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變身傾世長生仙,我以醫術救世人

第一卷:默認 第551章 相公對我最好了

  話說得好,人老心不老,可李幼白卻恰恰相反。

  十多年前的舊事,如今再次上演,雖已沒有當年那般令她驚駭,但終究是舊事重演,不過是換了人物、換了地點,毫無新鮮可言。

  從監牢離開後,李幼白瞧見衙門與工廠中央連接的通道裡人影晃動。她停下腳步,定睛看去,發現是蘇尚正帶着人匆忙奔走,也不知在忙些什麼。

  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,心中卻沒有主動過去幫忙的打算。她心想,蘇尚既有安排,自己貿然前去,說不定反而添亂,倒不如先看看情況再說。

  見沒什麼要緊事,李幼白便轉身來到衙門側院。

  她尋了個安靜的角落,緩緩盤腿坐下。此時,傷員們那若有若無的哀嚎聲傳入她耳中,李幼白微微皺眉,心中有些不忍。她閉上雙眼,想要小憩片刻,暫忘這紛擾。

  隔天,天空飄起小雨,陰沉沉的。這雨已接連下了兩天,風中漸漸帶上了滲人的涼意。天光還未大亮,李幼白便已睜開雙眼。

  她自幼修習功法,穴道全開,每日隻需睡兩個時辰左右,便能保持精力充沛,無需像普通人那般,需整夜休息來恢複精神。

  隻要體内經絡髒腑不出現異常與不可逆的損耗,她就能控制穴道提神醒腦,之後再将損耗的精神氣補回來。

  李幼白睜眼時,在昏暗的光線下,瞧見有人在傷員中間來回走動,低聲交談着。不一會兒,又過來幾個人,将躺在地上的一名傷員輕輕擡起。

  李幼白心中一驚,趕忙提氣運功,将初醒時的朦胧困倦一掃而空,打起精神,快步向前走去。

  她還以為出了什麼問題,伸手為那傷員搭脈一探,才發現此人剛剛咽氣,身體尚有溫度。

  經過詢問,原來是幫忙照看的護衛去取涼水洗臉,回來就發現剛剛還有氣息的人竟已沒了生息,實在是無奈。

  李幼白心中一陣悲戚,想到這人也許死前回光返照,想要交代些遺言,可家人早已被賊人亂刀砍死,如今隻有好心的護衛照看,最後說了什麼也無人知曉,實在可憐。

  李幼白心中一痛,真氣自丹田湧出,順着皓腕緩緩灌入死者體内。

  霎時間,此人全身經脈、髒腑、穴道、肌肉仿佛化作紙圖呈現在李幼白眼中,各個緻命部位接連标記,引發的病症、發展趨勢以及最終結果,一一浮現在她腦海裡。她眉頭緊鎖,努力思索救治之法,可一番嘗試後,終究是徒勞無功。

  天書的神奇之處在于輔佐療傷,可根本還是要看傷者自身的恢複速度。真氣比内氣更為強悍精細,用于普通人體,雖有強鎮肉體精神的作用,但此人肉身已然完全崩潰。緻命傷口太多,普通人那點恢複能力,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嚴重的創傷。

  即便昨夜李幼白用天書為他吊命,讓他熬過了大半夜,可終究還是無力回天,他在這陰雨濛濛的清晨,悄然逝去。

  李幼白無奈地收起功力,輕輕擺擺手。擡着擔架的兩名護衛見狀,立刻将屍體運走。

  李幼白看了看周圍還躺在地上的傷員,叫來護衛,跟着自己一同查探傷情,詢問狀況并幫忙換藥。

  天色漸亮,期間仍有人沒能撐過去,被陸續擡走。有些傷員還有家屬在旁,家屬們泣不成聲,衙門裡也漸漸喧鬧起來。李幼白讓人将這些逝去之人的名字記下,準備待會拿給蘇尚處理。

  昨夜李幼白幫忙下針的江大寶,熬了大半夜後不久前剛睡下。他的家人慌慌張張地跑過來,拉住李幼白,神色焦急。

  李幼白為江大寶仔細查看脈象,發現他恢複得較快。不愧是練過幾招的人,身體又長得壯實,比起普通農戶,身體素質強了許多。

  即便昨夜李幼白不用天書為他續命,施針之後他也一樣能活下來。

  李幼白收起手,輕聲叮囑道:“他隻是睡過去了,無需驚慌。等他醒來,喂他喝點療傷湯藥就行。”

  說罷,她又仔細看了看縫合的傷口,心中思量,照這天書輔助恢複的速度,過七天後應該就能拆線了。

  婦人聽聞,喜極而泣,帶着族人紛紛下跪磕頭,口中不停地說着:“全家就靠他撐着了,要是讓小兒從小就沒了爹,這日子可怎麼過啊!多謝白姑娘的救命之恩!”

  李幼白微微動容,眼眸輕輕一動,手指微微擺了擺,轉身說道:“不必如此。”

  随着李幼白手指動作,天書化作鎖鍊,悄然困住衆人膝蓋。衆人隻覺雙腿好似被定住一般,堅硬無比,無論怎麼用力,都紋絲不動。

  待他們能自由行動時,李幼白早已走遠。旁邊的護衛們見狀,臉上滿是驚恐之色。他們本就預料到江大寶家會下跪道謝,可李幼白隻是輕輕擺手,衆人就僵在原地,這明顯不是衆人自願的,定是李幼白出手所緻,實在是匪夷所思。

  江湖上倒是沒聽說過有能左右他人動作的武學,最多也就是真氣外放,可那等境界,豈是他們這些普通武夫能夠揣測的。

  想到此處,護衛們不禁打了個哆嗦,暗自提醒自己,在此地做事,萬萬不可生出異心。同時,他們心裡又暗自高興,自家主子派他們過來協助官府,如今這形勢,今後多半是要發達了。

  前堂之内,蘇尚從昨日起就未曾休息。桌邊擺着一杯熱茶,熱氣騰騰地升騰着。她眼中布滿皿絲,手裡拿着各式各樣整合彙編過來的消息。面前,還有五六個衙差正等着向她彙報事務。

  “蘇大人,這些是縣裡各個商戶、武館和門派送來的名帖。我們都看過了,他們都擺了宴席,想請您吃飯呢。”一名衙差恭敬地說道。

  蘇尚接過一封名帖,随意掃了幾眼,上面的名字再眼熟不過。她剛到泗水縣的時候,曾去拜訪過這些人,可大多吃了閉門羹。

  如今自己有權有勢了,他們便都過來巴結。雖說她出身商賈世家,此類事情見得多了,但親身經曆時,仍覺得人心涼薄。

  她端起茶盞,輕輕吹了吹茶面的浮沫,抿了一口,感受着胃裡傳來的溫暖,這才提起精神說道:“把這些名帖給昭臨送去,讓她把有誠心實意的勢力挑出來,剩下的讓她看着處理。然後你們安排個地方,分成兩批。我請他們吃一頓,錢嘛,暫且先欠着,等辦完這件事再結賬。”

  “明白!”

  這名衙差收起名帖,匆匆跑了出去。他隻負責領命辦事,對于蘇縣令讓個女娃娃拿主意,他倒也無所謂。

  反正如今衙門勢大,誰厲害他就聽誰的。

  處理完手頭的事情,時間已到晌午,蘇尚幾乎癱倒在座椅上。她心中感慨,好官實在難做。

  若要做一名清正廉潔的好官,就有一大堆要事等着自己處理,事事都要焦頭爛額地跟進,每個細節都得把控好;要是做個庸官,那就把事情交給手下人決定,出了事也不用自己背鍋;而做貪官的話,那就更輕松了,隻要那些人不惹事,自己便能随心所欲,還能有大把收益。

  “怪不得相公說清官鳳毛麟角,而貪官有如黃河之沙,這話真是太有道理了。”蘇尚不禁感歎道。她每到不同階段,便能體會出相公不同話語裡蘊含的深意。

  文人寒窗苦讀數載,拼盡全力考取功名,坐到如今這個位置,要體恤百姓,與奸惡之人鬥智鬥勇,不知要花費多少心皿,能堅持下來的,簡直如同聖人一般。

  “累了嗎?”這時,李幼白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。蘇尚坐在太師椅上,伸了個懶腰,歎氣道:“當然累,都快累死了。”

  李幼白走上前,伸出手輕輕按住蘇尚肩膀,内氣自丹田緩緩流到指尖,輕柔地揉捏着蘇尚肩膀上的穴道。

  蘇尚隻覺一股暖流襲來,整個人漸漸放松下來,忍不住舒服地輕輕呻吟了一聲。

  藥門傳承十幾代,向來藥學為首,醫學次之。無論是煉丹,還是針灸、按摩等奇法手段,都有所涉獵,不過主要是作為輔佐之用。畢竟每一任藥家傳人所擅長的醫術手法都不盡相同。

  李幼白此前學過一點按摩手法,主要效用是舒筋活絡,還算不上真正的醫術,此前也隻是自己練習腿法時,給自己按揉過,除此之外,倒也沒什麼大用處。

  可這次用在蘇尚身上,效果卻出奇地好。才按壓了沒多久,蘇尚整個人的身子就松軟下來。過了約莫半刻鐘,李幼白才停下動作。

  蘇尚站起身,又伸了個懶腰。看得出,她是真的很累了,越是如此,越需要伸展筋骨,這也說明她的身體正在反饋出僵硬遲鈍的信息,提醒她該躺床休息了。

  “回去睡一覺吧,今日的事你安排好,沒必要一直自己盯着,我幫你看着就行。”李幼白一邊幫蘇尚整理有些淩亂的衣襟,一邊輕聲說道。

  蘇尚卻搖搖頭,歎息道:“還不行。那些俘虜,我不想全殺了,可現在還在猶豫要留下誰。我得殺雞儆猴,不然鎮不住縣裡那些虎視眈眈的家夥。他們現在雖不敢和我唱反調,但不能保證以後不會。我得斷掉他們的羽翼,讓他們翻不起風浪,對我造不成威脅。”

  “嗯。”李幼白微微颔首,沒有發表意見。她心裡明白,蘇尚既然這麼說,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,自己此時無需多言,隻需在旁支持便是。

  蘇尚笑了笑,身子靠近了些,一把将李幼白抱在懷裡,還伸手從李幼白旗袍下方的開口處探進去,摸向她的兇懷,一時間,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
  接着,蘇尚抱着李幼白坐回椅子上,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。

  “别亂碰,這樣就行了。”李幼白往後靠了靠,咬着牙,用手肘輕輕往後捅了蘇尚一下。

  “孫文興帶人先跑了,他很可能會慫恿水梁賊寇進攻水龍崗。季宏兩莊派了不少人來縣裡,如今實力大不如前,哪怕三莊聯合,估計也抵擋不住黑虎寨的全面進攻。

  而且我們也需要修整一段時間,顧及不到水龍崗,此時對他們來說,正是進攻的絕佳時機。”蘇尚分析道。

  李幼白任由蘇尚把玩着自己的兇脯,仰頭側臉,與蘇尚貼得很近。聽着蘇尚的分析,她忽然覺得蘇尚此時有些不正經。

  “你覺得孫文興會讓人打回來?”李幼白問道。

  蘇尚沉吟片刻,眉間微微皺起,思索的模樣看起來十分認真。“肯定會的。那些習慣了呼風喚雨的人,又怎會願意與人平起平坐,受人使喚呢?孫文興那邊的勢力主要做走私茶馬鹽鐵的生意,生意盤子極大,可不是縣裡這些普通富商能比的。好在與孫文興合作的大老闆、大商賈,大多不是本地人,多數來自東州,少部分來自南州等地。”

  “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?”李幼白在蘇尚懷裡微微轉動身子,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。

  蘇尚微微擡起頭,臉上帶着一絲得意之色,說道:“早些時候,我就北上尋找願意與我合作的商戶,可惜沒人願意。不過,或許是機緣巧合,我與燕王殿下見了面。他談吐極為随和,當時還假扮成我的幕僚與我交談。但他那樣的身份,一站出來,别人多半就能猜到了。他答應會在關鍵時刻錦上添花,我想,他應該不會食言。”

  李幼白聽到燕王的名諱時,柳眉微微一蹙,聲音也不自覺硬了幾分:“最好不要和皇室成員有太多瓜葛。況且,他答應幫你,可仔細想想,他從中似乎拿不到什麼好處,此事還得再斟酌。”

  蘇尚卻不贊同李幼白的說法,手上輕輕一捏,弄得李幼白亂動起來。她呵呵笑了笑,臉上閃過幾抹怅然之色,說道:“誰說做事就一定要有好處呢?我們做的這些事,對我們自己又真的有好處嗎?是想要名留青史,還是想讓萬人傳唱?說實話,我從未考慮過這些。我想,相公你肯定也沒有想過吧。”

  李幼白掙紮着從蘇尚的懷抱中掙脫出來,讓自己的兇脯脫離對方的“魔爪”。

  她緊了緊旗袍的扣子,翻了個白眼說道:“你别一邊玩着我的兇,一邊還一本正經地說這種大義凜然的話。”

  蘇尚臉皮可比李幼白厚多了,即便被這麼說,也隻是呵呵輕笑,絲毫不在意,反而覺得自己相公這般模樣十分可愛。說笑一陣後,她臉色漸漸嚴肅起來。

  “相公,你覺得,我的想法和做法有問題嗎?”

  李幼白也收起玩笑的神色,擺正姿态。蘇尚做的這些事,部分是在自己引導下進行的,部分是蘇尚自己的決策。多數細節的把握和事件的發展,決定權都在蘇尚手中。能做到如今這般,足以說明蘇尚的見識和手段都得到了曆練。

  她側過臉,看着窗外飄飄灑灑的雨簾,緩緩說道:“謀事在人,無論遇到什麼問題,總有解決的辦法。你隻管放心去做,我會一直在你身邊,水梁山裡的人傷不到你。”

  “相公對我最好了。”蘇尚癡癡地笑着。

  李幼白打了個機靈,扭頭看着蘇尚,想笑又忍住,說道:“你說這樣的話,不覺得難為情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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