竟與左雲卿反應,林成風便一溜煙地跑了。
左雲卿看他一瞬間便消失在視線之內,心下不禁疑惑,這個林成風,跑那麼快乾什麼?又沒人要追殺他。
隻有林成風自己知道,主子的那一記警告眼神,可是比追殺還要恐怖呀。
林成風一溜煙地跑了,跑之前還嘭的一聲將門給帶上了。
左雲卿回過神來,問向一旁閉目凝神的趙竟,
「夫君,接下來,我們除了等還要做什麼?」
「什麼也不做,隻等。」
等待時機成熟,一舉將人拿下。
等待朝廷的官員南下,等待他們的審查宣判。
「那我們是要繼續待在義安郡?」
「嗯,三千石糧米是朝廷撥下的賑災糧,但此糧卻被人盜竊窩藏,此案重大絕不簡單,本王必須鎮守義安郡。」
趙竟微微昂頭,眸光清冷。
片刻,他又擡手摘下面上的薄銀面具,露出一張俊俏清冷的面容。
對上如此俊俏的臉龐,左雲卿卻因想起梅豐縣的一眾病患,難得沒空欣賞,心神不寧地點了點頭。
趙竟覺察到她的異樣,便說,「雲卿可是在擔心梅豐縣的災民?」
左雲卿頷首道,「不錯,梅豐縣的病患一個一個接著好轉,但是也有好些病患病情過重,我實屬是有點兒擔心....」
之前在現代醫院工作時,她沒少見過一些怪事。
有些人做完手術,病情剛好轉,其主治醫生卻因其他事離開了本市,那這些個病人很大概率會忽然複發大病。
而那些主治醫生沒有離開本市的病人,病情則沒有很大變化。
這些事情怪得很,很難不讓她多想。
這個多想的毛病也隨著她穿越到了這裡。
這會兒她是真的有點兒擔憂,她離開梅豐縣太久,那些病患們會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「你若是擔心,那我讓宋奕之明日一早便將你送回去梅豐縣?免得你整日整夜心神不寧的。」
趙竟撫上左雲卿微皺的眉頭。
左雲卿內心是不想的,可是話到了嘴上卻變成了,「好,意安,多謝你能理解我。」
「夫妻之間,不就是相互理解麼?這不是你之前教我的麼?」趙竟輕輕親吻了一下左雲卿的額頭,道。
「是麼?」左雲卿擡起頭,露出一雙狡黠的雙眼,「我怎麼不知道我曾經說過?」
「不記得?不記得的人可是要被罰的哦~!」
趙竟颳了刮左雲卿的鼻尖,眸眼間都是寵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