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頭”蕭長翊冷眸含淚,目送靈柩一步一步被擡進皇陵。
老頭二字,他聲音很輕,很幾乎聽不見。但通過他悲痛到發顫的唇角,站在他旁邊的安靜還是知道她喊了蘇浩宇一聲。
安靜此時也是又恨又悲痛。
在靈柩被擡進皇陵快要消失在視線裡的時候,蕭長翊還是快步跟了上去,跟進了皇陵。這是他的父親,若是能再多陪他這個父親一會,就多陪他這個父親一會吧。
等蕭長翊再從皇陵裡出來,天已經黑了。
皇陵外除了守衛,還站有一個人,那就是安靜。安靜在等人,而那個她要等的人,無疑是她相公蕭長翊。
待蕭長翊走到她旁邊,安靜才開口道:“相公,我們一定能為義父報仇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回家吧。”
“嗯。”
一回家,安靜和蕭長翊就發現四個小家夥在哭。
四個小家夥一見安靜和蕭長翊,就朝安靜和蕭長翊跑過來,哭着問:“爹爹、娘親,爺爺真的不能再醒過來陪我們玩麼?”
安靜忍着心裡的難受,摟着小家夥們,安撫道:“你們爺爺也想陪你們玩,但你們奶奶在天上太孤單了,就你們奶奶一個人在天上,所以,你們爺爺隻能先去陪你們奶奶了,你們要乖乖的,你們爺爺才能放心的在天上陪你們奶奶。”
“嗯,我們乖乖的。”四個小家夥抽泣着,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頭。
這日,夜裡。
夜深人靜,四個小家夥已經在安靜和蕭長翊正中間睡着了,蕭長翊一直沒睡着,躺着也難受,最後,幹脆起來,出了内室,走到院子裡的石桌前,在一石凳上落座。
天上,挂着一彎冷月,他也沒注意。
他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裡,月色打灑在他身上,讓他染上一層銀輝的同時,也讓他心裡的悲痛逐漸顯現出來。
他舉家來帝京,就是為了讓他那個義父安享晚年的,可現在
思及此,蕭長翊那放在石桌上的一隻手緊緊攥成了拳頭,手背上青筋暴突。
他一定要親手手刃仇人,才能解他心頭之恨。
内室,安靜睡的并不安穩,迷迷糊糊的睡着,又迷迷糊糊的醒來,發現她家相公不在,她就輕手輕腳的起身出來尋。
一出門,見她家相公正形單影隻的坐在院子裡,她遲疑了一下,還是走到她家相公旁邊,在與她家相公相鄰的石凳上落座。
蕭長翊一見她,就急急的起身進了屋,再出來,他手裡多了一素色披風,然後,他将披風披在她的身上,讓她不至于因為這夜裡的寒氣染上病。
安靜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她家相公這樣,待她家相公又落座,她才緊緊握住他家相公那隻又放在石桌上的手。
她也不說話,隻是緊緊握着,緊緊握着,似乎這樣,就可以給他無限力量讓他撐着走出悲痛一般。
蕭長翊也不說話,任安靜緊緊握着他的手,他又沉浸在悲痛中好一會兒,才回過神來,低低道:“說好活到一百歲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