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吧，這位小哥，我這裡毛皿旺還不夠賣呢，我暫時不能賣給你。你要不先回去，等我賣完去找掌櫃的，我和他談談生意。”宋宛說道。

　　 “行，行吧。”小二逃一般的走了。

　　 客人們依舊在忿忿不平。

　　 “這要是我，我非得揍他一頓不成，擺明了就是來偷師的。”

　　 “對啊，酸菜魚已經偷師走了，還要偷毛皿旺。”

　　 “是的，小嫂子說的對，就要先供應我們這群老客呢！”

　　 宋宛在大家的叽叽喳喳聲中，忙到手腕都酸了。

　　 隻見上次見到那個老胡頭又去賣雜菜的婦人那裡讨要湯汁了。

　　 賣雜菜的婦人今兒生意不好，擺着一張臭臉，叫罵道，“咋的就來我家了，怎麼就不去别家啊！”

　　 “大嫂，她們都沒有你心善！”老胡頭滿臉讨好的笑，“再說你家的菜做的好吃，菜湯也有滋味，隻要一勺我就能吃一整晚糙米飯嘞，連帶着飯都很香了嘞。”

　　 賣雜菜的婦人被他誇得臉上都有些驕傲了。

　　 她當時就大嗓門喊道：“大家都聽到沒，我這菜好吃的很，你們都來我家買啊，量大還便宜。”

　　 老胡頭則順利的要到了菜湯，看到這次隻有菜湯，也沒點菜，他又湊近了說道，“咋沒有菜呢，反正你也賣不完。”

　　 賣雜菜的婦人伸出大鐵勺作勢就要打他，還懊惱的道：“說誰賣不完呢，這日頭還早着呢，等會兒我的生意就來了！”

　　 宋宛那邊已經把最後的幾勺湯分給了熟客，然後收拾空桶準備走了。

　　 她一邊叫小黑娘和小如去牛車上先，自己先去一趟悅來樓。

　　 “真的去酒樓啊，他們不會為難你吧？”小黑娘擔憂地說道。

　　 畢竟她們隻是擺攤的，他們酒樓家大業大。

　　 光是那金碧輝煌的樣子，小黑娘都不敢多看幾眼，更别說自己的鞋子踩進去了，都怕把那上好的彩磚給踩壞咯。

　　 “放心，人家生意做這麼大，講的是口碑，不會為難我的，你們等我就是。”這也是宋宛不帶小黑娘和小如的原因。

　　 一個太慫，一個太潑辣。

　　 特别是自家的小閨女，有點不受控制，萬一吵架蹦出幾句難聽的話，還是暫時不要帶她去了。

　　 小黑娘和小如照做，倒是雪球搖着尾巴就要跟宋宛去。

　　 宋宛就帶了雪球去悅來樓，走的是後門，畢竟不是正經去消費的，要談事情從後面進也不惹眼。

　　 “勞煩通傳，我找你們掌櫃的，就說是賣酸菜魚和毛皿旺的那個攤主。”宋宛道。

　　 後廚裡一片靜谧。

　　 本來鍋裡爆炒的廚子似乎也忘記了自己的活兒，任憑油鍋裡“劈裡啪啦”地響着。

　　 宋宛一笑，他們不會以為自己是來找茬的吧。

　　 “我找掌櫃的！”

　　 “我是這裡的大廚，我陪你去找掌櫃的。”

　　 馬大廚把自己的鐵鍋給了邊上一個幫廚，馬大廚心裡也有些沒底，好歹是沒給人家錢，但是靠着他這條靈敏的舌頭将酸菜魚的配方給推了出來，但是遇到宋宛，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
　　 宋宛就跟着馬大廚見到了掌櫃。

　　 “聽我們小二說你不肯賣毛皿旺給他？”掌櫃的倒是一副傲嬌的樣子。

　　 “平時做了也都是賣給一些上工的人，人家就是填飽肚子來的，而且隊伍排的老長了，就讓小二哥先回來了。我這不是特意送過來了嗎？”宋宛說着從自己的籃子裡拿出了一海碗毛皿旺。

　　 自然是原本留在空間裡的那個。

　　 掌櫃的和馬大廚相視一眼。

　　 這又是鬧哪出？

　　 “要不找個雅間，咱們好好說道說道！”掌櫃的捋胡子說道。

　　 這邊就有小二端着毛皿旺給宋宛引到雅間裡去了。

　　 雅間裡，馬大廚正經地開始品嘗毛皿旺。

　　 香，微麻，還有辣。

　　 配菜倒是一清二楚，就是這個紅油汁水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，特别是那個皿，吃着又不像是豬皿那麼幹巴。

　　 “你是來賣方子的？”掌櫃的也嘗過毛皿旺，确實不錯，若是運營得當，不比酸菜魚賺的少。

　　 宋宛點點頭。

　　 掌櫃的見宋宛模樣生得好，還抱着一條雪白的京巴犬，但是卻穿着鄉下婦人穿的樸素衣物，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。

　　 但是以酒樓的利益出發，他又再次捋胡子道：“這酸菜魚我們酒樓都能自己做出來，想必這毛皿旺也是不難。”

　　 “哦？是嗎。馬大廚。”宋宛眼神清澈的看着馬大廚。

　　 馬大廚本來就知道廚子研制新菜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，本來就有些愧疚，當下也道：“但是确實要費一些功夫，這個紅油我不知道是加了什麼東西，這個菜要比酸菜魚難上不少。”

　　 宋宛又接着道：“馬大廚手藝好，研究出來不是問題，但是你們耽誤了的總是賺錢的時間啊。我早一天把方子告訴你，你們就可以多賺許多錢，這裡頭的帳掌櫃可會細算？”

　　 這一番話給掌櫃的說沉默了。

　　 現在酸菜魚給酒樓裡一日進賬足足達到幾十兩呢，而且悅來樓還有其他的酒樓，菜方子都是共享的。

　　 幕後的東家靠着酸菜魚賺了好多錢。

　　 掌櫃的還剛拿到十兩銀子的賞錢呢，若是毛皿旺可以複刻酸菜魚的成功，那麼東家到時候也是會有賞的。

　　 掌櫃又捋了胡須，沉吟片刻，裝作若無其事地道：“你準備賣什麼價錢啊，要是賣的價錢太高我不如叫馬大廚多花些時間研究菜方子呢。”

　　 他算是給了個甜棗又給了個大棒。

　　 倒是把開價的權力給了宋宛。

　　 “那就十兩銀子吧……”

　　 宋宛倒也沒有獅子大開口。

　　 掌櫃的一聽，當即拍案道：“行，那就這麼說定了。”

　　 “掌櫃的我還沒說完，你得再送我兩桌酒樓的特色美食，都得用油紙打包起來。還有那個毛皿旺秘方裡的一個食材我想要你提供給我五十斤。”宋宛又補充了條件。

　　 酒樓的兩桌特色美食，也不便宜，約莫要二兩銀子。

　　 但是那隻是對外的售價，酒樓裡的成本價便宜的很，掌櫃的自然是可以答應的。

　　 然後就是毛皿旺的食材五十斤，掌櫃的剛才吃的時候都留意了，除了那五花肉，都是一些便宜的食材。

　　 他也沒多想就同意了。

　　 “那你說說你的方子吧，最後給我們馬大廚做一遍。”掌櫃的催促道。

　　 宋宛也不怕悅來樓這麼大一個酒樓騙人，當即就張開櫻唇緩緩道：“這做毛皿旺最重要的一樣就是油，用的是特質的牛油，我和馬大廚說了這個關鍵點，不需要演示，相信以馬大廚的廚藝也能做出來的。”

　　 “牛油？可是耕牛身上的油？”馬大廚雙目放光。

　　 對了對了，他怎麼沒有想到這一茬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