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 姜彤對厲璟辰承認,有個孩子(1)
第二天一早,駱宇白就感冒了,渾身發冷,原因是他蜷縮着凍了一晚上。
厲璟辰開車載着他去醫院打針,駱宇白想去最新的第一人民醫院,厲璟辰說不用,去婦幼醫院就行了。
駱宇白納悶了,他不是婦,也不是幼,為什麼要去婦幼醫院?
正要說話,鼻涕就流下來了,駱宇白邊擤鼻子一邊委屈了起來,
“我嫂子太過分了,把我的被子拿去給你蓋了,走的時候還不給我蓋條毯子。”
厲璟辰看了他一眼,眉頭挑挑,“你嫂子今早不是都給你打電話道歉了?她又不是故意的,她是走的時候,忘了。”
“哼哼,凍的又不是你,你蓋着兩床被子,你可是暖和了。”駱宇白小聲嘟囔着。
厲璟辰的手摸了摸他脖子上嶄新的灰色圍巾,今早看到這條圍巾,他心裡一暖,至于那條黑色的,他送去幹洗了,然後厲璟辰掏出手機,給駱宇白轉賬了三萬塊錢。
“替你嫂子給你的補償費。”
駱宇白打開微信,爽快地就把錢給收了,立刻就笑了笑,“我流點鼻涕水也挺好的,男人嘛。”
厲璟辰微微一笑,沒再多說什麼。
到了婦幼醫院,厲璟辰想着先帶駱宇白去挂号,随即就借着帶駱宇白看病的名号,然後去見見姜彤那位姐姐。
就是帶着這樣的目的,所以才帶駱宇白來這裡的。
他終歸是不能提着東西登門入室的,已經離婚了,他不好再過去拜訪姜彤姐姐。
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,又不能不解釋清楚,弄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。
正好厲璟辰和駱宇白等電梯的時候,身後傳來了一道冰冷的嗓音:“讓一下。”
厲璟辰和駱宇白都回頭,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,身旁還跟着兩個小護士。
駱宇白眼睛尖,看到甯簡安的兇牌她的名字,說到:“大哥,這就是我嫂子的姐姐,我聽徐苗苗說,是叫甯簡安的。”
甯簡安已經上了電梯。
厲璟辰率先禮貌開了口,“您好。”
甯簡安并沒有搭理厲璟辰。
厲璟辰又說,“我是姜彤的前夫,我弟感冒了,我來帶他看病,順便有些事情,想單獨和您聊聊。”
甯簡安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厲璟辰,“正好,我也有些話想和你說道說道。”
厲璟辰,“。”
駱宇白先去普外科了,等着厲璟辰,醫院的咖啡廳,甯簡安摘下了口罩。
厲璟辰随意地掃了眼這張臉,和姜彤有幾分相似,沒姜彤漂亮。
甯簡安開門見山:“作為彤彤的娘家人,我希望你這個前夫能有點分寸,既然離婚就各自安好,不要再糾纏我妹妹,昨天你大晚上的給我妹妹發暧昧信息,我看見了,就順手回複你一句,她生了很大的氣,為了你一個外人和我大吵一架,我覺得很不值得,畢竟,你隻是,一個前夫,而已。”
厲璟辰的臉色看不出什麼喜怒,耐心等甯簡安控訴完,
他這才說:“昨晚發信息是我唐突了。和她結婚的時候,從沒聽她提起過有個姐姐,早知道你們關系這麼好,我早應該拜訪才對。”
甯簡安諷刺一笑,“你不用給我整這套冠冕堂皇的虛的,我跟我妹妹關系好不用你去懷疑。”
“你們離婚三年了,你現在有錢有勢的,我們彤彤高攀不起你,放過我妹妹,算是給你們家積德了。”
“我和她——”
厲璟辰剛要再說什麼,就被甯簡安打斷,“你不用說沒用的,我就是想告訴你一句,我妹妹不可能和你複婚,也不想再和你們厲家有什麼關系,如果你再糾纏我妹妹,你媽那邊不同意吧?我身為她姐姐,我也堅決不同意。”
厲璟辰:“……”
甯簡安已經離開了,厲璟辰眉頭皺了皺,他好像什麼都還沒說,就被姜彤的姐姐一頓炮轟。
然後厲璟辰轉身去找厲東贊了。
辦公室——
厲璟辰雙手交疊環繞在兇前,背靠在桌子。
“甯簡安到底什麼來頭?怎麼和姥姥一個姓?既然和你是同事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是你嫂子的親姐姐,居然不告訴我?”
“不是大哥,你聽我解釋,”厲東贊心虛地舔了舔嘴唇,“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。”
厲東贊實話實說,甯簡安出了車禍,姜彤要給她輸皿,直系親屬不能輸皿,姐妹倆才相認的。
厲璟辰的眼底閃過一抹懊惱,她姐姐出車禍流了那麼多皿,她一定很害怕,可是他沒有第一時間陪在她的身邊,出了這種事,姜彤也不和他說。
厲東贊又說,“我想着,等你出差回來,和你說的。”
厲璟辰回過神來,揉了揉眉心,“我剛才見了見她姐姐,性格難以捉摸,我還什麼話都沒說,就把我一頓嗆。”
厲東贊說:“簡安的性格就是那樣的,她說話比較直,因為她這些年過得很辛苦,她性格才比較敏感!如果她有沖撞你的地方我替她和你道歉吧,哥你别和簡安計較了。”
厲璟辰:?
從厲東贊一口一個溫柔的簡安中,厲璟辰審視厲東贊的目光中,多了一絲難以置信。
“莫非你喜歡你嫂子的姐姐?之前除夕夜,陪吃飯,就是陪她?”
厲東贊倏地就耳朵根就紅了,羞澀地點點頭。
“我喜歡她很久了,還沒追上。”
厲璟辰聽見這句話,哭笑不得。
他想去翻翻族譜,看看祖上是不是欠着她們姜家的?
他已經被姜彤折磨得快神經衰弱了,怎麼厲東贊喜歡姜彤的親姐,對方還看不上他,怎麼姓厲的這麼衰的?
“沒追上說明沒緣分,要不考慮換個人?誰家正經醫生會喜歡哥哥前妻的姐姐?”
厲璟辰隻是開個玩笑話,然而厲東贊卻認真了起來。
“我就是喜歡她,我都想好了,等我和簡安結了婚,她就是我的人了,就跟着我這邊叫,簡安叫你大哥,她們姐妹倆之間就不用改了,該叫姐姐,還是叫姐姐,該叫妹妹,還是叫妹妹。”
厲璟辰沒想到厲東贊想這麼長遠,他都還沒想這麼長遠。
不過看厲東贊滿心歡喜的模樣,厲璟辰說了一句你加油。
……
夜幕降臨。
因為元宵節的時候厲璟辰沒回來,所以這次鄭燕又特地組了個局,叫她妹妹鄭紅也來一起吃飯了。
厲璟辰是和厲東贊、駱宇白一起回來的,厲璟辰淡淡地和鄭燕解釋了句,駱宇白生病了,送他去醫院,順便一起回來了。
“兒子,怎麼感冒了?”鄭紅心疼地摸了摸駱宇白的臉。
駱宇白有些雞皮疙瘩起來了,“媽,我沒事,死不了。”
“啊呸呸、正月還沒出呢,不準說這些喪氣話。”
“行了都坐下吃飯吧,”鄭燕說,“東贊你也坐下吧。”
“謝謝大伯母,”厲東贊卷起了袖子,“我去幫忙拿碗筷。”
鄭紅擰了下駱宇白的胳膊,“你瞧瞧人家,多有素質多趕眼色,你呢,一天到晚就知道玩。”
“我沒有天天玩!”駱宇白立刻就不想和鄭紅說話了。
吃飯的時候,鄭燕給厲璟辰夾菜,一邊說起了他那輛車的事情。
“你怎麼把車給姜彤開?難怪我還和你小姨說,怎麼不見你那輛車停在車庫。”
厲璟辰眉頭皺了皺,裝作沒聽見,他剛回來,聽見這種話,他很煩。
“吃飯就吃飯,這事别提了。”
然而鄭燕不依不饒,“今天當着你小姨的面,我必須要說說你,離婚三年了,那是你的前妻!誰家老闆把車給前妻開的?都不怕被人笑話的。”
厲璟辰瞬間沒了吃飯的胃口,他放下了筷子,淡淡地反問了一句,“給前妻開了,犯法麼?”
“你——!”
“紅紅你看看你外甥,氣死我了,就對那麼個女人念念不忘的。”
鄭紅幫着姐姐,“璟辰……你媽說得對,都離婚了,你不應該把車借給前妻的,你看你長得這麼帥,又這麼有錢,别把心思放在姜彤身上了,好男人不該在一棵樹上吊死,好馬不吃回頭草。”
“小姨,我不屬馬。”
厲璟辰說完已經離開了餐桌。
厲東贊站了起來,“我去看看我哥。”
駱宇白也沒胃口吃飯了,站起來對鄭紅說,“媽你就少說幾句吧,還有大姨,我哥昨天發燒,他剛好,你就不能讓他吃頓熱乎飯,他整天四處奔波他容易嗎。”
說完就起身走了。
鄭燕無奈看向鄭紅:“瞧瞧,都這樣,還都成了我的不是了。”
鄭紅拍着鄭燕的肩膀,“姐你别生氣了,年輕人不懂事,明天又十九了,咱好去看爸了!”
鄭燕冷靜了幾分,“這麼快,一年又過去了。”
“可不是的嘛。”
每年的正月十九,是鄭燕和鄭紅的父親鄭國深的生日,老爺子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。
但是老爺子很古怪,不和厲老爺子那樣喜歡親近人。
鄭國深,常年就一個人住在他的老家,一個人,不喜歡别人去打擾他,也不喜歡打電話,每年鄭燕和鄭紅,都是過去走個過場,丢點錢盡盡孝心就走。
要是留在那不走,老爺子可是會打人!罵人的!
終歸是生父,一年到頭不去看一次不行,每到這個時候,鄭燕和鄭紅就發愁。
又要挨打了!
翌日。
鄭燕和鄭紅一大早的,就出發去鳳城了。
千裡迢迢來見親爸,剛進門,幾個花盆就朝着這邊摔過來。
“你們走,我不是都說了,找不到阿芙,别來見我!”
“爸,你就接受媽早就死了的事實了吧!”鄭紅無奈地說,“都這麼多年了,媽當年留了遺書——”
啊!鄭紅的話還沒說完,又是一個花盆狠狠砸了過來,直接砸在了鄭紅的腳邊,吓得鄭紅朝後退去。
鄭國深眼底含着淚水,發抖着說,“我的阿芙不會死的!她遲早會回到我身邊!”
鄭燕和鄭紅誰都沒敢說話。
看得出來,老爺子撐不了幾年了,一年比一年瘦,一年比一年手抖,撐着這口氣,是還想見鄭燕和鄭紅的生母。
鄭燕和鄭紅是相差五分鐘出生的異卵雙胞胎姐妹,她們的生父是鄭國深,生母叫甯芙。
兩個人剛出生的時候,就被愛慕鄭國深的惡毒小三給抱走了。
為了離間鄭國深和甯芙,小三買通了當時的接生婆,騙甯芙說,你兩個孩子都不幸夭折了!
甯芙崩潰不已,然而那個時候,鄭國深被小三迷惑,以為甯芙心裡想着青梅竹馬的老相好,便對甯芙冷漠不聞不問。
對丈夫心灰意冷的甯芙留下了一封遺書,就徹底離開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起初鄭國深還不以為然,認為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,死了就死了,然而那個小三在五十歲的時候,查出了肝癌晚期……
臨終之際,惡毒小三良心發現,告訴了鄭國深當年的所有真相!
鄭國深崩潰又悔恨,意識到都是他誤會了甯芙,可為時晚矣,茫茫人海,他從何找起消失已久的結發妻子。
伴随着年齡的增長,鄭國深的記憶越來越差,漸漸地誰都不認識了,很多事情也都忘記了,卻隻記得甯芙……
老爺子脾氣很是不好,嘴裡罵罵咧咧的,不喜歡見人,就喜歡一個人坐在藤椅上,搖搖晃晃的望着遠方,在等待着甯芙回來。
至于鄭燕和鄭紅,因為是異卵雙胞胎模樣并不像,鄭紅長得像爸爸鄭國深,鄭燕長得像媽媽甯芙……
以至于每次看到鄭燕,鄭國深就瘋了似的,問她是不是偷了甯芙的臉,甚至有一次還掐着鄭燕的脖子,着急地問她,他的阿芙在哪裡!
搞得鄭燕每次都不想來,每次都和妹妹鄭紅一起來,不然她自己不敢來。
“爸,錢給你放門口了,我們走了!”
老爺子目光呆滞,嘴裡依然嗫嚅着:阿芙,我的阿芙……
姐妹倆開車離開。
在車上,鄭紅晃了晃手裡的那張照片,“就憑着這張泛黃得不行的老照片,爸讓我們找媽,比登天還難!要我說,媽肯定早就死了。”
都過去二十多年了,甯芙和鄭國深一樣七十多歲了,估計當年就算沒自殺,也老死、或者病死了。
鄭燕也是這麼想的,親媽肯定早就死了,“也不是咱倆姐妹不孝順!就老爺子那樣,哎,我都不敢讓孩子們過來,不然又打又罵,又是摔盆又是怎樣的,誰受得了,沒個好人能伺候得了。”
鄭紅歎氣,“咱就再忍忍吧,終歸是咱爸,老爺子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了,沒幾年陽壽了,讓他走個好路吧。”
鄭燕嗯了聲,眼裡布滿了一絲憂傷,對這個爹,是又氣又恨又心疼的!可終歸那是個親爹。
在這方面鄭燕還是很傳統的,白發蒼蒼的老人滄桑眼珠裡,布滿了想念妻子的淚水,當女兒的怎麼能毫不觸動!
可茫茫人海,留下遺書失蹤20多年的人,如何找起?更何況那個年代,網絡并不發達。
回去之後,鄭燕和厲璟辰說了一下這件事。
“我和你小姨開了六個小時的車,去鳳城那邊,看望了你姥爺……身子骨一年比一年差,沒幾年活頭了,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見你姥姥。”
厲璟辰接過那張泛黃的照片,挑了挑眉梢,“就隻有這張照片?讓我去哪找,真把我想的能上天能下海了。”
“媽這不是想着你人脈多啊!你現在,是咱家族裡最發達、最有錢的一個,你要是找不到,你弟弟妹妹更找不到,你就幫着找找。”
厲璟辰薄唇抿了抿,對那位性格古怪的姥爺,就記得小時候和弟弟妹妹去看他,被他臭罵一頓,給趕走了。
“算媽求你了,萬一找到了呢。”
“我會留意着。”厲璟辰說,把那張照片,抄在了口袋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