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流放懷孕被分家?父不詳,母越強

第163章 總有一日我會找到四弟,把他接回咱們身邊

  沈家人剛回到山谷,天上就開始飄雪。

  最開始下雪時,太陽還在空中。

  過了一會兒,雲彩才把太陽遮住。

  雪也越下越大。

  沈嶼之和李素問坐在露台上的小方桌前包水餃。

  孫大夫坐在他的床上繼續調配藥。

  剛睡醒的沈清棠坐在廳堂桌前數錢,沈清柯在一邊記賬。

  至于季宴時,又在他房間打坐。

  豬皮凍的賬最容易算,從開始到現在總共賣了八千二百三十五文錢。

  這段時間采買年貨、物資總共花去六千六百三十五文,結餘一千六百文。

  按照沈清棠的提議,這一千六百文給大家發了新年紅包,沈家人加季宴時每個人三百文,孫五爺一百文。

  孫五爺拿到錢後抗議,“為什麼我最少?”

  “因為你付出最少啊!”沈清棠理所當然道,“這些天做豬皮凍季宴時和我們一樣都是出力幹活的。他除了拉着我們進出山還幫着采松脂呢!你幹什麼了?

  給你一百文我都覺得多。”

  “我……”孫五爺語塞,轉念一想滿意地把銅闆收起來。誇沈清棠,“還算你這丫頭有良心。”

  王爺才分三百文,他有一百文不算少。

  況且他确實沒做什麼。

  沈清棠撇嘴,“要不是我娘堅持我才不給你。”

  李素問說大過年的都沾沾喜氣。

  何況孫五爺幫着她配凍瘡藥。

  清了豬皮凍的賬本,接着是肥皂和香皂的賬。

  上次結餘六千六百四十文,今日又支出六千文房租,八十文羊腸油,收入一千零六十八文。

  賬上共結餘一千六百二十八文。

  公中的賬有些複雜。

  沈清棠就和沈清柯商議着,把大棚相關的開支都單獨列出來。

  從第一次買二百文蔬菜種開始,大棚的花費都算是從公中借的。

  等日收賺了錢,要把本錢還給公中。

  公中上次結餘一萬零八百二十六文,借給大棚兩千四百九十文。

  出鋪子租金六千文。

  發例銀一千文。

  吃面六十文。

  還剩一千五百七十三文。

  沈清柯寫完最後一筆,吹幹墨迹。

  “至此,今年的賬算是清了。希望明年更好!”

  ***

  小年的水餃,包了兩種餡。

  三鮮餡和韭菜肉餡。

  三鮮是蝦仁、木耳和雞蛋。

  之前下網捕魚時,捕上來的不止有各種各樣的魚還有大小不一的蝦和零星的河蟹。

  河蟹太少也不肥,已經丢回溪中。

  大點兒的蝦養在魚池裡,小點兒的蝦撿出來曬幹,做蝦皮用。

  最初是想做炸小河蝦的,那會兒太窮,舍不得浪費油,便曬了蝦皮。

  大點兒的蝦,平日裡李素問也不舍得讓吃,說是留着等沈清棠生了孩子不願意吃油膩的時候可以改改口。

  今兒小年才撈了一些出來包水餃。

  除了三鮮餡還包了豬肉韭菜的就是怕季宴時非肉不吃。

  大過年的實在不想他發脾氣扔人。

  小年也是年。

  吃飯時,李素問還溫了一壺酒,“今兒過小年,大家都喝點兒。”

  又轉頭對沈清棠道:“你不能喝,我給你煮了一碗牛乳。”

  夜裡睡覺對現在的沈清棠來說已然成為折磨。

  睡覺姿勢不是右側身就是左側身,無論往哪邊側,沒一會兒後腰就會墜的疼。

  肚子下方墊了棉墊也無濟于事。

  或者好不容易睡着,肚子裡的兩個熊孩子就開始鬧騰。

  他們現在有勁兒的狠,一腳就能在肚子上踢個鼓出來的包。

  睡不着的時候,沈清棠偶爾會到露台上坐坐。

  十之八.九都會把季宴時吵醒。

  季宴時每次看見她也不說什麼,有時候會跟她在桌前坐一會兒,有時候會坐在屋頂上看着遠方。

  有時候沈清棠會把季宴時當樹洞說些有的沒的。

  昨晚李素問奶茶喝多了起夜,才知曉沈清棠失眠的事。

  便隻許她喝煮好的牛乳不讓她再喝茶。

  甚至還去問孫五爺有沒有不傷身還能助眠的藥。

  孫五爺想了想,開了道藥膳給李素問。

  李素問看完默默收了起來。

  都是珍貴藥材不說,重點是谷裡現在沒有。

  “來!”沈嶼之先舉杯,“我作為一家之主先敬大家一杯!我們家人自不必說。孫五爺和季宴時能和我們在一起也算是緣分。”

  “謝謝沈老弟,這些日子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孫五爺跟着舉杯。

  其餘人也跟着碰了碰,除了季宴時。

  他在專心數碗裡的餃子。

  酒過三巡,李素問突然哭了起來。

  沈嶼之放下筷子,攬住她的肩膀,“夫人,你這是怎麼了?怎麼還突然哭起來?”

  李素問捂着臉,抽噎道:“要是……要是小四還在就好了。”

  沈家人齊齊變了臉。

  沈清柯放下筷子,仰頭幹了一杯酒。

  沈清棠沒說話。

  她穿來時,小四早已經不在了。

  這段時間忙到不行,或者說刻意不提小四。

  小四到底是沈家人心中的無解的痛。

  沈嶼之摟着李素問,“你喝多了。”

  李素問搖頭,嗚嗚的哭着。

  沈嶼之長長歎息一聲。

  最怕吵的季宴時,端着碗怔怔地看着李素問。

  一向清澈的黑眸裡隐隐有其他情緒翻湧。

  若是平日裡,沈清棠大約會注意到季宴時的異常。

  這會兒隻想安慰李素問。

  她坐在李素問另外一側,在李素問背上輕拍,“娘,你想哭就哭吧!”

  如今她也算半個母親,知曉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會有多痛苦。

  沈嶼之柔聲勸慰,“之前還在流放途中,你做噩夢時我跟你說的你還記得嗎?”

  李素問點頭,嗚咽道:“我記得。你知道那時候小四離開我們對他來說是解脫。”

  兩年,千裡流放路,到底有多苦,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。

  尤其是聖旨明令兩年,官差早一天都不會讓他們到北川。

  流放路上哪有不死人的?

  無論老少。

  可能一場風寒,一次腹瀉就會喪命。

  小四就是在離京後沒多久,因為一場風寒走的。

  當時沈嶼之把腰帶扣裡藏的一塊好玉拿給押解的官差,才換來火化小四并且就地埋葬的機會。

  流放路上食不果腹衣不蔽體,夏日酷暑,冬日嚴寒。

  能活下來的或多或少也都傷了身。

  那會兒小四離開,李素問其實沒那麼難過,真心覺得孩子解脫了。

  到北川後,卻越來越放不下。

  總想,若是他還在多好。

  沈清棠不知道怎麼安慰李素問。半晌後承諾:“娘,你放心!總有一日我會找到四弟,把他接回咱們身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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