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他們自相殘殺
“三妹?發生了什麼事?”林書棠滿心疑惑,後被段秦舟拉到了隔壁縣衙内二姨母的房内。
隻見姜氏手中正高高舉着一幅刺繡。
上面繡着牡丹和彩蝶。
牡丹富貴秀麗,彩蝶栩栩如生,遠遠看着仿佛上面照着一道五彩流光,閃着如水波蕩漾的熠熠光輝。
這幅刺繡真是上等佳品。
林書棠走來問道:“娘,這是?”
姜氏笑盈盈道:“書棠,這是你二姨母是繡,她的手藝可真是精湛絕倫,就連宿州最好的繡娘和她比都要遜色幾分。”
奚玉珠面色酡紅,帶着羞澀道:“段夫人謬贊了,我這也就平常人家的手藝。”
姜氏握着她的手道:“玉珠,你謙虛了,當年你的手藝在京城誰還不知?沒想到數年不見,不僅不輸當年,還更甚。”
她說罷,将繡好的牡丹圖遞給林書棠。
林書棠接在手中看着,發現這繡圖的另一面竟然是雨中白梨。
梨花素雅,雨滴猶如銀針細細落在畫布間,可謂是巧奪天工。
她擡頭笑着看向奚玉珠,“二姨母,你的手藝真好。”
奚玉珠看向那面雨中白梨,眸中突然露出一抹感傷,“說到繡白梨花,還數你娘的手藝最精湛。”
“當初,曾經有人畫三萬兩黃金隻為買你娘一幅繡圖。”
一旁的段秦舟驚呼道:“一幅繡圖三萬兩黃金?”
奚玉珠點了點頭,“沒錯,當時可謂是天價,不過依舊有人争着搶着要。”
段秦舟看着林書棠手中的繡圖,臉上不由得覺得惋惜起來。
她二嫂的娘親,一定是個奇女子。
林書棠将手中的繡圖收好,朝奚玉珠笑道:“二姨母,你有如此手藝不如教一教我們,日後有機會,我們說不定還能開一個屬于我們的繡莊。”
姜氏對此事十分感興趣,她剛學會織布,就想着要學刺繡。
奚玉珠原本還擔心自己在這裡白吃白喝,聽林書棠這麼一說,也十分有興緻,“也好,那明日開始,我就教段夫人和馮嬷嬷學刺繡。”
姜氏滿臉笑容。
大嫂抱着孩子,也跟着想要學。
三妹自然是學不來,她每日跟着謝懷恩練劍練槍忙得不亦樂乎。
謝懷恩對這位徒弟也十分滿意。
待午時,六舅和七舅風風火火回來,帶來了一個好消息。
“書棠,你這次給病患送去的藥,都已見效,丁木匠家的兒媳已經康複,就連村頭那位八十多歲的李大叔,也一樣好轉。”
“也就是說,你的這藥,是這瘟疫的克星。”
段秦舟聽着一喜,走來道:“那也就是說,我們就根本不怕這瘟疫?”
六舅笑了笑,回道:“可以這麼說,你們難道沒發現,我們縣衙内的人,到現在無一人感染?”
段秦舟恍然大悟,“是二嫂早一個月前就給我紮的針?!”
六舅點了點頭。
段秦舟滿心歡喜,再次感激地看向林書棠,“二嫂,這次多虧有你。”
林書棠朝他們笑道:“話雖說是如此,但是你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。”
她說着,走到大嫂身旁扶着她,柔聲笑,“尤其是大嫂和孩子,一定要小心,千萬不要出門。”
“這場瘟疫大概最多隻能再維持一個多月,等着一個多月後,岐南之地便會結束,等到那時再放松警惕也不遲。”
衆人一緻點頭,“書棠說得對,我們還是不能大意。”
這時,段硯洲端來了給林書棠煮好的面。
他特地骨頭湯所煮,遠遠地就能聞到香味。
林書棠捂着癟癟的肚子,還當真有些餓了,接在手中坐在房内大口大口吃了起來。
她在這裡吃着熱騰騰的骨湯面,縣衙外的林晚晚已餓得暈厥。
林太傅的屍體被帶下去後,段青陽依舊不給林晚晚開門。
她隻好在門口徘徊。
段青陽瞧着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,有些不忍心,打算等過了今日便放她進來。
誰知,就在剛才林晚晚也突然發起高燒。
段青陽吓得立馬退回來,又立馬門窗關好。
林晚晚倒在門外,又冷又餓,直接暈厥過去。
等她再次醒來時,已經是夜裡,她站起身扶着牆,一步一步走到門口,用力敲了敲門,“段青陽,你我是夫妻,你當真願意眼睜睜地見到我就這麼病死在門外?”
段青陽嫌惡道:“林晚晚,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頭各自飛,誰讓你被你父親诓騙染上瘟疫,怪不得我!”
林晚晚滿腔憤怒,一心急,劇烈咳嗽起來。
她還沒開口說話,屋裡又傳來段青陽的聲音,“你去求林書棠,她醫術高超,說不定會有辦法救你!”
林晚晚眼睛一亮,但很快又換成了失落。
她揚起唇角,露出一抹冷笑,“你以為她會救我嗎?她巴不得我死才對!”
“這些年來,我和我娘把她當婢女使喚,她對我們恨之入骨,沒将我們碎屍萬段就不錯,哪還能奢望她來救我!”
她說着說着,漸漸癱軟無力。
段青陽良久後,才回了一句話,“你要死,就死遠一些,别待在我們門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