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36章 四宗師的下落
直到前頭街頭的人紛紛跪下了,石姑幾人站着太顯眼,不得不在人群裡蹲下。
果然是王後的車駕,但王後為何在此時出宮?
王後的車駕過去,街頭兩邊的百姓終于松馳下來,石姑幾人倒不急着去谙蠻族府邸了,而是在一處茶樓停了下來。
石姑擡頭看向茶樓上,建築不似漢人區的茶樓,搭的架子卻是簡陋無比,而且喝茶的寮國人并不多,來的也是來北城做生意的漢人或者寮國商人。
石姑臉色微變,二闆疑惑的問道:“媳婦兒,怎麼了?”
石姑總感覺他們幾人被人盯上了,卻說不出誰盯着他們,她已經不動聲色的環顧了一周,并沒有發現異樣。
“就在這兒落腳。”
石姑做下決定。
跟來的馬幫夥計立即進樓裡打點,石姑夫妻二人一進入,果然樓上的窗戶邊伸出一隻手來,是一隻男人的手,他很快将窗戶關上。
樓裡明明客人不多,掌櫃的卻不讓他們上樓去,皆因他們是漢人,并非寮國商人。
于是石姑幾人在廳裡坐下,尋了一個角落的位置,要了一壺茶收走了十兩銀子,這也忒貴,關鍵給了一壺茶,還沒有任何點心。
這十兩銀子的消費,要是放在南城漢人區,可以喝上好茶吃上精緻的點心了。
馬幫夥計給石姑夫妻二人倒茶,結果夥計先自已喝上一口的時候,沒忍住吐了出來,這哪是茶,這是沙土裡的水煮了幾片不知的葉子。
夥計的舉動引起廳裡僅有的幾名客人注意,石姑使了個眼色。
茶沒法喝,倒是可以先坐一坐。
沒坐多久,街道上又傳來整齊的腳步聲。
茶樓裡的客人都往外張望,如石姑幾人一般對外頭好奇的不在少數。
石姑看了一眼,小聲說道:“是阿拔族的勇士出動,是打擂台的。”
阿拔族這是有野心呐。
石姑和二闆來了上京這麼幾日了,也不見阿拔族的人來報複,就是古怪,現在在街頭撞上,對方卻是醉心于勇士擂台。
“或許等阿拔族裡出了宗師,咱們在上京才會有生命危險,第一個報複的就是咱們了。”
石姑的聲音小,隻有二闆聽得到。
廳裡的客人此時也在說着阿拔族的事迹。
阿拔族中原本是出現了一全宗師的,可惜在六年前被燕國賢王所殺,不過阿拔族得到了一件賢王的戰利品,便是那柄連國君都誇贊的軟劍。
所以阿拔族先有宗師為國損軀,後有六年前在與燕國幽州城大戰時立下戰功,從而從一個無名小族變成如今的大部落,更是在上京城裡占據着一方地位,着實不簡單。
這一次比武擂台,阿拔族裡要是再挑選出一位宗師,那可就不得了。
石姑幾人默默地聽着。
随着阿拔族的勇士過去沒多會兒,茶樓裡突然又迎來一位客人,那客人才出現,廳中便沸騰了起來,便是樓裡的掌櫃和夥計也紛紛上前,弓着身,卑微的招待着。
來人穿着青襖,頭上帶着狼毛帽,腰間一柄大刀,刀鞘上是顯赫的族中圖騰,細看下像是一團火。
“烏蘭族人。”
廳中有人驚聲開口,那是一名漢族商人,當即就埋下頭去,烏蘭族在上京也是權貴部族,小百姓得罪不起。
是烏蘭旗,石姑一眼認出來,當即吓了一跳,連忙拉了拉二闆的袖子。
好在夫妻二人帶着帷帽出行,看不到真容。
當初在幽州城裡嚣張無比的烏蘭旗,是烏蘭族的旁支,在幽州城裡掌了兵權,欺負石姑一家,最後被石姑一刀結果了他的命根子,斷人子嗣的仇可是解不了的。
原本被權貴部族告了禦狀,被本家召回的烏蘭旗,石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上他,真是冤家路窄。
烏蘭旗一進來,也沒有看掌櫃和夥計,隻是目光随便掃了一眼大廳的人後,便快步上樓去了。
樓上是有什麼人與烏蘭旗相見,還是說烏蘭旗今日就這麼巧合的來茶樓裡吃茶。
石姑見人上了樓,立即起身,“咱們趕緊走。”
先後得罪了烏蘭旗和阿拔裡,眼下還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。
隻是石姑才要走,便有樓中夥計突然跑過來,收拾桌子時,快速将一張紙條遞給她。
石姑剛要看,夥計惡狠狠地叮囑:“别動,出門再看。”
夥計心頭暗忖:“這些人也不知怎麼的就得罪烏蘭旗大人?”
夥計很快收拾好茶具,轉身而去,這一舉動并沒有影響廳裡的其他客人。
石姑幾人出了茶樓,來到一處僻靜之處,石姑打開手中的紙條,隻見上頭寫着:“谙蠻族四宗師無名,而今在術虎族舊部鑄器場打造兵器。”
石姑擡頭看向二闆,夫妻二人心照不宣,樓裡果然還有其他人,不然依着烏蘭旗的脾氣,他在知道他們身份時不可能不對她報複。
所以那個人不僅借了烏蘭旗的名頭,還瞞過了樓裡的掌櫃和夥計,那人到底是誰?又是什麼身份?為何在他們進樓時一直盯着他們看。
石姑從僻靜處出現,看向前不遠的茶樓,卻看到樓上的窗戶緊閉,根本看不出什麼情況來。
倒是在此時,茶樓外的街道上,先前去往擂台打擂回來的阿拔族勇士,在經過此處街道時被一夥黑衣人攔下,随後動了手。
二闆當即将媳婦護在身後。
石姑隻得從二闆身後探出一個頭來。
這北城的治安更亂,還沒有漢人區舒适。
“我們走吧,不去谙蠻族府邸了。”
石姑做下決定。
馬幫的夥計這就去牽馬。
二闆是聽媳婦的話,媳婦讓走他絕不會留。
幾人錯開打架的街頭,牽着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。
到了出城北門的時候,小兵正盤查着,便有落荒而逃的阿拔族人往北城外跑,嘴裡罵罵咧咧,“……定是那烏蘭小子,我必将此事告知大家主。”
石姑心頭吃驚,烏蘭旗果然還是那個烏蘭旗,當初被她傷了命根子後去阿拔裡軍營求助,實則是她故意說阿拔裡軍營的巫醫能接上他的命根子撒下的大謊,結果此人記恨到現在。
想想要是烏蘭旗知道她石姑就在上京,剛才還同在一座樓裡吃茶,不知會氣成什麼樣,怕是要将她剁碎了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