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
裴瑾年神經質一般笑出聲,笑聲中充滿了自嘲:“惡心?”
說着,他再次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臉頰,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,仿佛要将她揉碎。
宋稚疼的眉心不自覺的皺了一下,她想要掙脫裴瑾年的鉗制,可是裴瑾年根本就不撒手。
這個瘋子。
宋稚擡腳,對着裴瑾年的腳背就狠狠的踩了上去。
裴瑾年吃痛的松開她,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宋稚,刺帶多了,可就一點都不可愛了。”
面對這樣的瘋子,宋稚沒忍住說了髒話:“去你媽的,裴瑾年,我根本就不喜歡你,你......”
後面的話還沒說完,裴瑾年忽然大吼一聲:“閉嘴,你給老子閉嘴。”
說着,暴躁的擡腳狠狠的踢了一腳一旁的鞋櫃。
砰的一聲巨響。
鞋櫃上的花瓶也倒在地上,摔得四分五裂。
宋稚吓得瑟縮了一下,随即很快就冷靜下來。
她擡眼,靜靜的看着眼前狂怒的男人。
忽然間,她想清楚了。
她不想再被裴母拿捏,夾在這母子兩人中間。
至于父親,她努力賺錢,實在不行,就回家求母親,總會有辦法。
這樣想法出來,更加堅定了宋稚要和裴瑾年徹底決裂的念頭。
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氣:“裴瑾年,我們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。”
裴瑾年猩紅着眼,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,瞪着宋稚:“我不同意,我沒同意。”最後一句話他是用吼的,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和憤怒全部吼出來。
宋稚卻隻是淡淡地開口:“不需要你同意。”
話音剛落,裴瑾年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宋稚的肩頭,“收回去,把你剛才說的話收回去。”
宋稚仿若木頭人一般木讷地站着,任由他煩躁,暴怒。
裴瑾年見到宋稚依舊這麼淡漠,心裡的郁結如雪球般越滾越大。
他煩躁的如熱鍋上的螞蟻,薅着頭發,可這似乎并不能緩解心裡如潮水般洶湧的焦躁和不安。
他如發瘋的野獸般伸手将開始砸東西,小到宋稚精心挑選的花瓶,字畫,擺件,大到電視,桌椅闆凳,無一幸免。
一瞬間,整個客廳仿佛經曆了一場可怕的災難,一片狼藉。
宋稚就這麼靜靜地站在玄關處,宛如一個旁觀者,看着裴瑾年如瘋子般發洩。
等到整個客廳沒有可以砸的東西了,宋稚才開口:“裴瑾年,能把門打開了嗎?”
裴瑾年斜睨,看向宋稚,眼底已然一片猩紅,恰似欲滴的鮮皿。
他似鬼魅般上前,猛地抓住宋稚的胳膊,将宋稚抵在門後,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。
“休想!”
宋稚被他緊緊攥着,手腕的骨頭傳來一陣劇痛,手裡的錢包沒拿穩,掉在腳邊,砸在了裴瑾年的腳背上。
裴瑾年低頭,看着地上的錢包,俯身将它撿起。
他向後退了兩步,将錢包打開,把裡面的證件盡數取出。
此刻,裴瑾年偏執的以為,隻要宋稚的這些證件在自己手上,這輩子她都别想離開。
宋稚見狀,心裡“咯噔”一下。
“錢包給我。”她伸手試圖去搶。
裴瑾年揚手,将錢包高高舉起,直勾勾的看着宋稚,眼底帶着審視:“稚稚,一個錢包而已,你這麼在意幹嘛啊?”
宋稚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:“給我,裴瑾年,把錢包給我。”
話剛出口,一張照片從錢包裡滑落下來。
宋稚的整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