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征心頭一震，表面上，他裝出義憤填膺的樣子，大聲問道：“你們想讓我說什麼？”

　　 “就先說說，你是怎麼混入我們若開軍，給華國警方做卧底的吧！”

　　 “卧底？放你媽的屁！你他媽才是卧底！你全家都是卧底！”

　　 吳征氣得臉紅脖子粗，破口大罵。

　　 蔡康仁也不和他計較，再次拍打他的臉頰，笑吟吟地說道：“吳征，嘴硬，骨頭也硬是吧，我這個人，就專治嘴硬、骨頭硬的。”

　　 說着話，他向後揮了揮手。

　　 随着絞索的轉動聲，捆綁住吳征雙腳的繩索被拉拽起來，吳征也随之被倒挂在空中。

　　 四名士兵，合力擡着一個大塑料桶，放在吳征的頭下，然後向塑料桶裡灌水。

　　 等塑料桶裡的水快要裝滿，蔡康仁擡起手來，又向控制絞索的士兵揚揚頭。

　　 士兵開始搖動絞索，被倒挂起來的吳征，也慢慢落下，他的腦袋，直接紮進了塑料桶裡的清水當中。

　　 咕噜咕噜、咕噜咕噜——

　　 塑料桶的水面上，不停地冒着氣泡。

　　 蔡康仁面露獰笑，慢條斯理地看眼手表，然後背着手，在審訊室裡來回踱步。

　　 塑料桶裡的水面上，氣泡越冒越多，過了一分鐘，氣泡漸漸少了下去。

　　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，蔡康仁向控制絞索的士兵揚揚頭。

　　 士兵立刻轉動絞索，把吳征從塑料桶裡拉拽出來。

　　 此時的吳征，已經閉過氣去，被拽出來後，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
　　 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走上前去，動作娴熟的猛擊出一拳，狠狠打在吳征的肚子上。

　　 哇！

　　 吳征噴出一大口水，緊接着，他的嘴巴，乃至鼻孔，不停的向外噴水。

　　 等水噴得差不多了，便開始劇烈咳嗽起來。

　　 直至他的咳嗽聲漸漸弱下去，蔡康仁走漫步來到吳征面前，拍打他的臉頰，笑問道：“吳征，我的記憶回複術怎麼樣啊？有沒有幫你想起什麼？如果還沒想起來，沒關系，我們再繼續，反正，今晚我們的時間有的是，可以慢慢玩。”

　　 “蔡……蔡康仁……我操你祖宗……”

　　 蔡康仁擡手打了個響指。

　　 吳征又再一次落入塑料桶中。

　　 這次，他被浸泡的時間更長，足足有兩分鐘。

　　 等他被拉上來，人又再次閉過氣去。

　　 魁梧士兵如法炮制，走上前，一拳打在吳征的肚子上，将吳征再次打醒。

　　 蔡康仁笑問道：“吳征，現在想起了什麼沒有？無論你說，還是不說，其實并無關緊要，我剛剛告訴過你，陳紅星已經把他知道的都說了。”

　　 “蔡康仁，今天你要是弄不死我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……”

　　 蔡康仁聳聳肩，打響指，繼續對吳征用水刑。

　　 如此反複，足足有五次之多，而且每一次的時間都變得更長。

　　 即便吳征是鐵打的金剛，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。

　　 最後，他的神智都變得模糊，甚至失去了求生的意志，隻希望自己能一下子死過去。

　　 看出來吳征已經到了極限，蔡康仁示意手下士兵，把他放下來，他湊到吳征近前，柔聲說道：“吳征，說吧，老子審過那麼多人，就沒一個能扛得住老子這些手段的。”

　　 “你……你想讓我說什麼？”

　　 “你是不是華國警方的卧底？”

　　 “我……我不……不是……”吳征斷斷續續地說道。

　　 聽聞這話，蔡康仁眯了眯眼睛。

　　 這個吳征，骨頭是真他媽硬啊！

　　 五次水刑，都沒能讓他開口，他真是鐵打的不成？

　　 蔡康仁還要繼續問話，旁觀的陳寶樂已經看不下去了，他側頭對一名手下耳語了幾句。

　　 那人連忙應了一聲，快步跑了出去。

　　 時間不長，那人返回，還帶回來一個渾身是皿，傷痕累累的人，陳紅星。

　　 這人揪住陳紅星的頭發，讓他耷拉下去的腦袋擡起，看向趴在地方的吳征，說道：“把你剛才交代的話，再說一遍！”

　　 陳紅星看到吳征，身子頓是一震。

　　 吳征也向陳紅星看過去。

　　 “老……老吳，對……對不起，我……我不想說的，可我……真的受不了了……”

　　 “把你剛才的話，再說一遍！”

　　 “老吳……老吳是……是……是……”

　　 “是什麼？說！”

　　 “是華國警方的線人！今天我們去海關，目的就是要把那三個人，交到華國海關手裡……”

　　 說完話，陳紅星耷拉下腦袋，根本不敢看向吳征。

　　 吳征閉上眼睛，心裡暗暗歎息。

　　 真是怕什麼，來什麼。

　　 這次是自己失誤了，過于輕信于人。

　　 他本以為陳紅星和他一樣，都是退役軍人，還都是特種兵出身，應該很可靠，沒想到，卻是個軟骨頭。

　　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，自己留了個心眼，沒對陳紅星說出景雲輝的真實身份。

　　 陳寶樂揮了揮手。

　　 架住陳紅星的士兵，帶着他走了出去。

　　 陳寶樂走到吳征近前，說道：“吳征，現在，你還有何話可說？”

　　 “我，沒什麼好說的了。”

　　 “你是華國警方的線人？”

　　 “是。”

　　 “那麼，”

　　 陳寶樂蹲下身子，直視吳征的眼睛，問道：“你告訴我，景雲輝是不是華國政府的人，他是不是華國警察？”

　　 “不是。”

　　 “吳征啊，我是真的想給你一條活路，可你自己不能把路走死了。”

　　 “我說的是事實，輝哥真的不是警察，不是卧底，這一點，陳紅星應該也跟你們說了，你們現在逼我也沒用啊！”

　　 陳寶樂又凝視吳征的眼睛好一會，他慢慢站起身，看向蔡康仁。

　　 後者會意，立刻跟着陳寶樂走出審訊室。

　　 到了外面，陳寶樂問道：“阿仁，你怎麼看？”

　　 “吳征和陳紅星，說的應該是真的，景雲輝确實不是華國派來的卧底。”

　　 “操他媽的！”

　　 陳寶樂忍不住怒罵出聲。

　　 景雲輝怎麼就不是卧底呢！

　　 如果他是卧底，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弄死他！

　　 而且還可以借用這件事，狠狠打金坤的老臉。

　　 陳寶樂不甘心地問道：“阿仁，你覺得吳征和陳紅星說的是實話？”

　　 蔡康仁苦笑道：“吳征……不好說，但陳紅星就是個軟骨頭，如果景雲輝真是卧底，他一定會說的。”

　　 “可惜了！”

　　 “确實可惜啊！”

　　 多好的一次機會，可惜景雲輝不是。

　　 陳寶樂幽幽說道：“就算他不是華國派來的卧底，這次，我搞不死他，也得扒他一層皮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