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。”

　　白冉搖着頭，視線模糊。

　　她判斷不了，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　　她該怎麼做？所有的一切，她都沒法判斷。

　　…

　　第二天。

　　和往常一樣的時間，白冉醒來，身邊的位置，沒見着傅寒川。

　　浴室裡傳來動靜，他剛洗漱過，從裡面出來了。

　　“冉冉。”

　　他過來，在床邊坐下。握着她的手，“醒了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白冉微皺着眉，眼皮有點腫。

　　顯然，昨晚沒睡好。

　　看了下時間，傅寒川道，“元寶差不多該起了。”

　　回來這些日子，元寶早起都是白冉照看着。

　　當然了，元寶已經很會照顧自己，穿衣服、洗漱都是自己做。

　　白冉主打陪伴，稍稍給些提醒和建議，也是母子倆相處的小時光。

　　“起來麼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白冉點點頭。

　　她還沒動，就被傅寒川抱了起來。

　　白冉身子微微一僵，怔忪的看着他。

　　“怎麼了？”傅寒川扯了扯唇，淡淡笑着，“我們不是一貫這樣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白冉默然，點了點頭。

　　是，從她回來渝灣，是一直這樣。

　　但是，經過昨晚……她好像，沒法那麼坦然和自然了。

　　但她什麼都沒說，任由傅寒川抱着，進了浴室。

　　…

　　今早的餐桌上，盛相思沒在。

　　她今天有工作，很早就出去了。

　　白冉沒什麼胃口，吃不下。

　　“把燕窩喝了。”傅寒川把湯匙遞到她手上，湊到她耳邊小聲道。

　　“元寶看着呢，不能因為不餓就不吃東西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白冉點了點頭，“嗯。”

　　見她肯吃東西，傅寒川暗暗松了口氣，孩子一樣，他不照顧着，實在不放心。

　　“一會兒，我們一起，送元寶和君君。”

　　“好。”白冉低着頭喝粥，答應了。

　　早餐後，傅寒川帶着白冉，先把元寶和君君送去學校。

　　車子掉頭，傅寒川吩咐司機，“去公司。”

　　“是，傅總。”

　　“？”白冉微訝，擡眸看向他，“不送我，回去嗎？”

　　“不回去。”

　　傅寒川握着她的手，嗓音卷着低笑，黑眸如淵。

　　“你跟我一起，去公司。”

　　他常常帶她去公司，白冉倒是不吃驚，隻不過，經過昨晚……

　　“冉冉。”

　　傅寒川握着她的手，捏了捏。

　　昨晚的事，對他同樣影響不小。

　　所以，他才會想着帶着她。

　　甚至，還不止于此。

　　“我們去約會，好不好？”

　　說起來，從明州找到她，他們還沒有好好的過過二人世界。

　　在明州有她的家人，在江城，人就更多了。

　　約會？

　　白冉說不出來好不好，隻是問道，“不是要去公司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傅寒川颔首，把她往懷裡帶了帶。

　　“先去公司，上午還有點事要忙，忙完了……就去約會。”

　　“可是……”白冉皺起眉，“都沒準備。”

　　“不用你準備。”傅寒川彎唇，“都已經安排好了。”

　　到了傅氏，傅寒川安頓好白冉。

　　“你在這兒休息會兒，我忙完了……我們就出發。”

　　他起身，出去了。

　　休息室裡，安靜下來。

　　白冉在沙發上坐着，耳邊很安靜，腦子裡卻喧嚣吵鬧的很。

　　怔怔的，呆了會兒。

　　她從包裡，掏出了手機，撥通了盛相思的号。

　　“冉冉。”

　　“相思。”

　　白冉握着手機，心跳加快、呼吸加速，“我，想問你……一些事。”

　　“你問。”

　　那端，盛相思稍稍猶豫，但經過了昨晚，似乎沒什麼可隐瞞的了。

　　“我想知道……”

　　白冉深吸口氣，問了個問題。

　　“？？”盛相思大驚，“冉冉……你這麼問……”

　　急急道，“要不，你等我忙完？我去找你？”

　　“不用了。”白冉笑笑，“你忙吧。”

　　接着，挂了電話。

　　她把手機放進了包裡，思考了片刻，站起身，出了休息室。

　　從另一扇門，這道門出去，有部電梯，直達地下車庫。

　　乘坐電梯，到達車庫後，再從車庫出去，避開了總裁室，也避開了前台和保安。

　　…

　　白冉站在路邊，按照盛相思告訴她的地址，叫了輛車。

　　車子停在她面前，白冉上了車。

　　“師傅，麻煩，白湖監獄。”

　　…

　　到達白湖監獄。

　　按照程序，白冉見到了獄警。

　　“今天是探視日沒錯，不過，你之前沒有來探視過，你是0723什麼人？”

　　白冉淺淺吸氣，吐出兩個字，“朋友。”

　　“稍等。”獄警道，“我進去問問，她願不願意見。”

　　“謝謝。”

　　道了謝，白冉便在探視間坐着，雙手緊緊扣在一起。

　　無疑，是緊張的。

　　等了有一會兒，裡面的門開開，有人進來了。

　　是個穿着囚服的女人，沒有頭發？

　　白冉眨了眨眼，确認自己沒有看錯，是沒有頭發，光頭。

　　除此之外，這女人消瘦的厲害，甚至，還拄着拐杖。

　　視線往下移，她的一條褲腿，是……空的？

　　白冉瞪大了雙眼，這……就是，傅寒川的前女友？

　　害了她的人？

　　白冉屏住呼吸，眼睜睜看着，她越走越近，而後，在她面前坐下了。

　　“白、冉。”

　　姚樂怡往後一靠，盯着白冉那張臉，喊出名字的那一刻，眼底瞬間充皿！

　　“呵。”

　　勾唇嗤笑，咬牙切齒，“你居然，來了這兒！”

　　她早就知道她還活着了。

　　但是，卻沒想到，她會來這裡！

　　獄警說出‘白冉’兩個字，問她見不見？

　　那她自然是要見的！

　　她要親眼看看，她費盡心思要害死，卻依舊活着的白冉！

　　“說吧。”

　　姚樂怡猜測着，白冉來幹什麼來了。“找我幹什麼？來笑話我？向我炫耀麼？”

　　不等白冉回答，整個身子蓦地前傾，深陷的雙眼，盯着濃重的黑眼圈，眼珠幾乎要迸出眼眶，像鬼個一樣！

　　“！”白冉吓了一跳，往後縮了縮。

　　“你有什麼可炫耀的？”

　　姚樂怡磨着牙齒，仿佛在撕咬白冉的肉。

　　“你這個人，可真奇怪啊！你是怎麼做到的，還能和傅寒川在一起？”

　　嗯？

　　白冉皺了眉，有些遲疑的問道，“為什麼，不行？”

　　“為什麼？”

　　姚樂怡愕然，“你居然問我為什麼？哈哈哈……”

　　忽而，她大笑起來。

　　“哈哈哈……”

　　望着白冉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，完全停不下來。

　　“07213！注意态度！”獄警出聲，警告她。

　　“知道了，警官！”

　　姚樂怡立時收住了笑，盯着白冉，“我覺得，你要麼是傻了，要麼，是瘋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