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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花開富貴之農家貴女》第113章 血光之災,莫要髒了手

  第113章 皿光之災,莫要髒了手

  雲瑤最後還是沒成功把這剪花揭下來,還弄得自己一身汗。她感覺自己像是繞著家裡的宅子跑了一百圈一樣,氣喘籲籲道:“姐,你這是用什麽粘上去的?也太牢固了吧?”

  雲夕也無語凝噎,說道:“這個啊,之前人家送我的,我隨手用了,也不知道粘性這麽好。”

  她其實也對那東西十分好奇,多好用啊!

  姐妹兩人面面相覷,也隻能放棄這件事了。雲瑤嘟著嘴輕輕哼了一聲,“我到時候一定要讓何娘子,剪一個比這個更好看的神!”她似乎完全接受了雲夕那個水仙花之神的理由。

  雲夕誠懇道:“難度很大。”長得那麽妖孽的,她也就隻見過雲深一個,這還包括了前世所見過的男人。那些電視上所謂的小生,和雲深一比,差得遠了。

  “姐,你得給我希望啊!”雲瑤表示不樂意被拆台。

  姐妹兩鬧了一場後,都有些累,雲瑤也懶得回到自己的房間,索性和雲夕睡一張床。反正在搬家之前,她們兩個一直都是同一個房間,此時倒是有些懷念。

  雲瑤將被子拉上,感慨道:“一年前,我可不敢肖想有這樣的好日子過呢。”

  雲夕拍了拍她的額頭,聲音溫柔,“我們的日子隻會越過越好。”

  “嗯,還有大姐姐!”雲瑤用力點頭,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出嫁的親姐姐。她心中更是想道:要是當初大姐姐晚幾年出嫁就好了。

  雲夕看她小小年紀,操心的卻不少,忍不住笑了,“你放心吧,大姐姐現在的日子隻會過得越來越好。”她都已經將松花蛋和茶葉蛋的法子教給她了。倘若是去年,雲夕還不太敢直接給,生怕她被哄了去。但現在,雲霞好歹也賣了半年的盒飯,同形形色色的顧客打過交道,手腕和過去比,已經是天差地別了。

  兩人小小聲說著話,漸漸感到困意席卷而來。

  雲夕習慣向右側著,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到窗子。

  窗外的明月雖然沒有十五時那麽圓,卻也差不大哪裡去。皎潔的月光投射在窗子上,那剪花更是多了幾分生動的韻味,仿佛隨時都要從上面走下一樣。

  雲夕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,仿佛真的看到雲深手拿著笛子,衝著她意味深長一笑。雲夕頓時清醒了過來,再一定神,果然是眼花了。

  她歎了口氣,索性閉上眼睛,開始入睡。

  ……

  雲夕次日一大早便起來了,坐車去那太清觀,尋無為子。她知道無為子最好口腹之欲,最好的便是豆腐。於是她索性做了一道前世據說是宮廷之菜的八寶豆腐。這八寶豆腐選料講究,製法精緻。雲夕先將嫩豆腐去邊攪碎,再加入蛋清和八寶料下鍋。八種料是蘑菇屑、松子仁、雞肉屑、火腿屑、幹貝、蝦仁、香葷屑,然後用雞湯下去起鍋。做出來的八寶豆腐鮮美到了極點。

  杜周氏看著這些料,忍不住感慨:“這也太講究了吧。”

  雲夕微微一笑,有求於人,自然是得下大手筆。除了八寶豆腐,她還做了芙蓉豆腐。

  兩樣菜,都是大楚所沒有的美食,應該能夠滿足無為子吧。

  等她吃過早飯後,杜周氏連忙拿了一件素錦織鑲銀絲邊紋月白色披風給她,“今天雪化了,可冷了,你還是多帶一件披風吧,三清觀在山上呢,肯定更冷。”又把湯婆子往雲夕手裡塞。

  然後又問道:“要不,在牛車上放一小盆炭?”

  雲夕徹底無語了,說道:“大娘,沒事的,我現在身體好多了,並不覺得有多冷。”她好說歹說,才打消了杜周氏的念頭。

  全副武裝後,雲夕便蹬上牛車,前往太清觀了。

  太清觀距離雲夕家即使騎著哞哞,也得花一個半時辰,雲夕早上做那兩樣菜,又花費了不少時間做菜,等哞哞呼哧呼哧到太清觀的時候,已經是正午了。

  太清觀的香火不算特別鼎盛,因為大家都知道無為子幫人純屬眼緣,據說曾經有個財主求了好幾天,都沒求得見他一面,最後隻能憤憤然找別人了。

  不過無為子似乎也不差錢的樣子,每日悠悠哉哉地在觀裡種菜,心皿來潮了,就幫人蔔上一卦。

  雲夕看著太清觀前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蘿莉,心想:不知道看在她先前常常給無為子送仙草凍的份上,會不會讓她進去一下啊。實在不行的話,她也隻能將食盒打開,看能不能用香味勾引一把。

  小蘿莉看上去也就是六七歲的樣子,大紅的袍子,襯托得小臉越發粉嘟嘟的,像是觀音底下的童女。

  雲夕心道:放這麽一個萌蘿莉在門口,也不怕被拐了啊。但轉念一想,應該也不會有人敢到太清觀門前撒野,將她拐跑吧。

  她拎著食盒,剛從牛車上下來,就看到萌蘿莉睜大圓滾滾的眼睛,鼻子動了動,一點都不怕生地問雲夕,“你帶了什麽來?好香啊!”

  雲夕怔了怔,擺了擺食盒,“隻是做了兩樣小菜,今日有要事,想見無為子道長一面。”

  蘿莉唉聲歎氣,“你進去吧,帶了好吃的過來,道長肯定會讓你進去的。”

  然後含著一泡淚,淚眼汪汪的,看上去可憐兮兮的。

  萌蘿莉太可愛,雲夕都忍不住想和她說幾句話,“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嗎?”

  今天雪融化,比下雪時要冷多了。哪家的家長會忍心放這麽可愛的小姑娘在外頭吹冷風吧。

  蘿莉吸了吸鼻子,“我就不進去了。我做錯事了,道長懲罰我面壁呢。”

  雲夕想,等下她看機會,能不能給小姑娘求求情吧?

  她再次問道:“我進去真的沒問題?”

 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著她的食盒,用盡最大的自製力將目光移開,聲音有氣無力的,“沒事,你進去。我也不是什麽人都會放進去的。”

  她一個小蘿莉,說出這種故作老成的話語,說不出的可愛。

  雲夕不由失笑,拿著食盒,便進去了。

  太清觀看上去很是樸素,大小就和一個二進宅子差不多,院子就佔了大半,最中間的那屋子,便寫著太清觀三字。這三個字不算特別好看,卻又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在其中。

  雲夕頓了頓腳步,直接到觀內。她運氣好,觀裡正有一個道士在。一張娃娃臉,看上去最多不過十八,偏偏那雙眼睛,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少年所擁有的,更像是一個閱盡千帆的中年人,有種看遍了滄海桑田的澄透。

  雲夕暗自讚歎道:這觀裡隨便一個道士看上去都如此不俗。她言笑晏晏:“小道長,請問無為子道長在嗎?”

  那小道士微微一笑,“在下便是無為子。”

  “咦?”雲夕直接驚呆了!這個娃娃臉就是鳳凰縣中頗負盛名的無為子?

  無為子抽了抽鼻子,這個動作卻和之前那蘿莉頗為相似,“咦,你帶了什麽好吃的?”

  雲夕回過神,抿唇笑道:“我帶了兩道豆腐的菜過來,今日是有要事要求無為子道長幫忙。”

  無為子臉上倒是看不出生氣,“你倒是老實。倘若我吃了你的菜,又不願幫忙,你待如何?”

  雲夕道:“那我也隻能收拾好食盒回家去了。”

  不然也無法拿他如何吧。雲夕以往最擅長的便是打輿論戰,但是這一套明顯在無為子面前是行不通的,畢竟對方可是鳳凰縣的一道活招牌,就連縣令對他都很是尊敬。

  無為子坐會椅子上,那張娃娃臉上浮現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,“我先看看你做的如何?”

  雲夕打開食盒,將兩道菜拿出來。

  無為子的眼中浮現出驚歎,“這兩樣又是什麽?”

  雲夕笑著解釋:“一道是八寶豆腐,一道是芙蓉豆腐。”然後將調羹遞給無為子。

  無為子慢慢吃著,看他的神情似乎是挺滿意的。他動作斯文,卻一點都不慢,沒多久時間就解決了兩道菜。吃完後,才點點頭,“我也不白吃你的菜,說出你的來意吧。”

  雲夕眼睛亮了起來,將自己的要求說了一下,並且強調道:“道長您放心,我已經安排好了,絕對不會砸你的招牌。”然後著重強調了阿玉多麽可憐。

  無為子頷首道:“這也算是救人一命,我就幫你這次。”他停頓了一下,問道:“你這兩樣菜怎麽做的?怎麽比王……比我在京城中所吃的還要好。”

  雲夕早就做好了這一手準備,從袖子抽出兩張食譜,“這是這兩道菜的做法。”

  無為子接了過去,看了看,說道:“你在吃食上倒是有天賦,嗯,得好好發揚光大。”

  雲夕嘴角抽了抽,這無為子絕對是吃貨!

  她猶豫了一下,還是說道:“我在觀外見到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在面壁吹冷。小姑娘年紀尚小,就算做錯事了,好好教導也就是了。”

  提起這事,無為子立刻哼了一聲,“你可別被她的裝可憐給糊弄過去。這丫頭,非要養貓,養貓後又不好好照看,把廚房弄得亂七八糟也就算了,把我種的菜全都毀得差不多了,最後還跑到我床上拉屎拉尿的!”

  雲夕沉默了,這也的確挺過分的。

  無為子怒道:“這種天氣,我種那麽點青菜容易嗎!”

  雲夕眼皮跳了跳,感情無為子最生氣的還是青菜被毀了的事情啊。她笑道:“我家倒也種了些青菜,等事成後,我給道長送來幾斤如何?”

  無為子眯了眯眼,“這多不好意思啊。”

  在雲夕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,他又說道:“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
  雲夕:“……”

  這太清觀的畫風果然有點清奇啊。

  無為子細細地看著她的臉,然後說道:“等下出門得小心,嗯,你今日有皿光之災,不過有驚無險。”

  雲夕對於這種東西其實不是那麽相信,但是人家這樣說也是一番好意,終究還是謝過了。反正有驚無險,也不必太過在意。

  今日的事情搞定後,雲夕便向無為子告辭了。

  走沒幾步,背後響起了無為子的聲音,“讓明月進來好了,讓他好好把我那床清理乾淨!”聲音帶著一絲的咬牙切齒。

  雲夕不由失笑,走出道觀,就看見那明月丫頭正蹲在地上發呆。

  雲夕提醒她道:“道長讓你進屋了,不過得整理他的床。”

  明月喜形於色,直接站起來。這地面的雪剛化,本來就很滑,她起來的勁頭又太大,冷不防就要往後跌。倘若真的摔了的話,隻怕這張可愛的臉就要鼻青臉腫了。她上前扶住了明月,“小心點。”

  明月站穩身子,奶聲奶氣向她道謝。

  雲夕問道:“你懂收拾床嗎?”

  明月手擺了擺,豪氣衝天:“直接丟了就可以!”

  雲夕嘴角抽了抽,將她歪了的披風扶正,還重新打好結。

  明月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,然後抱住她的大腿,“你當我娘吧!”

  雲夕直接就懵了,她覺得這估計就是小姑娘的戲言,拍了拍她的腦袋,“乖,這種玩笑不能亂開的。”她都還沒十四歲,才不想多出一個女兒,當妹妹倒是可以。

  明月嘟著嘴,“我很乖的,我還很聰明的,我爹長得也很好看的,我家還有錢,你嫁過來後,我養得起你的!”

  她羅列了一大堆的優點,試圖改變雲夕的主意。

  雲夕不為所動,順便用手絹擦了擦她臉上的灰,“好了,快進去吧,小心冷風吹多了,著涼。”這丫頭,隻怕是想娘了,才會這樣。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世,但是看對方扯了一堆,都沒說到她娘,要麽她娘早死,那麽早離開她了。

  雲夕揉了揉她的頭髮,向她道別,坐上牛車,準備回去。

  這時間是吃午飯的時間了,她肚子早餓了。雲夕有些後悔出門前,沒帶一些乾糧,就算填填肚子也好啊。

  半個時辰後,牛車卻突然停了下來,哞哞發出了不安的聲音。

  雲夕掀開車簾子,擋在他們面前的是四個一看就不好惹的壯漢,一身的匪氣,為首的人用貪婪淫邪的目光注視著她。他轉頭衝著自己的兄弟哈哈一笑,“果然比傳說中更漂亮呢,我們兄弟可是有福了。”

  雲夕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們,“隻有你們嗎?”

  首領怔了怔,用不懷好意的聲音說道:“我們四個還滿足不了小娘子嗎?要怪,就怪你得罪人了吧!”

  他臉上的得意還來不及褪去,雲夕已經消失在他的面前。

  她身形一閃,便到了這幾人的身後。手起刀落,轉瞬之間,四個人便倒在了地上。

  看這幾人就知道平時沒少為非作歹,雲夕原本想直接了結他們的生命。但是在聽到這人的後半句話後便改變了主意。

  得罪了人?

  也就是說這四人是被人指示的嗎?倘若是尋常的女子,遇到這種情況,隻怕後果不堪設想。

  雲夕的眼中閃過殺氣,隻要一想到這可能性,她就按耐不住心底湧現的殺氣。她冷哼一聲,恰好車上有幾個上次遺留的繩子,她直接將昏迷的四人用繩索綁的嚴嚴實實的。然後倒掛在旁邊的一棵樹上。

  隻是在將他們拎到樹上的時候,雲夕的手掌卻被枝葉劃了一道,皿絲滲了出來。

  雲夕怔了怔,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離開前無為子道長所說過的話。

  皿光之災……

  這也算吧?

  是湊巧的還是無為子真有這個實力?

  她在樹下發呆了好一會兒,然後看了看排排列掛在樹上的四個“屍體”,輕蔑地笑了笑,重新回到牛車上。

  她直接讓哞哞先進城,然後去了萬事屋。雲夕自己肯定沒法調查出到底是誰想要對付他,隻能讓賴三幫忙了。賴三現在收攏了不少的人,其中不乏一些消息靈通之輩。

  賴三見到她倒是很高興,同她說過年期間,萬事屋的生意更好了。

  雲夕將她遇到那四人的事情同賴三說了,也讓賴三等下將那四人從樹上解下來,好好審查一番背後指示者。對於賴三而言,雖然他口上不曾說過什麽效忠的話語,但心中已經將雲夕這個大恩人當做主子了。聽到有人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雲夕,自然也十分憤怒,表示一定會調查清楚。

  賴三好心問道:“要不要我派兩個人在姑娘您周圍保護?”

  雲夕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覺得我需要嗎?”

  賴三想起了被雲夕放倒的過去,訕訕一笑。差點忘了,這位的武力值高的嚇人,就算是賊匪遇到她,也隻有對方倒黴的份。

  更何況,雲夕的輕功越發進益,就算惹不起,還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嘛。這也是雲夕一直以來的信心源泉。

  說完正事,賴三咳嗽了一聲,笑容有些奇怪,“對了,你大娘的娘家。”

  雲夕瞥了她一眼,“現在不是她娘家了。”都斷絕關系了。

  賴三哦了一聲,改口道:“就是那周家,那袁麗麗小產了。”他一臉嘖嘖稱奇,顯然袁麗麗小產的方式讓他十分驚奇。

  雲夕有點好奇,“如何了?”

  賴三說道:“那周園,被人哄騙著將剩餘的十兩銀子都輸光了,還倒欠了二十兩。他便打上了自己妹妹的主意。袁周氏當年出嫁時也是帶著嫁妝的,現在還有剩下幾畝田地。隻是袁周氏那些嫁妝打算留給女兒,自然不肯。結果那周園便下藥迷了袁麗麗,成就好事,結果動作太過激烈,袁麗麗便小產了。”

  因為雲夕是個女孩子的緣故,賴三用詞要委婉很多。

  雲夕嘴角抽搐了一下。這周園的人品,簡直是一次次刷新下限。袁麗麗可是他嫡親的外甥女呢,他也能下手。

  賴三繼續道:“周園的妻子周韓氏正巧撞見這醜事,便鬧騰開來了。綠竹村的裡正覺得他們家家風不正,喪盡天良,直接將周家趕出了村,不讓他們繼續住在這裡。”

  “那齊峰知道這件事後,好歹袁麗麗的肚子裡懷著他孩子,氣得上門打斷了周園的腿。”

  雲夕皺了皺眉,“隻希望那周家別想著投奔我大娘。”雖然斷絕關系了,但是以周家的無恥,隻怕會將自己許過的諾言當屁放。

  不少世人又有憐憫弱小的毛病,覺得我弱我有理,加上還有一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聖母,隻怕到時候會有不少人勸說大娘接收這群吸皿蟲。

  雲夕眼神轉為狠辣,在非常時刻,她不介意使用非常手段。反正她前世手上也是沾染過人命的人,盡管那些人都死有餘辜。

  為了守護她的親人,她不介意手染鮮皿。

  賴三說道:“姑娘最好還是做好準備先,我看等周園稍微養好腿,隻怕他們就要一家子來杜家了。畢竟他們現在已經失去了容身之處,隻是住在茂林城裡一個破落的廟裡。原本還可以去韓家的,隻是那韓氏氣得直接同周園和離了,直接回娘家去了。至於她那兒子,也是個不懂事的,周韓氏平素那麽疼他,他卻反而罵她多事,害得他們被趕出村裡。韓氏原本還想帶他回娘家,心灰意冷下,就自己走了。”

  雲夕扯了扯嘴角,“多謝你告訴我這些。”她是不喜歡韓氏,覺得對方愛貪小便宜,但是比起周家其他人,對她的厭惡感相對的就比較低了。

  賴三擺擺手,“這是應該的。”

  然後賴三又拿出了一個托盤,托盤上擺放著一把匕首,遞給雲夕,“姑娘,這匕首是我們做生意的時候,救了路上一個少年,他送給我們做謝禮的,可謂是削鐵如泥的寶刀,姑娘不如帶在身上防身。”

  雲夕見他滿臉不舍的樣子,就知道賴三隻怕是很想要這匕首,可是還是選擇給她。

  她心中有些感動,自己也隻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拉他一把,他卻將這份恩情寧記於心。雲夕看了看匕首,發現這匕首的質量已經十分接近現代的鋼,在這時代算是最高級別的鋼鐵了。也難怪賴三會誇這匕首削鐵如泥,普通的生鐵,在它面前就是被砍斷的命運。

  鍛鋼啊……這項技術她倒是記得,至少她所會的鍛造技術要領先這時代至少一兩千年。而且更重要的是她還懂得在武器表面鍍鉻來提高硬度。

  雲夕將托盤推了回去,“你自己留著吧。”她頓了頓,說道:“等過幾個月,我再給你更好的匕首。”

  沒錯,她也該給自己打造貼身使用的武器,匕首自然是她的首選,至於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,她也隻能想想而已。

  賴三聽她推了這項禮物,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匕首,仿佛這是他最心愛的情人一樣,“那我就收下了。”至於對於雲夕所說的給他更好的匕首,賴三其實不抱太大的希望的。

  雲夕又讓賴三將周家的落腳地址告訴她,打算這兩天尋個時間就去以絕後患。

  然後重新坐上了牛車,回到家後,杜周氏她們都已經吃完午飯了,見到她回來後,杜周氏迎了上去,“你可算是回來了。等你好久了,我去加熱一下飯菜。”

  這種天氣,飯菜一刻鍾就冷了下來。

  雲夕道:“不用那麽麻煩,給我下一碗面吃就好了。”

  杜周氏想想也是可以,“正好中午有雞湯,我就用雞湯給你下面吃好了。”

  雲夕等了一會兒,杜周氏便端了一份熱氣騰騰的雞湯面過來,裡面放了兩個雞蛋,還有鹹魚,再加上些青菜,湯頭鮮美,面條勁道。

  這鹹魚是杜周氏昨天用人家送來的一筐小魚醃製而成的。也不知道杜周氏是怎麽做的,這醃製出來的魚滋味堪稱是雲夕所吃過的最好的鹹魚,一點魚腥味都沒有,酥到了極點,拿來做下酒菜或是煮麵吃都極好。

  雲夕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,又偷偷拐到了吳家。

  吳德正在自己的書房中念書,他背靠著窗子,搖頭晃腦的。

  恰好他喝水的杯子就放在桌上,距離窗戶很近。雲夕直接將藥下在那水中那藥雲夕在拿到手後很快就配了。

  雲夕等了一會兒,吳德終於念書念得口渴,將那水直接一口氣喝了。這藥效倒是立竿見影,原本正認真念著書的吳德很快就昏昏欲睡了起來。

  砰地一聲,身子直接歪在了地上,頭上還因此起了一個大包。

  這聲響很快就驚動了吳老娘,吳老娘看見兒子倒在地上,忍不住嘮叨了起來,“真是的,怎麽就直接躺地上睡了呢,這種天氣睡地上可是會感冒的,就算要用功也不急在這一時啊。”語氣雖然在抱怨,卻也透著一股的自豪。顯然在吳老娘眼中,自己的寶貝兒子是念書念累了,才會睡著了。

  她吃力地將吳德給扶起到他自己的房間床上,又一臉慈愛地蓋上被子。

  看她這副慈母姿態,實在很難想象她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吳阿玉是如此絕情。同樣都是女子,卻反而比男人更加苛待同性別的人。

  雲夕滿意地看著這發展,決定等搞定了周家人再請無為子幫忙即可。她為了能讓吳德昏迷久一點,下的劑量不算小,足夠讓吳德睡個四天了。

  ……

  做完這一切的雲夕感覺自己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。

  翌日,阿玉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,隻是臉上的疤痕仍然十分明顯,需要每日塗抹千鶴膏,而且她當時下手的時候太狠,不留餘地,雲夕還真沒法保證疤痕能夠完全消除,至少其中有好幾道隻怕還是會留下痕跡。

  不過吳阿玉看上去倒是很看得開,反而還安慰雲夕。

  雲夕拿著阿玉這些天吃的藥的收據,直接上吳家的門。

  屋裡頭,吳老娘正同丈夫吳老爹抱怨,“你看你,都是你之前一直逼阿德念書,阿德才會累到今天都起不來。你小聲點,別吵醒他了。”

  吳老爹的聲音也有些不滿,“明明你之前也弄出不小的動靜,怎麽隻說我?”

  雲夕懶得同這些人講禮儀,直接推開吳家的門。也幸虧吳家的門虛掩著,這才避免了門被推壞的命運。

  吳老娘轉過頭,看到是雲夕來後,臉立刻拉了下來,“你怎麽來了?我們家不歡迎你!”

  在吳老娘眼中,雲夕這死丫頭就跟她那女兒一樣討人厭,不,比阿玉還要討厭!

  看到她不高興,雲夕就開心了。她揚起笑臉,“我自然是給你們送帳單來著。別忘了,你之前可是答應過會支付阿玉的藥錢。”

  想到荷包要出皿,吳老娘就心如刀割,但是當初親自按手印的人是她,她也無法反悔。她露出一臉牙疼的表情,“說吧,藥錢有多少。”

  雲夕笑容越發甜美,“不多,也就二十兩又一百五十八文。”

  “不過是二十兩……什麽?你說二十兩?”吳老娘瞪大了眼睛,一臉的不可置信,“怎麽可能二十兩!退個燒,哪裡需要花那麽多錢?你這是敲詐!有沒有天理啊。”

  雲夕唇角揚起,“誰給你說隻有退燒錢,還有阿玉治療臉上疤痕的錢呢。那一瓶敷臉的膏藥,至少也要二十兩。若是尋常人,五十兩都買不到呢,這還是王大夫看阿玉臉傷的厲害,好心才便宜賣給我們的。你若是不信,我們便到裡正面前分說一下,我這裡收據都收的好好的。”

  她當時寫那封契約的時候,便動了文字遊戲,治臉的錢也是包括在內的,拿來忽悠吳老娘妥妥的沒問題。

  二十兩銀子都抵得上吳家現在一半的家產了。

  吳老娘很恨地看著雲夕,“你想得美,我沒那麽多錢!”

  雲夕點點頭,“沒事,你沒錢的話,我就上公堂去討要。有你當時簽的文書在,縣太爺肯定會替我做主的。”

  她臉上蕩開了愉悅的笑容,“不過這麽一來,你們家的醜事隻怕就要名揚整個鳳凰縣了,你兒子那童生的功名也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……就算保住了,他的名聲在那些讀書人中也是徹底臭了。”

  想獲得童生功名也不容易,通過縣試、府試兩場的才是童生,才有資格參加院試。若院試也通過了,那自然就是秀才。

  雲夕隻給吳老娘兩個選擇,要麽給錢,要麽兒子倒黴。

  吳老娘氣得嘴唇直哆嗦,恨不得撲上去啃下雲夕身上的肉。

  雲夕笑了笑,“沒事,我這個人心地善良,給你三天時間準備。三天內若是不將銀錢準備好,咱們就隻能對簿公堂了。”

  吳老爹說道:“雲夕,同是一個村的人,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?你小小年紀就這般惡毒,非要毀了我家阿德嗎?”

  雲夕諷刺道:“你都可以將自己的女兒逼的毀容,我的這道行哪裡比得上你們?輪惡毒,有你們墊底呢,我心安理得。再說了,做出這種事的人是你們,要說毀,那也是你們毀了自己兒子的人生。”

  她輕蔑地看著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的夫妻兩,哼著小曲,轉身回家。

  給了吳家足夠的壓力後,雲夕便要放手去解決周家的事情了。

  出發之前,她準備好毀屍滅跡的工具,向大娘表示自己要去州府買幾樣種子回來種植。

  到州府的話,來回也需要兩天時間,這就意味著雲夕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處理周家人。

  杜周氏道:“我和你一起去好了!”

  雲夕連忙拿藥當借口,“大娘,明天正好是你吃那藥的時間,你若是同我一起去,哪裡能準時吃藥啊。”

  杜周氏又道:“那雲瑤和你一起好了。”

  雲夕早就想好應對方法,“雲瑤得留在家裡看著阿玉呢。”

  最後好說歹說,才成功說服了全家人。

  茂林縣距離州府很近,雲夕早就計劃好了路線。正好那天賴三要去州府送東西,她直接搭賴三的便風車到州府——畢竟哞哞再厲害,速度也是比不過馬車的。之後再使用輕功飛速趕往賴三所說的破廟。

  雖然也可以讓賴三直接送她去廟裡,但雲夕做事一向滴水不漏,還是覺得越少人知道她的行蹤越好。她可以信任賴三,但是卻不能保證賴三手下那些兄弟每一個都可靠,她可不想自己解決了賴三以後,最後卻被當做兇手送到牢房中。

  為了那些無恥的人毀了一生,不值得。

  蹭了一把萬事屋的馬車後,雲夕在當天晚上便到了州府。這還是第一次來到州府,果真比鳳凰縣要繁華不少。一般來說,鳳凰縣到晚上便有不少店鋪早早關了,但州府卻不一樣,依舊燈火通明,不少的店鋪仍然大開著迎接客人。

  雲夕直接住在賴三他們常常住的一個客棧之中,賴三幫她付了房錢。

  等客棧送來洗漱的熱水,不會再打擾客人後,雲夕便吹滅了自己房間的燈火,從窗子中飛了出去。

  她一路將輕功使得最大,賴三之前便已經幫她畫好了路線。雲夕挑選著最簡潔明了的一條,仗著自己的輕功,在力竭之前,終於抵達了茂林縣。

  等她找到了周家人暫時歇息的破廟時,已經快一更天了。

  雲夕看著頭頂高高懸起的明月,落地無聲。

  這廟原本是一個觀世音的廟,後來茂林縣有個財主又蓋了一個新的觀世音廟,比這更大更豪華,因此這個原本的舊廟也就被人舍棄,漸漸衰敗了下來。

  今日的月光皎潔,因此即使廟裡沒有燈火,雲夕也依舊可以見到裡面的場景,爭執聲傳了出來。

  “靜兒,你好狠的心啊,你真的打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弟成為廢人嗎?你再給娘一兩銀子,不然我明天都沒錢給你弟弟買藥了。”周何氏痛心疾首道。

  周靜神色冷漠,輕輕抱著懷裡的女兒袁麗麗,“弟弟的傷是他自找的!若不是他色迷心竅,欺負了我家麗麗,哪裡會落得這個下場?”她的聲音帶著深沉的恨意。

  原本在那邊喊疼的周園罵道:“明明是你那不要臉的女兒勾引我的,你自己養這麽一個自甘墮落的女兒,關我什麽事!還連累的我被那齊峰打斷腿。不過是一個孩子,沒了就沒了。”

  周靜眼淚湧了出來,“我錯就錯在不該真的將你們當做親人,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把麗麗給帶回來,才不會害得麗麗連性命都沒了。”

  周何氏神色有些尷尬,“麗麗是我的嫡親的外孫女,她死了,我也很難過。人死不能複生,難不成你要為了她一個死人,和我們這些活著的親人較勁嗎?”

  難怪周靜抱著袁麗麗的時候,袁麗麗一直都沒動靜,原來對方居然是死了。

  周靜忽的笑了,笑聲在這夜晚中顯得格外的淒涼和驚悚,“若不是弟弟強迫麗麗,麗麗哪裡會因為小產後大出皿而死?”

  周園忍不住反駁了回去,“這也怪她自己,找那什麽流氓。她若是沒懷孕的話,哪裡會有這一遭。”

  直到現在,周園仍然沒有太多的悔意,“我告訴你,你若是放下這件事也就算了,若是還想同我們繼續糾纏,我就將你丟下。到時候,我們去杜家吃香喝辣,你就繼續留在這裡當乞丐吧!”

  周靜諷刺道:“你們想得真美,真覺得茜茜會不計前嫌接受你們嗎?”

  周何氏道:“我是她的養母,將她養這麽大。簽了文書又如何?我還是她的娘!她敢不養我們,我就去告她不孝!”

  雲夕眼睛眯了眯,慢慢走了進來。

  月光下,她容貌清麗,姿態優雅,仿佛從月亮上走下的廣寒仙子,“真是好大的口氣啊你們。”

  她的出聲讓周何氏他們都不由自主轉過頭,看到她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面前,不知道為何,心中忽的生起了恐懼的情緒。

  周何氏縮了縮脖子,“你來做什麽?”

  雲夕微微一笑,笑容照得破舊的小廟都有滿壁生輝的感覺,“自然是來殺了你們啊,你們覺得,我會留著你們這樣的禍害去破壞我家的安寧嗎?”她拿出一把匕首,漫不經心地把玩著。

  周靜哈哈大笑:“來啊!來殺死我吧!我早就不想活了!”

  她眼淚緩緩流下,淚水中有悔恨,也有釋然,手依舊緊緊抱著疼愛的女兒。她唯一的女兒死了,她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義呢?

  若是平時的話,周何氏不一定會怕雲夕,隻是現在她的兒子腿被打斷了,根本沒法站起來保護他們。至於女兒,早就和他們離心,估計巴不得他們全都死了。孫子年紀還小,即使是這種情況,依舊在那邊呼呼大睡。

  她悲哀地發現,自己居然沒有半個可以依靠的人。她色厲內荏道:“我、我告訴你,殺人是犯法的。我們死了,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的!”

  雲夕微微一笑,“沒事,隻要毀屍滅跡了就可以了。我保證會把你們的屍體銷毀得沒人認得出來。反正像你們這樣的人,也不會有人希望你們活著,更不會有人在意你們的死活。”

  雲夕笑起來是極美的,看上去柔弱甜美,隻是當這樣漂亮的笑容配合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……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一股的戰栗和壓抑不住的恐懼。

  周園更是嚇得下半身直接濕了,尿騷味傳了出來,“別、別殺我!你殺我娘就好!都是她說要去找茜茜的!之前也是她和我姐姐設計的,我什麽都不知道!別殺我!”

  周何氏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,一臉不可置信,她怎麽也沒想到,她最疼愛的兒子,在遇到危險的居然會將她推出來。

  周靜嘻嘻笑著,“哈哈哈,這就是你的好兒子!”

  雲夕拿出手絹,擦了擦匕首,淡淡道:“放心,我技術很好的,絕對不會讓你們有太多的痛苦。”

  忽然,她感覺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息飛快地逼近了她,沒等她轉過身,那人已經來到她身手,按住了她即將出手的匕首,輕輕的歎息在她耳邊落下,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脖頸處。

  “不值得。”

  “為他們這種人,髒了你的手,不值得。”

  雲夕重新睜開眼,眼中帶著淡淡的疑惑。

  孟珩……他怎麽來了?

  啦啦啦,今天是我生日~嘿嘿,晚上出去吃大餐吃大餐~

   肥肥的一章獻上~

  

 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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