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 遇到對手了!
秦二牛聽令,毫不客氣的抓住劉湘湘,在其尖叫聲中将她推出病房,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和議論。
蘇采薇走到門口,示意秦二牛放開劉湘湘後,佯裝驚訝問道:“劉同志,你一大清早來質問俞家的事,叫我有些糊塗了,難道他們家出事有你們劉家的功勞?”
她這話一出,走廊裡的人神色都變了下,不約而同地遠離了劉湘湘。
這幾個月運動形勢越來越激烈,人們對那些利用形勢背後捅刀之人是深惡痛疾,更不願與其接近,以免日後深受其害。
衆人态度的改變,劉湘湘自然察覺到了,她又氣又怒:“你皿口噴人!我們兩家是世家,我們怎麼會害俞家?倒是你,出現沒多久,俞伯伯就出了事,是不是你舉報的俞伯伯?”
對方的颠倒黑白讓蘇采薇歎為觀止:“劉同志,你要不要用你的腦子想想,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,我連革委會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,我如何去舉報?況且,我舉報有什麼好處?”
不等劉湘湘回應,蘇采薇又意味深長道:“況且舉報這種事情,熟人是最擅長的,還有一點便是誰得利,誰就是幕後之人,而我不會一個小老百姓,我能得什麼利?倒是劉同志你,你剛剛說你家跟俞家是世交,那你們兩家級别應該相近吧?是不是過一段時間就能聽到你家裡人高升的消息?”
這話一出,衆人深以為然,與劉湘湘的距離又拉開了一截。
劉湘湘被氣得差點吐皿,沖着衆人說道:“你們别聽她胡說,我家根本沒做這樣的事,我家個個人品貴重,不可能做這樣的事,更沒有什麼人高升!”
可惜她的話并沒有什麼相信,畢竟劉湘湘出現的時機太微妙了,就連她之前離開醫院的時機也很微妙,恰好錯過了紅袖章的出現,要是沒得到什麼内部消息,不可能把時機掐得這麼準。
唉,防人之心不可無,越是走得近的人越得防備。
衆人紛紛回了各自病房,暗自警戒。
劉湘湘知道自己這一場是敗了,卻也知道了一件事,那就是俞存山沒死在昨夜如她猜測那般,跟蘇采薇脫不了關系!
“蘇采薇,我記住你了。”
劉湘湘盯着她,放下這句話,轉身就走。
蘇采薇沒有回應對方的狠話,但一直盯着其背影,因為對方給她的感覺很奇怪,像是提前預知了什麼,而現實與預知出現了偏離,所以氣急敗壞。
她這是……遇到對手了!
蘇采薇忽然興奮起來,她就喜歡這種強勁的對手,并不是因為她想從對方那裡獲知未來。
她轉頭叮囑秦二牛:“二牛,以後如果有劉湘湘以及劉家的消息,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秦二牛愣了一下,問道:“嫂子,這事我能跟營長彙報嗎?”
蘇采薇聽到他這大嗓門,往病房瞅了一眼,無奈說道:“行,你想怎麼彙報都行。”
秦二牛聞言憨笑地撓了下頭,就走進病房跟陸營長彙報了剛剛的事。
其實,剛剛房門開着,陸慶平什麼都聽到了,但依舊認真聽了秦二牛的彙報,而後沖蘇采薇道:“以後不要給劉家人接近的機會。”
聽到他這話,蘇采薇笑起來:“你把劉家人當作洪水猛獸了,還是把我當作菟絲花了?你忘了之前那三個流氓,是如何倒在地上的?”
聽到她提及那件事,陸慶平神情微凝,說道:“那件案子暫時結了,那三人被送去勞教,幕後之人我會接着追查,總會揪出來的。”
聽他依舊要這案子究根結底,蘇采薇心裡是有些一絲動容的,她颔首笑道:“好,我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……
啪!
劉湘湘剛進了她大哥家,一壺熱茶就砸在她腳邊,鋒利的瓷片和熱水迸射出來,驚得倒退尖叫:“哥,你發什麼瘋?”
“我發什麼瘋?你知不知道,就因為你去醫院鬧了一場,現在所有人都認定俞存山被審查,是因為咱們劉家出了黑手!”劉顯民面目猙獰,看向劉湘湘的眼神像要吃了她一般。
劉湘湘懵了:“怎麼會這樣?我根本沒有認啊,我解釋過,這事跟咱家沒有關系……啊!”
啪!
一聲脆響,劉湘湘另半邊臉也被打腫了,劉顯民指着她大罵:“你個蠢貨,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方,你還在推卸責任!你現在就給我滾,滾得遠遠的,我再也不想見到你!”
劉湘湘捂着臉哭了起來:“大哥,我知道錯了,你别趕我走,我知道很多未來的事,我們還有翻身的機會……”
“翻身,怎麼翻身?”劉顯明的妻子走了過來,憤恨地沖她道,“你哥被你害得沒法待在這裡了,或許過不了幾天部隊就有調令,把他調去最偏僻的邊疆去!你要是有你說的那般能耐,就去想法子讓你哥留下來,我們就再信你一次!”
劉湘湘似被嫂子的話點醒:“我有法子,你們等我!”
說完,她就跑出去了。
傍晚秦二牛離開之後,蘇采薇收到一個小孩送來的信,展開一看,是劉湘湘約她醫院東面的小樹林外見面,說有重要的事與她說。
蘇采薇想到劉湘湘的古怪,說實話她真有一絲好奇,然後毫不猶豫地撕了那封信。
天黑路滑,她傻了才為了那絲好奇犯險。
劉湘湘手裡攥着一個瓶子,一直等待着竹林外,等得手腳都被蚊子咬了一片包,也沒等來人,氣得狠狠踹竹子。
“誰在那?”
巡邏的人打着手電筒喝問,劉湘湘趕忙跑走。
路上慌不擇路,摔了一跤,手裡的瓶子被摔出去,啪的碎了,一股液體流出來,帶着甜味的氣味随之飄散而出,劉湘湘臉色大變,連忙偏頭躲開,但還是吸入了不少氣體。
她的四肢,她的動作都變得遲鈍起來,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,但一步三晃,跟醉酒一般。
“同志,同志,你沒事吧?”一個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扶住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