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6章 暗中較量
都這樣說了,江福寶沒法再拒絕,不然,豈不是不給他面子?
兩人又沒仇。
她隻能點下頭,應下了。
“好,你去吧,我先忙。”她講話時,頭都沒擡。
坐在她對面的婦人,卻一直看着沈鶴遲。
雙眼直勾勾的,恨不得把沈鶴遲身上灼燒出一個洞來。
“好,我這就去,你想吃什麼菜?罷了,我來點吧,我知道你愛吃什麼。”沈鶴遲自說自話,然後轉身離開,臉上的喜悅難以掩蓋。
“小神醫,他就是那位傳胪?乖乖哩,長得有模有樣的,多大啦?”婦人見他一走,就伸出頭,悄摸問向江福寶。
“哦,你說沈公子啊,他好像十七了,怎麼了?”江福寶不在意的說道。
“十七?好年紀,這般年輕就是進士老爺了,小神醫啊,你可知道他定親沒?”婦人又問,眼裡的光瘋狂閃耀着。
江福寶一下就懂了,這是看中沈鶴遲了。
眼前的婦人是醫館的老客,有咽炎,一直好不了,所以時常來她這裡開藥,兩人很是熟悉。
江福寶知道她是從長安鎮搬來的,娘家的堂哥是臨縣的縣丞,婆家族裡也有當官的,跟沈鶴遲在身份上還是可以匹配的。
雖然低了些,但這裡都時興低娶高嫁。
門當戶對的有,但是很少。
“我不知道耶,你可以去問問。”江福寶不想摻和進來,她裝着傻,婦人有些不高興,但也不敢說。
得罪了江福寶,她的咽炎怎麼辦。
也就靠着江福寶開的藥緩解了。
否則一旦吃錯東西,就難受的睡不着。
加上她小兒子在三山學堂讀書,更不能得罪這個山長的幹孫女了。
“行,改日我打聽打聽去,小神醫啊,藥方寫好沒?我待會還有事,可别耽誤了。”
婦人催促道。
“好了,去那交錢拿藥吧。”江福寶把藥方遞給她。
然後身旁的潘二丫開始叫号,凳子還熱乎着呢,下一位病人就坐過來了。
“小二,你們酒樓都有什麼菜,給我報下菜名。”沈鶴遲來到附近一個生意還不錯的酒樓,一屁股坐了下來,對着站在一旁的小二說道。
“這位爺,我們酒樓的菜實在多,少說也有七八十道,讓我全都報來,小的當真沒有這個本事,不知,您喜好什麼口味?我把菜單拿給爺看看?”
小二剛來不到一月,還沒記全菜單呢,他賠笑着。
“罷了,你把菜單給我吧。”沈鶴遲有些不悅,但沒發火,他拿到菜單,把上頭甜口辣口的菜都點了一遍。
福寶最愛吃甜辣口。
由于要送去醫館吃,還得帶着那些下人一起,沈鶴遲每樣菜都點了兩份,最後共十九道菜。
各兩份那就是三十八道。
把小二吓得半天嘴巴閉不上。
“這位爺,可是府中有宴席?”他好奇的問了一句。
“别問,隻管做就是,一共多少銀子?罷了,給你一百兩,待會菜做好了送去仁愛醫館,剩下的銀子給負責送菜的,各賞一兩。”
沈鶴遲從袖口掏出一張銀票,拍在桌上,說完就走了。
來得快,去的也快,跟一陣穿堂風似的。
小二這才回神。
“掌櫃的,不好了,掌櫃的,快出來啊,有大買賣。”他對着正坐在後院乘涼的掌櫃喊道。
而沈鶴遲已經朝着原路返回了。
結果,他剛走到仁愛醫館的大門口,就遇到剛下馬車的孟不咎。
兩人都看到了對方。
視線對接,兩人都有些詫異。
誰都沒有開口,仿佛在暗中較量。
“幹嘛呢這是?進來坐着啊,傻站在門口幹啥?你們假扮向日葵呢?”
兩人站了許久,直到江福寶發現。
她走到大門邊,一臉不解的看着他們,像在看傻子一樣。
“福寶,菜已經點完了,待會就送來了。”沈鶴遲率先說道。
“不是說今天要回村?怎麼沒回去?”孟不咎也緊跟着開口。
“不急,還沒到午時呢,我不餓,今天有些忙,所以我明日再回去,你們進來坐吧。”江福寶挨個回答,然後把兩人喊進去了。
後一步進去的沈鶴遲嘴巴繃緊,抿成一條直線。
這個孟不咎,竟然對福寶這般熟悉,連她何時回村都知道。
沈鶴遲心裡莫名的不爽,像是本該屬于他的東西被人盯上一樣。
從早上忙到現在,江福寶有些累,她讓邵四遊代替她的位置,帶着孟不咎跟沈鶴遲去了後院。
樹蔭下放着兩把椅子,江福寶又端來一個闆凳,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把椅子讓給兩人。
“坐啊,熱的一腦門汗,剛剛傻站在門口幹什麼,怕打擾我啊?來人,倒兩杯涼茶來,弄些冰塊放進去,不要熱的。”江福寶調侃完兩人,對着廚房喊道。
沒一會,廚娘就端來兩杯涼茶了,裡面放了不少冰塊,都冒着寒氣。
江福寶沒喝,她肚子裡裝的都是茶,再喝隻怕午飯都吃不下去了。
“沒有,就是看到他回來了,有些詫異。”孟不咎輕笑一聲,端起涼茶喝了一口。
身上的燥熱瞬間去了大半。
酸甜帶點微苦的涼茶很好喝,旁的地方根本做不出這樣的飲品來。
福寶最是厲害。
他看向江福寶的眼神,帶着欣賞。
“是啊,沒想到孟兄這個大忙人竟然會來這裡,所以有些震驚。”沈鶴遲也趕緊解釋。
“你們兩個在逗我呢?都是同窗,整的跟陌生人似的。”江福寶對着兩人翻了個白眼。
她沒注意到的是,孟不咎在這,她說話的态度跟先前相比,完全天差地别,像是家裡人在這,所以很是自在。
“既然回來了,怎麼不派人跟我說聲?”孟不咎眼睛微眯,看向沈鶴遲,聲音裡夾雜着一絲質問。
“如福寶所說,我們是同窗,想必你懂我歸家的心,就沒跟你見外了,孟兄沒生氣吧?倘若冒犯到你,我道歉。”沈鶴遲對着孟不咎抱拳,餘光卻看向一旁的江福寶。
“不至于,福寶說的對,我們是同窗,我哪至于同你生氣,不過,剛才聽你所說,你在酒樓定了菜?那我可以厚着臉皮留下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