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3章 缺德下流祖墳帶冒煙
那日回來過後,沈岐之夫婦就審問過沈清丹。
沈清丹一開始還不承認,後來跟他們坦誠了事情的經過。
沈岐之罵了沈清丹一頓,但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。
自家人吃幾塊甜點而已,不給錢又不是什麼大事。
也就沈清棠會小題大做。
“縣令女兒吃飯就不用給錢了?我去要債縣令也不會說什麼。本來人家縣令千金請客,人家在我家店裡辦了會員,壓根不用付錢。是沈清丹非要裝大尾巴狼,打腫臉充胖子請人家吃飯,能怨誰?”
沈岐之示意下人去搶沈清棠的手裡的鑼,嘴裡還訓道:“老三呢?把老三叫來!自家侄女帶幾個朋友去吃些甜點怎麼了?這都要給錢?
以前在京城時,沈清丹請你吃甜點的時候少了?還是沒讓你吃過貴點心?
商戶人家當久了,怎麼這麼小氣扒拉?”
“是,我就小氣!大伯你大氣你先把銀子還了呗?”沈清棠伸手,另外一隻手背到身後,防止家丁上前搶鑼。
向春雨和季宴時同時動手。
兩個朝沈清棠伸手的家丁齊齊倒飛出去跌倒在地,同時捂着手在地上打滾,“啊!我的手!我的手好疼!”
沈清棠側目,隻見他們的手肉眼可見的腫起來,跟發面饅頭似的,還泛着黑。
沈清棠下意識看向向春雨。
向春雨搖搖頭。
意思是,放心,不緻命!
既然死不了人,沈清棠就不再管地上哀嚎的家丁,再次朝沈岐之夫婦伸手,“還錢!你們要再不還錢,我就從這裡一路敲鑼打鼓去縣衙。
到時候看看縣令是收拾我還是收拾你!”
“你去!”大伯母不信沈清棠真敢到縣令家要債。
縣令辦公在縣衙,住在縣衙後頭。
她要真敢去,就相當于讓縣令丢臉。
看縣令怎麼收拾她。
沈岐之臉拉的很長,“胡鬧!不過自己家人吃點甜點,要錢不說,還敲鑼打鼓的!沈清棠你如今真是半點臉面都不要。這老三真是越活越回去!自己混不吝不說,連女兒都教不好!”
“是,你有教養,你教的女兒好!你上梁不正下梁歪!你搶弟弟家保命的營生,你女兒到我店裡來吃白食,打欠條不還可真要臉!。真是老鼠的閨女會打洞!強盜的女兒天生就是無賴!”
沈清棠反唇相譏完,又開始敲鑼打鼓,一邊敲一邊縣衙的方向走。
“大家都來看看!京城來的大官是怎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!”
“我一個人含辛茹苦帶着兩個孩子開個小店,無良沈清丹白吃白喝不給錢!我上門要賬還罵我!”
“瞧一瞧,看一看,京城沈家不幹人事!缺德下流祖墳帶冒煙!欠債不還!欺負我們孤兒寡母。”
“……”
向春雨默默後退一步。
沈清棠真敢說啊!她一個人帶孩子?
那她跟她家王爺這會兒算什麼?人形嬰兒車?
沈岐之和大伯母互相對視一眼,都又氣又急,卻又拉不下臉來追。
大伯母跟沈岐之商量,“夫君,要不把錢給她?她這麼滿大街吆喝。清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?”
沈岐之不想妥協,故作硬氣,“慌什麼?我就不信她真敢去!清丹又不會留在北川找婆家,怕什麼?”
話是這麼說,指甲都急得掐進掌心裡。
死丫頭!小賤人!
明明以前膽小怕事,是小輩裡最好拿捏的一個,現在怎麼變成這樣?
早知道那晚把老二家的女兒推出去了!
老二雖然不吃虧,可沒有老三這麼混不吝。
沈清棠完全不是在吓唬沈岐之,是真一路敲鑼打鼓往縣衙去。
大不了她想方設法把縣令千金摘出來。
倒是沈岐之一家,王員外那條路走不通,又來走縣令這條路。
不知他是不是真敢為了一千五百文錢,得罪縣令。
用不上得罪,單縣令知道沈清丹的人品應當就不會再讓自家女兒跟沈清丹接觸了。
沈清棠能想明白的道理沈岐之自然也能想明白。
他咬牙,張嘴吩咐大伯母,“你去……”
還沒說完,如姑姑匆匆跑出來,對着沈清棠的背影喊,“棠姑娘,請留步。”
沈岐之又閉上嘴。
沈清棠故作沒聽見,又往前走了幾步,眼看就要到胡同頭。
“棠姑娘。”如姑姑到底年紀不小了,跑這幾步氣喘籲籲,“請……請留步。小姐想見你一面。”
不管沈清棠願意不願意都得跟着如姑姑走一趟。
大乾重孝。
***
沈老夫人房間裡依舊很涼。
甚至都不如能曬到太陽的院子裡暖和。
沈清棠挑了下眉梢卻沒說關心的話。
常言道,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。
沈老夫人雖然沒裝睡,但是鑽牛角尖的人一樣叫不醒。
沈清棠從季宴時手裡接過糖糖埋進門檻。
季宴時必然是不會進沈老夫人的門。
向春雨倒是無所謂,哪怕如姑姑不開口相讓,也自顧自抱着果果進屋,拉張圈椅往門口拖了拖,抱着果果坐在門邊曬太陽,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。
如姑姑看沈老夫人,沈老夫人輕輕擺手,目光在兩個孩子得襁褓上落了落,“這就是那對龍鳳胎?長得真喜人,一看就是有福的。”
沈清棠笑,不客氣地應下,“嗯!是兩個可愛的小家夥!”
心想,你離那麼遠也能看見?
糖糖就罷了,果果離你三米開外呢!
沈老夫人示意如姑姑,“去我櫃子裡,給孩子拿個見面禮。”
主仆幾十年,沒頭沒尾一句話,如姑姑就知道沈老夫人要的是什麼。
不一會兒,就從裡間拿出兩個小銀錠遞給沈老夫人。
沈老夫人示意如姑姑給兩個孩子,“如今家裡落魄,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小玩意。回去給兩個小家夥打個銀镯或者長命鎖玩吧!”
沈清棠并不客氣,收了銀錠,說了聲:“謝謝祖母。”
還象征性的教懷裡的糖糖,“糖糖,你要謝謝老祖宗哦!”
糖糖聽不懂,露着牙床朝沈老夫人傻樂。
沈老夫人驚了,“她是能聽懂?她喜歡我?朝我笑呢!好有靈性的孩子。”
沈清棠心道:她對誰都傻笑,不是你特殊。
當然,她不會讓拆沈老夫人的台。
“棠丫頭,你可是還怨祖母?”沈老夫人直白地問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