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草,好弄,到時候,就算國家不弄,她隻要手頭有錢,也能讓人弄來。
就是糧,不好弄,有時候就算有錢,也不一定能買到糧食,畢竟這裡是靠天吃飯,災荒年特别的多。
也正因為此,安靜才想着備糧,有備無患。
隻是,怎麼備糧?
要是一次買很多糧食儲存着,一直不打仗,等到打仗的時候糧食發黴壞掉了怎麼辦?
可每年買一點存着,要是突然打仗,那存那麼一點也沒什麼用。
所以,最好是手頭有很多糧食,但又可以每年不停的換新糧存着,而将舊糧賣掉,這樣不僅可以避免糧食長時間堆放發黴壞掉這個問題,也可以讓她手頭一直存有很多糧食。
而能達到這種效果的,就是開米鋪,開很多很多間米鋪,賣舊糧,存新糧,如此循環,周而複始,直到打仗來臨。
從而做到手中有糧,心中不慌。
這麼想着,安靜就睜開了眼,興奮又小聲的喊了聲:“相公?”
她怕她家相公已經睡着了。
而沒有聽到她入睡的平穩呼吸聲,蕭長翊怎麼可能睡得着。
一聽安靜喊他,他就應了聲:“嗯?”
安靜立刻道:“我們開間米鋪吧,等我們有更多錢了,再多開幾間米鋪,我想存糧。至少存個二十萬擔吧。”
當然,開一間米鋪是存不了那麼多擔糧食的,但若是開很多間很多間米鋪的時候,那時候估計就可以了,所以,安靜現在的目标是,賺錢開很多很多間米鋪。
蕭長翊怎麼可能不知道安靜存糧是為了什麼,明明兩人睡覺前才談過可能會上戰場的事,想必他家媳婦是不放心糧草這個大問題。
當初他打仗,每次可都是太子親自率人押的糧草,才沒有讓糧草出過什麼差錯。
若是換個人來,那可就不一定了。
一旦糧草出現問題,後果可是不堪設想,他家媳婦擔心也正常。
所以,蕭長翊也沒說什麼,隻是點了頭,應了聲:“嗯。”
“你就這麼順着我啊?”黑暗中,哪怕蕭長翊看不見,但安靜還是挑高了一邊眉,語氣十分的輕快,可見她心情很好。
蕭長翊唇印上她的額頭,低聲道:“我知你是為何。”
“你知就好。”安靜很享受和她家相公心心相印的感覺。“我這叫有備無患!”
“嗯。”
“當然了,”安靜又道,“若是沒有仗打那最好,若是有仗打,我們到時候也不怕有什麼貪官污吏從中搞鬼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,今年就算了,米鋪的事明年開春再弄。”
“嗯。”
“到時候我們找個值得信賴的掌櫃幫我們管米鋪,我們自己則繼續在家裡弄我們的田地。”與經商相比,她比較喜歡這樣的生活,平凡、簡單、又踏實。
“嗯。”他也喜歡跟她過這樣的生活。
“若是一直不打仗,待我們老了,就将那些存糧分發給貧苦的老百姓。”
“嗯。”
夜,更深了,安靜不停的絮叨着,蕭長翊則不時點頭輕應,沒有一絲的不耐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