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變身傾世長生仙,我以醫術救世人

第一卷:默認 第472章 漸變的朝局

  “與我應該是沒關系的...”

  李幼白放下信沉思片刻之後得到結論,無論思考還是做事,她向來都是根據現有狀況來細緻的推演下去,可能比不上有謀略的大家,但自認為也是有幾分道理的。

  天地間每一件向前推進的事,都有其特定的規則,就像人會趨利避害一樣,本能趨勢而已,從這條線路出發,很多事都能夠在自己的預料範圍内,反之,就是意料外的變故了。

  秦義絕和她連上下級關系都算不上,勉強說過幾句話,交情是不深的,當日的朝廷拉攏江湖醫士攜手抗秦,自己同樣是不得已而為之。

  秦軍是虎狼之師可也并沒亂殺無辜屠城殺人,如何處置她們這些軍醫大部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,未曾聽過有人被抓捕處死。

  哪怕是當時無名城兵敗,城内未來得及逃難的醫師,朝廷也是抓進去關上一段時間後就放了出來。

  秦國要收攏天下醫師歸于朝廷,怎可能會拿醫師動刀,那隻會适得其反,所以,李幼白倒不太在意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之類,畢竟她與秦義絕确實沒有聯系。

  唯一說得上,便是自己離開前送了對方一瓶療傷丹藥,那丹藥裡有自己提煉出來的皿米與萬壽果,秦義絕如果全吃了,恐怕會有些返老還童的功效。

  想到此處,李幼白把信紙壓下在桌上,有點擔憂,緊接着眉頭又舒展開了。

  秦義絕武功之高,自己當時境界低微捉摸不透,丹藥的好處武人最為清楚,并且随境界越高更能體會肉身各種微妙變化...

  她若真要搶奪自己手裡的丹藥來滿足欲望,一年多以前就能夠做到了,何必在将丹藥瓶子還給自己。

  而且由自己親身體會,随着境界提升,自己所忌諱與追求的東西,很有可能會成為今後晉升時的阻礙所以強求不得。

  “現在小尚應該到上京了,有那麼多高手護行,蘇老爺子也安排好了路線,絕對不會有差錯出現。”

  李幼白把蘇尚的信件折好塞回書封,緊接着又拿起玄天罡今日才托人送來的密信,有關于黑風寨與明教的後續,便于紙上浮現在她面前慢慢展開了。

  首先是黑風寨,就在公孫明月獲選教主的前一晚,從山寨出動的人馬總共兩百多人,除去北門外虎頭嶺負責掩護接應的餘忠和随從阮小二,以及一些誓死追随名下的喽啰,約剩下三十餘人,其餘統統死在當晚。

  由徐勝私自下令,命風鈴及衆頭領率兩百馬軍前往沙口灣阻截趙屠的計劃,沒有任何意外的以失敗告終,風鈴不知去向,其餘馬軍要麼葬身冰谷,要麼成了俘虜了無音訊。

  作為山寨首領的宋義,先是聽聞城内驚變的噩耗後,忽聞徐勝讓自己又損失了兩百馬軍和風鈴一員大将,被氣得當場昏厥。

  徐勝作為黑風寨二把手,盡管第一時間把消息壓下,可看着餘忠帶回來的那些弟兄,以及在後來并未回歸的風鈴等人,紙還是包不住火,沒過幾天,風言風語就在山寨中肆意傳播開來。

  比如張略臨時倒戈反叛,柴飛進将至處死,随後他又被朝廷重兵圍殺,餘忠不得不帶人狼狽逃竄等等...

  其中最令人恐懼的,便是意圖截取朝廷軍需的動作徹底惹惱了朝廷,諸如官府很快就會打過來,或者山寨中有朝廷内應的說法無處不在,不少人見山寨大勢已去,趁着黑夜悄悄離寨遠走高飛,并且離開前還四處慫恿,使得還留在山寨中的殘黨人心惶惶。

  因惱怒而暈厥的宋義在床上躺了兩天後,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派出信使離境出去,繞過朝廷在北方布置的防線前往魏國,此時的他,能夠選擇的去處幾乎已經快要消失。

  原本是想仗着兵馬與位置坐地起價,希望朝廷或者魏國開出更高的價碼,如此想法,在參與公孫家族競争教主位置的行動中屢次吃虧,最終一切化作泡影。

  此時的他們對于朝廷而言,才真正是可有可無,就算投靠背地投靠魏國,集結起來終究是是一盤更加散亂的沙塔,觸之即潰。

  李幼白此行前往北方都城府,原本她并未見過朝廷操控大局的手段,那晚過後她更加确信,幕後更深處,朝廷一直都在默默關注一切,隻要時機合适,他們就會瞬間出手掌控大局。

  百姓,武夫,世家,商戶,在朝廷眼中隻是路邊流着哈喇子的野狗,想養想殺都在一念之間。

  有關于黑風寨,朝廷應該是有自己的一套料想或者計劃,有可能因自己的介入而提前收網了,不過,公孫家的事并不在李幼白最初的預想範圍中。

  李幼白端起熱茶抿了一口,繼續往下細看,公孫明月拿下明教之位後迅速處理公孫名的遺留勢力,其中牽扯最多的是黑風寨安排駐紮在城内的暗商,經過幾日探查全都被她連根拔起送給了衙門處置。

  這些背地裡給黑風寨通氣,賺取銀子的黑心商人,主要勾當是人口買賣,明面上很多人都憎惡拐賣人口的人牙子,然而實際上在面對人牙時,價格合适,那便不會再有厭惡的情緒,反而覺得實惠,自己賺了便宜。

  上至世家貴族,下至貧民百姓,幾乎都有從人牙購買的經驗,女子價格要比男子高出一成,因為用處是最多的,受到惠利的人明面上厭惡,實則不會有多少人反對人口買賣。

  如今年月,想要自己吃飽都已經很難,賣兒賣女更是常見,隻不過,這些事情不符合朝廷的維穩思想,是要進行打擊的。

  公孫明月此舉有意在幫助朝廷,穩定民間百姓厭惡賊子的情緒,到底有沒有幫到人很難說得準,不過将這些黑商打擊了,整個都城府确實能安定不少。

  另一方面,公孫明月将一名叫朱七的武師抓了出來,控告此人聯合黑風寨賊寇謀害江湖同僚,使得都州城大亂那晚城内武師死傷慘重。

  其實那一夜事情發生得突然,完全沒有任何征兆,黑風寨的賊寇殺了一批無辜者,朝廷随後也殺了一批,公孫明月此舉算是幫朝廷解了圍,如此一來,又全都是黑風寨的錯了。

  民心與江湖名義上,明教此次收獲很多,雖然公孫明月選上教主之位仍有許多微詞,不過就這次的事件之後,質疑聲确實少了很多,聰明的人,完全能夠看出來平靜湖面下的暗湧與潮流,想要與之硬碰就是極為愚蠢的事了。

  北方如今又下起了大雪,公孫明月當選明教教主後出了幾次面,組織人手聯合都州城内衆多商戶在城外搭建棚屋,救濟四處因雪災而落難的災民,發展明教懲惡揚善、度化世人的思想,名聲在這時很不錯。

  黑風寨的内亂,使得位于黑風山周圍村落的村民迅速遷移離開,某種形勢的逼近,不抓緊機會離開恐怕很難有命活下去,冒着大雪往東遷移至都州城暫時待在城外的救濟棚中歇腳,也算是得到喘息。

  聽說她還花了重金,在江湖上打聽一個诨号叫做舞劍仙名叫小白的姑娘,隻是現在仍未有任何消息傳回去...

  有關于都城府的變動與結局,大概就是這樣。

  李幼白把信紙放下,對她來說這個結果已然不錯,更大的棋盤不是她能下的,隻能勉強讓自己不是棋子,或者說,能看懂别人怎麼落子她就很滿足了。

  她緩緩吐出兇口發悶的氣,伸手入懷取出天書放到桌面上,翻開一頁頁,細膩的文字不似天地所有,她有種感覺,這本冊子可能是某種東西遺失的一部分。

  想到十多年前與龍鳴雨的一次談話,天外神石,神秘莫測的西域諸天,當真是讓她頭大,種種謎團使得她有點束手束腳。

  唯一線索就在她死去的師傅李湘鶴身上,可惜至今為止,甚至連師傅在腦海中的記憶都開始淡忘了,怎麼可能還尋覓得到蹤迹。

  天底下厲害的人太多,最讓她忌憚的便是輔佐秦皇左右的陰陽家,任何時候,任何場景都有其身影出沒,有點讓人心裡發毛。

  李幼白鎮定心神,把手裡玄天罡送來的密信放到燭火上,眼睜睜看着火苗将之吞噬,白紙化作飛灰,變成小小的一角最後被她丢入水缸裡。

  夜在此時深了,李幼白把書桌上的教材準備好,明日定是要去書院看看,年末要有個總結,之後就是過年,她打算給孩子們放個短暫的假期娛樂一下,順便想想書院今後該怎麼繼續運作下去。

  書房門不合時宜的被人敲響,門紙上有月光灑落倒映出風鈴的倩影,李幼白想起是在家裡,她伸手去解下因男子打扮而才戴在頭上的發冠,路過衣架時,随手把頭冠放上去。

  李幼白把門打開,外頭剛剛沐浴完的風鈴穿着她的紗衣款款立在外頭,夜風拂動衣角與她的黑發,獨屬于西域的膚色在夜裡并不明顯,反而給風鈴抹上了一層妩媚的嬌柔。

  “我看到還亮着燈,特意過來看看,你好像都習慣很晚才睡。”風鈴沒進來的打算,站在門口朝裡頭看了眼,注意到書桌上堆放翻開的書籍,她很快補充說:“你還在看書啊,不好意思吵到你了...”

  她臉上稍顯無措想要轉身離開,李幼白從裡邊伸手拉住她的袖子,臉上浮起無所謂的笑容來,搖頭說:“随便看看而已。”

  李幼白說着走出房間,兩人站在屋檐下擡頭看着頭頂的明月,不圓,被天狗吃了半邊,不知道是誰先走的,兩人便慢慢在宅邸中散起步來。

  悠閑的甯靜裡從門牆透露出去,很有又會被人聲驚擾逃竄回來,夜空中偶有幾聲炮竹炸裂的脆響,絢麗好看的煙火在兩人眼前亮起又消失。

  走到正院前,風鈴一屁股坐在青石鋪就的石階上,身子後仰雙臂撐着身體,擡頭看天,可能是在欣賞煙火,又可能是在欣賞明月。

  “雖然都是在中原,可北方和南方完全不一樣,好安靜啊。”風鈴看了會後感慨出聲,她擺正身體,雙臂攬着雙腿把下巴枕在膝蓋上,看起來像隻縮成一團的小蝦米。

  李幼白捋着披散下來的青絲也陪着她坐下,風鈴的話她細細一想,點頭贊成說:“南州府和都城府比較,的确安穩平靜許多。”

  “南州府在往南,是當年秦軍最先管控的地方,江湖人,商賈世家當時統統都往北方遷移走了...”

  李幼白向風鈴解釋一番朝局,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,大抵上就是當做閑聊打發夜晚的無聊時間,無人看到的地方,風鈴眼裡仍舊倒映着天上的煙火,豔羨的光自瞳孔折射出去,融入夜色沒人能夠看清。

  其實她心裡好奇,如果生長在這種地方,自己此時此刻會是什麼身份呢,農家姑娘,奴仆,乞丐,千金小姐,各種各樣混亂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打轉,直到小白換了話頭,她才終于從幻想中驚醒過來。

  “這兩天裡覺得如何,住的可還習慣?”

  風鈴一本正經的點點頭,很誠實的回應道:“吃的好睡的好,就是白日裡有些無聊,總想找點兒事情做。”

  真要說很無聊也不盡然,光是坐在院裡看上一天白雲她也是可以的,唯一可惜的就是小白太忙,明明住在一起,一天卻不能見幾次面,這時候的深夜,是她自己心底那頗有點小任性的心思了。

  李幼白想了想,決定下來,“明天或者後天,你的事情就可以操辦了,不用着急,我不會出問題的,你好好住着就是,有需要或者想要的東西可以直接找我,别的可能給不了,但是錢的話我還是存有一些的。”

  “不想麻煩你,這樣就很好了。”

  風鈴搖搖頭拒絕了小白的好意,随後扭過頭看向小白,很是好奇的說,“你平日裡都在忙些什麼,看你還穿着官袍,已經是朝廷中人了啊。”

  “身份上算是,不過嘛我是沒多大興趣的。”李幼白微微側頭和風鈴對視一眼,然後就笑了,

  風鈴臉上很是不解,“天底下讀書人那麼多,都想考取功名做官,你現在當了官又不感興趣,若是讓天下士子知曉,恐怕你要被唾沫淹死。”

  李幼白無所謂地聳聳肩膀,她舉起手指着月亮,煞有其事地說:“跟這個比起來,其實我更想去那裡看看!”

  “月亮上能去嗎?”風鈴順着小白的藕臂擡頭凝望夜空,那輪半月皎潔高挂,好像又會壓蓋下來,會讓人覺得巨大到恐懼。

  “能啊,實際上那個不叫月亮而是叫月球,想要上去的話,從我們這裡到月球可能有七十多萬裡的路程哦。”

  李幼白放下手臂,樂樂呵呵地講起這些聞所未聞的事情,風鈴覺得有趣,天馬行空一般,笑了出來,随後繃着笑臉點頭,“月球,好古怪的詞彙,離的那麼遠真能上去嗎,我看這不像有人的樣子。”

  “要是會飛的話肯定能夠上去的,不過要穿過雲層,然後還有一個叫什麼氣層,之後一直飛...”

  李幼白用雙手比劃着,記憶深處的碎片,在這時稍微重合浮現出一些,緊接着她自己可能也覺得不倫不類,幹脆放棄了,笑着解釋道:“上邊住不了人的,都是灰色的土,而且很冷,沒有氧氣,武功再厲害都會死在上邊...”

  風鈴嗯了一聲,拉得有點長,不知道有沒有信李幼白的話,自己細想,然後露出一個古怪的笑來,“我怎麼聽着覺得像是地獄呢。”

  “呃...”李幼白無言以對,自己仔細認真的想了會,武功再高都會死,這麼想,那的确是地獄了。

  原本,李幼白會以為日子能夠如此繼續安穩的過去,而變化總是先人一步到來,各樣的傳言中,替代蕭正坐上監藥司長的某個人,或者說,代表朝廷意志的人選,在所有人不經意間悄悄降臨到都州城中。

  仿佛帶着千軍萬馬,向南州府的所有人碾壓而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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