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韫澤不知道自己為何心裡頭有些煩悶，不曾說話，轉頭便走了。

　　柳霜序又在廊下坐了一會兒，被冷風吹的有些頭疼，想着明日自己還需到老夫人面前去轉一轉，省的叫人起疑，便索性站起身來。

　　她不過才回頭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院門。

　　她下意識便以為那是祁韫澤，正準備追上去問個清楚，卻又怕祁韫澤什麼都沒發現自己此番追過去，反倒是打草驚蛇，索性又停下了腳步，直接進了屋子。

　　殊不知這一幕全都被去而複返的祁韫澤看在了眼裡。

　　――

　　天光大亮。

　　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縫灑了進來。

　　二丫一起身看到柳霜序躺在床榻上，一顆懸着心便徹底放了下來，笑眯眯的走上前，推了推她，道：“表小姐快别睡了，眼下天色大亮了，你往常這個時辰都要去給老夫人請安了，今兒要是去遲了，老夫人怕是要遣人來問了。”

　　柳霜序睡眼惺忪，輕輕‘嗯’了一聲。

　　她原想着再睡一會兒，卻突然打了個激靈，坐起身來。

　　她強撐着精神，道：“二丫，我去給老夫人請安，你抽空去秀山那裡一趟，看看他昨日有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來，要是沒有便罷了，要是有，你可要替我遮掩一番才好。”

　　“表小姐隻管把心放到肚子裡，我這就去。”

　　二丫立刻出門去了。

　　等人一走，柳霜序也連忙起身換了衣裳，給老夫人做了幾道爽口開胃的小菜，連忙送了過來。

　　她今兒來得遲了，進門的時候趙嬷嬷正在伺候着老夫人用飯。

　　趙嬷嬷笑笑：“表小姐勤勉了好幾日，今兒可是撐不住了，倒是起得遲了些，老夫人可是念叨了許久，你要是再不來，隻怕是要叫人去看看了。”

　　“趙嬷嬷好。”柳霜序欠了欠身子，笑道，“我昨兒看書看得晚了些，睡得遲了些，便起得晚了，叫老夫人擔憂了，可巧我今兒做了道新的小菜，也算是給老夫人賠罪了。”

　　老夫人原本還想裝一裝，可一聽到這小菜便瞬間來了興緻，卻還是裝模作樣的冷哼一聲，道：“你這丫頭倒是會拿捏人的，手藝這般好，我的脾胃都被你給養刁了，要是等你出嫁了，我怕是要食不知味了。”

　　柳霜序聽得誇贊，不由得羞紅了臉。

　　她垂下頭去，聲音弱了兩分，道：“這不過是老夫人看得上我這粗笨的手藝罷了，您不知吃過多少山珍海味，哪裡能看得上我這東西，分明就是故意哄我開心的。”

　　“這丫頭......”老夫人被她的話給逗笑了，指着她同趙嬷嬷道，“嘴甜，手藝好，還自謙，倒是好品性，也不知日後會被哪家的郎君給消受了，想來便連日後的婆母都很難不喜歡她。”

　　趙嬷嬷上下打量了柳霜序一圈，見她面色紅潤，倒是比先前胖了些，可比起旁人來還是消瘦。

　　她眼珠子一轉，笑道：“既然老夫人舍不得她，那又何必非叫她嫁出去，不如留在府裡，給大人做個貴妾，雖辱沒了她的身份，可到底是知根知底，日後也不必擔心有人會欺負她，您還能日日見她，這可是一箭三雕的好法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