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珩看着蘇微微，那期待的樣子。

　　 沒有分辨出其他意思，也直接和蘇微微道，“沒有。”

　　 “你們整個大雜院，甚至前後胡同，隻有那個錢大媽一個目擊者。關鍵是，她沒看到那人的長相。”

　　 “隻根據一雙皮鞋和工裝的扮相，沒找到人。”

　　 蘇微微有點點可惜。

　　 雖然早知道，特務不好抓。

　　 她想到什麼，壓低了聲音，“對了。那個……小偷有沒有繼續跟着我堂姐啊。”

　　 她有點心虛的清了清嗓子，“你也知道，我堂姐上次就被人跟蹤了嘛。”

　　 賀珩因為她這個心虛的樣子，嘴角扯了扯。

　　 “應該有。你堂姐，兩次被人搶劫。”

　　 “每次遇到的兇手都一樣，選擇用闆磚之類的偷襲，打暈她。”

　　 “不知道和上次跟蹤‘偷東西’的人，是不是同一個。”

　　 “我們現在正在追蹤蘇晚晚後兩次遇襲的事，

　　 “現在正在排查，她前兩次出事等地方，看看是否有目擊者。有沒有兩次同樣在場的人。”

　　 蘇微微：……

　　 蘇微微有點花容失色。

　　 雖然她做的很隐蔽。

　　 努力争取走小巷的時候，做僞裝，避開人。

　　 可難保不被人意外看到，并且記住。

　　 國家機器動起來，尤其是為了特務這種事動起來，到底有多可怕，她可太清楚了。

　　 她到底不是專業的！

　　 她趕緊道，“我感覺不像。”

　　 “第一次跟蹤我堂姐的人，沒有動手打人。主要目的好像是跟蹤。不是動手被人發現。”

　　 “後面兩次的作案手法，完全不一樣。”

　　 賀珩嘴角抽抽，越發肯定，後來動手的是蘇微微。

　　 賀珩強行壓制住情緒，道，“我們也懷疑，或許是蘇晚晚在黑市露富，被人盯上了。”

　　 “這種做法，似乎更像是黑市的人。”

　　 “尤其蘇晚晚第一次出事。就是從黑市出來。”

　　 蘇微微一聽，趕緊點頭，“有道理啊！”

　　 “肯定就是這樣！”

　　 “這種案子，可千萬不能随便并案，一不小心就會誤導自己，就抓不住真正的特……小偷了！”

　　 蘇微微差點口誤，直接說出“特務”這倆字。

　　 賀珩點點頭，“你說的有道理。”

　　 蘇微微松了一口氣。

　　 又趕緊問，“那你們有沒有什麼線索，繼續找那個小偷？”

　　 賀珩遺憾搖頭，“沒有。目擊者太少，沒有好的線索。”

　　 “本來想跟在蘇晚晚身後，等着對方再跟着蘇晚晚。”

　　 “誰知道，蘇晚晚接連出事。”

　　 “我們懷疑，那人也被驚吓到。不敢靠近。”

　　 蘇微微還真沒想到，自己的做法會給賀珩他們造成這麼大的困擾。

　　 她也察覺出了。

　　 特務做什麼，都不希望人發現。

　　 蘇晚晚最近的動靜似乎的确太大。

　　 而且，蘇晚晚接連被人搶劫，看起來又菜又弱。

　　 說不定對方不懷疑了。

　　 蘇微微都有點傻眼。

　　 那闫大夫和那個同夥兒還能被抓住嗎？

　　 她還沒忘記，賀珩他們那邊，可能還有個“鼹鼠”。

　　 要是，賀珩他們沒辦法及時抓住這些特務。

　　 不說這些特務會造成什麼危害。

　　 關鍵是，誰知道什麼時候，闫大夫就會重新冒頭，并且在某一處不經意之間出現，并且認出蘇微微？

　　 蘇微微緊張聞道，“這個小偷，這麼重要，你們肯定會繼續調查吧？”

　　 賀珩搖頭道，“畢竟隻是一個小偷。”

　　 “最關鍵是，沒什麼線索。”

　　 蘇微微：……

　　 蘇微微趕緊說，“你們就沒想過，或許不是小偷？”

　　 賀珩詫異看向了蘇微微。

　　 蘇微微糾結了。

　　 她要去醫院上班，特務清除不了，早晚是禍害啊。

　　 可是，真要是說什麼，萬一暴露了自己怎麼辦？

　　 她想了半天，還是覺得抓特務更重要。

　　 關鍵是，她最近也發現，賀珩真是個好人。

　　 隻是，她還是努力想要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，再給一點詳細的線索。

　　 清了清嗓子，她壓低了聲音，“那個……”

　　 “我今天去醫院，聽說醫院好幾個人被抓了。”

　　 “就，有一個很漂亮的闫大夫。”

　　 “是吧？”

　　 賀珩表情嚴肅了起來，點點頭。

　　 蘇微微趕緊說，“對，我之前不知道。今天才知道，那個闫大夫好像是壞人。”

　　 “我那天去醫院一樓拿藥的時候，看到我堂姐和那個闫大夫打聽了好多事。”

　　 “後來還跟蹤了闫大夫。”

　　 “結果，随後就有個男人反跟蹤了我堂姐！”

　　 “那人穿的就是皮鞋。”

　　 她又補充，“我之前沒想起來，也是今天聽你說才想起來了。”

　　 賀珩壓根沒聽她的後一句。

　　 神色肅然，“那你記得這個人長什麼樣子嗎？”

　　 蘇微微喪氣了，“不知道。我沒看到臉。”

　　 她當時太慫了，不敢看臉。

　　 賀珩觀察了蘇微微的表情，判斷她的确沒說謊。

　　 隻是，這樣一來，還是沒線索。

　　 蘇微微看着賀珩，一眼又一眼之後，還是壓低了聲音說，“但是。”

　　 “我連着去醫院了好幾天，都看到了那個穿皮鞋的人。”

　　 賀珩眉梢一挑，“你都沒有看到對方的臉？”

　　 蘇微微點頭。

　　 賀珩再問，“其他特征呢？”

　　 蘇微微還要搖頭。

　　 她慫，她不敢看啊。

　　 主動對視，就有可能被特務記住。

　　 當時，看到标記2号，她就躲得遠遠的。

　　 對方面前路過都不敢，更何況是看到人的臉？

　　 賀珩能判斷出蘇微微沒說謊，可還是覺得有點奇怪。

　　 蘇微微很想讓他們抓住特務，卻不想暴露自己。

　　 他可以理解。

　　 但是，這種線索本身就比較奇怪。

　　 蘇微微怎麼可能确定對方的身份，卻每一次都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和其他特征？

　　 蘇微微看到賀珩聽到她的話，一點都沒有“靈機一動”的樣子。

　　 也有點喪氣。

　　 可是她真的沒有别的線索。

　　 最後，蘇微微突然想到一個什麼。

　　 她還是咬着牙，提出了最後一個線索，“還有一個。”

　　 賀珩看向蘇微微。

　　 蘇微微小聲道，“那個，第二天，還是第三天吧。”

　　 “我在醫院後巷上廁所，先看到一群人匆匆開車離開，那群人，格外有精氣神。”蘇微微努力暗示。

　　 賀珩懂了。

　　 這是說他們去取相機那天，“然後呢？”

　　 蘇微微四周看了一眼，這才小聲說，“然後，好像又看到了一個人路過，

　　 那個人，好像……可能，

　　 也許，

　　 有點像，跟蹤我堂姐的那個人。”

　　 “你懂了嗎？”

　　 賀珩眸子沉沉的，看了蘇微微一眼，“我懂了。”

　　 他也懂了，蘇微微為什麼說他身邊有問題。

　　 而，現在，他也有了幾個懷疑目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