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衛民神秘地說：“我猜跟鄭明章偷情的，是孔建軍媳婦趙瑛。趙瑛不是懷孕了麼，搞不好就是鄭明章的種。”

　　盛啟晖道：“沒憑沒據的事，你别到外面亂說，萬一被孔建軍聽見了，小心他咬住你不放。”

　　孫衛民笑笑，“啟晖哥，你放心吧，我沒那麼傻。我又沒親眼瞧見人家兩個摟在一起，哪能上外面亂說，也就和你講一講。

　　不過這事八九不離十，我剛才看見鄭明章和趙瑛一前一後離開大院，就跟出去看看。結果你猜怎麼着，兩人往一個方向去了。要說他們之間沒奸/情，我可不信。”

　　頓了頓，他又道：“趙瑛給孔建軍戴綠帽子，我是一點不同情。就他那畜生樣兒，給他戴一百頂綠帽子不過分。隻是鄭明章太王八蛋了，他媳婦還懷着孕呢，就在外面亂來，什麼東西！”

　　盛啟晖皺眉看他，“你别是想把這事告訴給杜小芸。”

　　孫衛民哽了下，“不告訴杜小芸，就讓她蒙在鼓裡？”

　　盛啟晖瞥他一眼，“或許杜小芸知道這件事後，恨的不是鄭明章，而是你。”

　　“啥？我好心提醒她，她還能恨我？這不成狗咬呂洞賓了？”

　　“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你不把事情揭穿，杜小芸還能活在幸福婚姻的假象中，也許跟鄭明章就這麼在外人眼裡恩恩愛愛一輩子。又或者，她其實已經知道這事了，但為了維護婚姻，故意裝作不知道，然而被你拆穿了。不管是哪種情況，你都成了那個惡人。”

　　孫衛民：“……”

　　女人心這樣複雜麼。

　　他怎麼完全想不到這麼多呢。

　　“那……”

　　“你就當做不知道，跟誰都别提這事。”

　　“好，我聽你的。”

　　孫衛民重重點頭。

　　兩人聊完鄭明章和趙瑛的事，盛啟晖提起來正事。

　　“有筆賺錢的活兒，你做不做？”

　　一聽能賺錢，孫衛民的眼睛立馬亮了。

　　“做，當然做。”

　　好一陣子沒有進賬，這段日子坐吃山空，弄得孫衛民心裡發慌，最近正琢磨上哪兒搞點錢花。

　　盛啟晖就把需要做一批電棍的事和他說了一遍，關于蘇舸遇襲的部分他刻意模糊了過去。

　　“……這批電棍隻有五十根，但公安同志也說了，這是第一批。如果合作的好，後面也許還會有第二批、第三批，幹好了這是樁長期買賣。”

　　孫衛民更來精神了。

　　“啟晖哥，我可就跟着你混了，你讓我幹啥，我就幹啥。”

　　“那行，回頭我把丁大哥叫上，咱們三個碰個頭，商量一下具體細節。另外，咱們還得找個場地，總不能到時候把材料都堆在大院裡，人來人往，被看見了容易有人眼紅。”

　　孫衛民立馬把找場地的活兒攬了下來。

　　“我認識個朋友，他那兒好像有空倉房，抽空我去問問，要是能成，場地就有了。”

　　“那太好了，你去問問，咱們也不白用人家的倉房，回頭付給他租金。”

　　“不用給錢，都是朋友，借用一下不是啥大事。”

　　“該給還是要給，不然人家知道咱們用他的倉房掙錢，多少心裡會犯嘀咕。另外也不是隻借用一次，萬一後面還有活兒呢，說不好還會借用。不如直接給錢，也免得欠人情不好還。”

　　孫衛民一想，盛啟晖說得在理，是這麼回事。

　　“行，都聽你的。”

　　第二天，孫衛民就找朋友借了舊倉房。

　　舊倉庫有個七八平方，位置離大雜院不遠，來往很方便。

　　孫衛民和他朋友說好，租用一天給一毛錢。

　　盛啟晖叫上丁東明和孫衛民，三個人在舊倉房裡開了碰頭會。

　　又隔了兩天，駱峰帶着一個年輕公安，把做電棍需要用到的材料給他們送來了。

　　盛啟晖領着丁東明和孫衛民做了兩根，給他們打個樣子。

　　後面的就都靠丁東明和孫衛民兩人來完成。

　　駱峰送材料的時候，明确告訴盛啟晖，一根電棍公安局這邊付給他三塊錢。

　　五十根電棍就是一百五十塊。

　　盛啟晖三個人平分，剛好一個人五十塊錢。

　　電棍做起來并不複雜。

　　一開始不熟練，做起來需要的時間多一些。

　　到後面熟練後，五十根電棍一個星期就能做好。

　　一個星期賺五十塊錢，丁東明這輩子都沒一下子賺過這麼多錢。

　　孫衛民以前倒賣批條，來錢比這個快很多，但倒賣批條風險太大，一個搞不好就吃槍子。

　　相比起來，他更喜歡現在的工作。

　　雖然掙得少一些，但是穩妥，而且比在廠裡上班掙得多太多，還更為自由。

　　電棍的活兒盛啟晖放心地交給了丁東明和孫衛民。

　　他們兩個一個有技術，一個腦子靈活，配合得很默契。

　　盛啟晖隻用下班過去看看，質量上把關就可以了。

　　這些事盛啟晖沒有瞞着蘇舸，全都告訴了她。

　　蘇舸這段時間也忙，除了上班外，她也要忙自己的小生意。

　　周日這天，蘇舸一大早帶上貨物出發，去田家村送貨。

　　蘇秀芬托人給她捎口信的時候，順便附上了下一批貨物清單。

　　因此這趟蘇舸去田家村，不僅要把鹿尾買回來，還得背一大批貨過去。

　　她還是采用老辦法，背着空背簍，空間裡裝上包袱皮。

　　快到田家村時，再把貨物從空間裡拿出來。

　　同時，她還給四個表弟帶了些零嘴，有山楂片、話梅糖、餅幹，都是空間裡的。

　　因為還要趕着回去幫宋盼娣收拾屋子，蘇舸到了田家村，把東西卸到蘇秀芬家。

　　跟蘇秀芬和王彩桂清點貨物，結算貨款後，又去老獵手家裡把鹿尾買下來，之後風風火火地騎自行車往回返。

　　離開前，她把給四個表弟的零嘴留了下來。

　　蘇秀芬則照舊去自留地摘了不少青菜、西紅柿、黃瓜，讓她帶回去吃。

　　“小姑，能幫我買些鴨蛋不，有的話你留着，我下次過來取。”

　　鹹雞蛋沒有鹹鴨蛋好吃，蘇舸打算買點鴨蛋腌上，留着入秋了吃。

　　蘇秀芬一口答應下來，表示幫她在村裡收五十個鴨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