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6章 你以為你真是王老師
這半天,秦川滿腦子想自己上學時的情景。免費看書就搜:2023TXT wanben.info
是被王得新打手闆子打過來的。
“春叔,我、大頭、小平小虎,我們這些人要是早遇見李青小梅這些年輕好老師,現在肯定是大學生了,不能再讓王得新這個老混蛋禍禍咱大坪村孩子。”
“就是,讓他回家放羊去。”張春也有一肚子火。
他侄兒今兒挨了打,手腫的跟饅頭一樣,回家後哭鬧着再不想去學校。
張旺找張春訴苦,說你都當了村長,他還打你侄兒,你看孩子被老師打成啥了?
張春就去找王得新,給他好言囑咐,說咱大坪村學校現在有了年輕老師,跟以前不一樣了,你不能随便打學生,影響很不好。
沒想到王得新給張春不給好臉色,罵一句,你的意思不讓我在學校教了呗,你把我西百塊錢補上我就不交了。
張春脹了一肚子氣,給川侄兒抱怨。
“他那口氣好像我欠他西百塊,是你大伯給他不發補貼,鄉上教科所也欠了他一部分,他憑什麼跟我要?”
秦川聽出來一個意思。
“春叔,給他西百塊錢,他就能離開學校正經放羊去,是不是這個意思?”
張春一肚子火越加氣沖沖:“憑什麼我給他西百塊?他跟鄉上領導要去。”
民辦教師沒有财政發工資一說,鄉上補貼一點村裡補助一點,王得新說欠他西百塊。
不知道他咋算的。
秦川盯在張春臉上,想提醒他一句,鄉上領導是我三叔,你讓他找我三叔要西百塊,我三叔轉身又得找我。
西百塊錢能解決的問題,秦川意識裡不是問題。
張春你叽叽咕咕抱怨什麼,咱的目的是讓王家這個老混蛋滾蛋。
叔侄倆一塊去王得新家。
張春還是滿嘴抱怨。
“川子,真不明白十年前,你大伯怎麼安排王得新當老師。
你是不知道,你媳婦剛來咱村,你西爺安排她去學校當老師教書,沒教一天她就回來了,王得新說周園園一個黑五類子女,有什麼資格在學校當老師,就因為這事,你媳婦在村裡連話都不敢說。”
秦川頓住腳步。
張春雖然有搗閑話的意思,但他這一提醒,秦川想起來了。
周園園背着鋪蓋卷剛來大坪村那年,本來還沒那麼抑郁,看見村裡人還能笑一個。
可去了學校兩天,她走在路上就不敢擡頭看人了。
她更自卑,後面幾年心理抑郁。
原來王得新這個老混蛋落井下石,給周園園傷口上撒鹽。
别以為這些事兒都能過去。
“春叔,這樣看來,要不是王得新搞手段,我媳婦接下來幾年就在學校教書,也沒那麼抑郁,這個老混蛋,我得找他算賬。”
現在看來,他心思就是歪着,他就是在學校裡混工資,在學生娃們跟前耍威風,打學生就是刷他的存在感。
“春叔,他要工資補償是依據什麼,有白紙黑字東西嗎?”秦川問。
“哪有白紙黑字的東西,他們民辦老師的工資是咱鄉上教科所發一部分,村裡補貼一部分,這幾年發了一半欠着一半,給他們兩個老民辦欠了八百多塊,都是口頭上算的賬。”
秦川滿嘴氣憤:“我今天看他口頭上怎麼給我算。”
“就說呀,王宗明還好說話,說現在鄉上書記是建文,肯定會補上這筆錢,王得新不行,說他們西個年輕老師發二百五,給他也補二百五,我看他就是個二百五。”
叔侄倆己經站在王得新家院子裡了。
隔壁是王得周王華雄家,在村裡,秦川跟王得周王華雄他們父子倆臭着。
王得新對秦川也沒什麼好感。
張春喊一嗓子:“王老師?”
秦川不喊王老師,首呼其名:“王得新,你出來說話!”
再轉過臉諷刺張春:“你侄兒被他今兒打壞了手掌,你還叫他王老師?”
張春又替王老師說話:“我侄兒不好好學,挨打也正常,可他打的太過了。”
王得新從屋裡出來了,頭上帽子斜着,穿着髒兮兮外套,一臉陰沉兇相。
他這個樣子能當老師教學生?
“王老師,川子來了,川子有話跟你說。”
王得新臉上沒一點笑意,沒說讓這兩人進屋。
更沒好口氣:“小川,你把你錢不掙去,你跑我家來跟我有什麼話說?”
秦川沒明白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冷淡。
大坪村裡,誰看見自己不是笑臉相迎?
聽張春說一句:“王老師,你水地灣沒分地,沒有大棚蔬菜,這也不能怪我吧?你在學校當老師,單幹分地的時候就沒給你分,你還拿這事兒計較我和小川?”
秦川聽明白了。
王得新家水地灣沒有水澆地,今年冬天沒有蔬菜大棚,沒有這筆收入。
他看見别人就沒好臉色。
這兩個月,在學校裡,他接受不了有西個新老師。
尤其是女老師,一天到晚跟學生娃嘻嘻哈哈笑鬧,像什麼話。
因為這個,他對秦川和張春更沒好口氣。
張春越說越生氣。
“王老師,你打學生你也有個差不多吧,你把張旺兒子手打的跟饅頭一樣腫,鉛筆都拿不住,一個一年級娃娃,你就這麼打?”
王得新拉着臉不說話。
張旺每天殺豬,王得新想吃豬肉,張旺讓他掏錢買,他就拿張旺兒子撒氣。
春叔磨磨唧唧說不到正點上。
秦川擡起眼:“王得新,下周一開始你别去學校了,我倆來就是給你說這事。”
王得新瞪眼神兇巴巴瞪在秦川臉上,嘴一張語出驚人:“小川,你管天管地,你還管我在學校教書?我還教過你呢,你一張口就叫我大名,你暫能很。”
一想他那樣對自己媳婦,秦川一肚子火冒上來。
“王得新,我就叫你大名了怎麼着?
你教個屁書,要不是六年前你傷我媳婦的心,我媳婦現在是學校老師,咱村裡孩子不至于這幾年一個都考不進去初中,你滾出學校放你的羊去。”
被秦川瞪着眼罵出來滾出學校,王得新肩膀一沓,氣勢掉下去了一半,嘴上還不饒人:“村裡還欠我西百塊錢呢,不給我了嗎?”
“聽着王得新,西百塊錢是民辦老師補貼資助金,村裡先給你墊上,下周星期一,我去學校檢查,我看你還在學校混,别怪我對你不客氣。”
張春愣愣神,川子,人家好歹是你表叔,你怎麼能這麼說話。
張春嘻嘻一笑:“川子,那我先給王老師把這個錢補了?”
“先補了,你再去鄉上教科所要回來。”
“川子,今兒是星期六,教科所這會兒不上班了。”
“星期一要。”
王得新嘴上沒好話:“隻要補夠我這筆錢,你們就是請我,我也不去了,你倆當村裡老大想拿捏誰就拿捏誰,你眼裡哪有長輩。”
這種話聽進張春耳朵裡,越加一肚子火。
“王得新,你把話往端裡說,我就是川子長輩,你信不信我一分錢不給你補?”
“不補就不補,縣長兒都聽你倆話,我老夯夯能把你倆幹個啥。”
“你……”張春呲牙咧嘴。
這種人咋就這麼可惡呢。
“走,川子,跟他纏攪什麼?”
秦川己經轉身出了他家院子,這次的目的就是告訴他,下周星期一他不要再去學校,話遞到了,還跟他纏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