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她家傻夫君真可憐
門推不開,裡頭闩住了,夥計心一狠,直接往門上撞,門撞得響,可樓下戲台的鑼鼓聲也響,喝彩聲一片。
即使房間連着房間,竟也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。
終于大門被撞開,宋九想也沒想的沖了進去。
三進的内室裡,洗得香噴噴的朱淑文穿着薄衣來到床邊,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,跟二表哥一模一樣的臉,要不是那一雙粗糙的手,還有魁梧的身姿,真要以為二表哥就在這兒。
朱淑文在床邊坐下,纖細的手指摸向他的臉,如同撫摸着二表哥,朱氏不知不覺落下了眼淚。
若是眼前床上躺着的是二表哥那該多好,那是她打小就有的願望,便是做二表哥的新娘子。
然而過完今日,她再也不能為二表哥堅守了,世人也不會再記得二表哥的存在了吧。
朱淑文用手帕抹了一把眼角,随即起身,脫下外面的薄衣,隻穿着小衣,這就伸手上前脫去任榮長的外衣,手再次伸到任榮長裡衣的衣襟時,朱淑文竟聞到他身上竟然帶着莊稼地裡的野草香。
朱淑文皺眉,從小在富貴之家長大的朱淑文,一向隻在衣裳上熏名香的她,頭一回聞到這種粗野的味道,便讓她想起前幾日去工地上送吃的,聞到一地苦力身上的臭汗味。
朱淑文的手立即縮了回去,從小到大在二表哥身上,她聞到的檀香,特别舒适安甯,自己也喜歡了這個味道。
明明同一張臉,卻是如此的不同,她竟有些無從下手,心頭越發的不甘心,今日她真的要跟這樣一個粗野漢子睡在一起,将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給這個傻子?
朱淑文在床沿邊坐了一會,最終心頭的抗拒被晉王府的權勢掩蓋,她心一狠,咬緊牙關,掀開了被子,剛要鑽進去,外間傳來破門聲。
朱淑文一臉奇怪的朝門簾看去,就見一個身影像個炮彈似的沖了進來,不待朱淑文看清來人是誰,轉眼就被來人給撞下了床。
隻穿着小衣的朱淑文驚慌失措,身子站不穩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跟着宋九一同闖進來的還有撞門的夥計,夥計後腳跟來,看到地上衣裳不整的朱氏,立即認出了她,趕緊背過身去,腳步匆匆的跑了出去。
朱淑文沒看清撞她的人是誰,卻看到門簾處出現的外男,她吓得臉都白了,連忙捂臉,她的清白身子沒了,被外男看了去。
宋九看着床上躺着一動不動還隻穿着裡衣的傻夫君,心都跌入了谷底,手不知不覺握緊成拳。
宋九長這麼大,隻有在替姐姐出嫁的時候憤怒過一次,而這一次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,她很快轉頭看向地上捂着臉不敢見人的朱氏,眼神也變得冷漠起來。
“你碰我夫君了?”
宋九的聲音很冷,朱淑文聽出了熟悉感,卻也内心震撼,她連忙松開手看向床邊的人。
人家正室來質問了,即使是貴女出身的朱淑文也是心頭慌亂得不行,頭一回做這種事,是她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事。
朱淑文被宋九盯着,心頭的羞恥心讓她無地自容,可是想到晉王府的世子妃之位,還有國師為她批的命,她立即從地上起來,也顧不上自己衣裳不整,沉聲說道:“對,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。”
宋九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,面上卻不顯,目光緊緊地盯着朱氏,就見朱氏一步步往後退,直到退到了八仙桌前,宋九還不知她要做什麼,就見朱氏快速打開木盒,将木珠手串帶上。
戴上了木珠手串,朱氏内心松了口氣,心頭暗忖:“即使先前沒有得到手,那麼現在,我也同樣能得到手。”
“尚且不知這村婦怎麼知道消息闖入的戲樓,然而她也跑不脫,待我事成之時,便是折磨她之時。”
朱淑文心頭得意,果然宋九聞到木珠上的味道,頭腦一陣暈眩,隻是宋九得知朱氏心頭所想,反而心頭一安,一切還來得及,她家傻夫君還是清白的。
宋九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壺,想也沒想的沖過去,一壺涼茶往床上的傻夫君淋了過去,自己卻是咬疼了舌根,保持着清醒。
誰知朱淑文轉動着手上的木珠,一步步朝宋九靠近,木珠上的香味起到了作用,宋九扶着床沿坐下,還不忘伸手去掐傻夫君的人中。.
就在這時,去而複還的夥計不知從哪兒找了個棍子,突然沖了進來,從身後給了朱氏一棍子,轉眼将朱氏敲暈倒地。
夥計用袖子捂着鼻子,朝宋九喊道:“快走,戲樓有條下人通道,趕緊從後門逃走。”
原本不想惹事的夥計,在聞到屋裡的香味後暗感不妙,才想出這一招的,這種味道他太熟悉了,曾有權貴在小主身上用過,都是些下三濫的手法。
宋九感激看着夥計,這就上前扶起昏迷中的丈夫。
夥計一邊捂着鼻子一邊取下朱氏手上的木珠又放回了木盒,屋裡的香氣散去,宋九雖然全身有些發軟燥熱,好在聞到的時間不長。
夥計見宋九個頭小,扶不住一個大男人,隻得上前幫手。
三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走,才到大門口,門外卻站着幾個護衛,一個個面色冷漠,手握在腰間的刀柄上,目無表情的看着三人。
宋九的目光落在門口穿着華服的小裴氏身上,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她暗中操縱的。
親生母親算計自己的親兒子,滑天下之大稽,她怎麼可以如此狠心,真不配成為母親。
宋九幾人沒跑脫,連帶的夥計也被控制住了。
隻是宋九和丈夫卻被扣進屋裡,夥計被拖了下去。
雅室的門關上,小裴氏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失去知覺的朱氏,衣裳不整的模樣還真是丢人現眼。
然而忙活了這麼久,朱氏竟然沒有得手,小裴氏很生氣,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立即收回目光,竟也沒有叫下人将人扶床上去。
宋九将這一切看在眼裡,不知是要為朱氏所不值,還是要說她家傻夫君的生母竟是如此狠心又自私的人。
或許所有人在她眼中都隻是算計。
屋裡沒了旁人,宋九扶着丈夫坐在交椅中,丈夫還沒有醒來,她還悄悄地掐了兩回人中,心跌入了谷底,不知她給榮長下了什麼藥,何時能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