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何時知道的?”這話,是拓跋瑤問的,聲音很輕,還也有些發顫。
“方才。”頓了頓,孟竹青補充:“你說門沒上栓的時候。”
他又不是傻子,那麼明顯,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心悅于他?
拓跋瑤沒再說話了,但眼淚卻不停的從眼角滑落,讓孟竹青心疼的要死。
孟竹青擡起另一隻手,去幫擦她的眼淚,但他越幫她擦,她流的越多。
她仍不睜開眼,仍隻是靜靜的躺在那裡流眼淚。
“你哭什麼?”孟竹青心疼的問。他還沒見過她掉眼淚,今兒個是第一次,可心疼死他了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笨蛋。”這都不知道。
“就是想哭。”
“那你為何不睜開眼?”
“不想睜。”頓了頓,“我隻想做一場夢。有你的夢。”
“傻瓜。”終于,孟竹青一個沒控制住,瞬間紅了眼。顫聲請求道:“睜開眼好不好?”
“不睜。”斬釘截鐵的兩個字。
若是以前,孟竹青或許還顧及自己現在面向醜陋,不配站在拓跋瑤身邊,但如今,孟竹青卻管不了那麼多了,道:“我們成親,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
“為何?”
“我隻想做一場夢。有你的夢。”她又重複剛才的那句。
孟竹青心如刀絞,看着床上的清冷孤傲的人兒,他眼含着淚光,不停小聲罵道:“傻瓜傻瓜傻瓜”
直到孟竹青走,拓跋瑤都沒有睜開眼看孟竹青。
待孟竹青走,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,拓跋瑤才睜開眼,歪頭,紅紅的眼睛看着已經被關上的房門,半晌後,她又哭又笑的罵道:“你才是傻瓜,連我這個懷不上孩子的人都要”
從昇王府回來,孟竹青就有些神不守舍,最後,他還是去找了安靜和蕭長翊。
“她也心悅于屬下”孟竹青低低說道。
安靜道:“看出來了。在南蜃她非要照顧染上瘟疫的你,我們就看出來了。”
孟竹青先是一愣,随即苦笑:“原來就屬下一個人才看出來。”
安靜隻是歎了一口氣,沒說話。
蕭長翊仍繼續面無表情的坐在桌邊,讓同圍在桌邊坐着的孩子們翻六個茶杯,然後,他往六個茶杯裡倒茶。
“屬下說成親,她不同意屬下該怎麼辦?”孟竹青之所以來找安靜和蕭長翊,就是因為這個,他壓根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。
他想看看他們家爺和夫人有沒有什麼好辦法。
安靜道:“你這個時候說成親她肯定不同意,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昨兒個才被告知她那身體很大可能懷不上孩子,她若是真心悅于你,自然是想你有後的,怎麼會與你成親。”
頓了頓,安靜又道:“你也别想着納小傳宗接代,她那個性,不是跟人共侍一夫的主,而且啊,我醜話說在前頭,我們家裡不能出現享齊人之福的人,要麼一夫一妻,要麼打光棍。”
孟竹青一聽,立刻就急了:“夫人說的哪裡話,屬下從未想過納屬下自從給爺為奴後,若不是爺和夫人允許,屬下都未想過要找個姑娘成親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