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日後。
萬妖大州,欽天監。
江凡送月明珠來到了前去歸墟州的州級傳送陣島嶼。
“我們遠古巨人大戰後再見了。”
“保重自己。”
月明珠不舍的離開江凡懷抱,一步三回頭的踏入傳送大陣。
随着陣法催動,一片白光将她吞沒。
江凡揮了揮手,微笑道:“活下去,明珠。”
月明珠注視着揮别的江凡,不知為何,心中一陣悸動。
隐約覺得,這像是一場訣别。
可她也隻來得及道一聲“珍重”,就被空間之力席卷着遠去。
江凡臉上笑容斂去,靜默駐足了良久。
才幽幽道:“好好活下去吧。”
“不管,能否能再見到我。”
他縱身來到了前往太倉大州的傳送島嶼。
正欲進去,忽聽主島傳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。
“大酒祭,黑龍大尊帶着洞府出走,我們萬妖大州失去一位至尊抗敵了。”
大殿裡,一位從靈蛇山趕回來的指揮使,面色凝重的彙報道。
“呵呵,無妨,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着!”大酒祭笑着擺了擺手,十分灑脫。
江凡不由暗暗欽佩大酒祭的擔當。
浩劫面前,她獨身而出,為萬妖大州的衆生撐起一片天。
對比大荒州的酒鬼大酒祭,混元州的濫情大酒祭,歸墟州的愛哭鬼大酒祭,萬妖大州的大酒祭,是相當正常啊。
指揮使大喜過望,道:“大酒祭這麼說,莫非是你有辦法力挽狂瀾?”
“哈哈哈!”大酒祭長笑道:“有個屁!”
“我已經沒有出手的機會了!隻能靠你們自己抵擋遠古巨人降臨!”
呃~
指揮使愕然道:“那……那隻靠金鱗大尊以及衆妖,有幾分概率擋得住?”
大酒祭再度大笑:“哈哈哈哈,這個問題問得好啊!”
“以我之見,我們最少有……一成勝率。”
一……一成?
那豈不是九死一生?
指揮使懵逼道:“那大酒祭你怎麼還笑?”
大酒祭仰天大笑,笑得眼淚都出來了:“我也想哭啊。”
“可我哭不出來,隻能笑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~”
江凡聽得頭皮發麻,腳下抹油,趕緊溜進傳送陣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催動了陣法。
随着一通白光将其吞沒,下一瞬便傳送出去。
他這才長松一口氣。
“我收回剛才的話,萬妖大州的大酒祭,也是個不正常的家夥!”
江凡有些無力吐槽。
還真應了大荒州的指揮使所說的話。
除了太倉大州的大酒祭正常一點,其餘的大酒祭,腦子多少都有點毛病。
萬妖大州的大酒祭也不例外。
結合她送給江凡“笑口常開”的法則,她和歸墟州的大酒祭相反。
一個愛哭。
一個則是愛笑。
死了都要笑的那種……
“大酒祭們都是怎麼回事?”江凡納悶不已:“好端端的人,全都有些不正常。”
“而且,愛笑大酒祭,說她已經沒有出手的機會。”
“這是為什麼?”
“難道遠古巨人大戰時,大酒祭還要受限于什麼規矩,不能随意出手嗎?”
“不可能吧?”
“收拾地獄生靈時,愛笑大酒祭都大打出手了呢。”
很快,随着傳送的加劇,他開始暈頭轉向,難以再思索。
而靈蛇山。
金鱗大尊望着千瘡百孔的山脈,以及死傷無數的妖族,臉上有着無法遏制的憤怒。
“如果遠古巨人殺不死黑龍大尊,我親自滅他!”
“就是追到天涯海角,也要拿他的人頭祭奠無辜的亡魂!”
原來,趁着金鱗大尊和冰心大尊在修補虛無裂縫的時候,黑龍大尊逃竄回靈蛇山,将自己的洞府搬走了。
臨走前,出于報複,他屠戮了靈蛇山妖衆。
盡管兩人及時回來,可還是造成一大片傷亡。
兩人施救了數日,也沒搶救回多少。
在遠古巨人降臨的節骨眼上,黑龍大尊一再造成妖族重大傷亡,這份罪孽堪稱妖族叛徒!
冰心大尊微微一歎,道:“還好你女兒和靈疏僥幸躲過一劫。”
“不然,我都不知該怎麼向江凡的亡魂交代。”
聞言,金鱗大尊滿目慚愧。
算算時間,五天時間過去,江凡已經漂流到虛無的至深處。
多半已經遭遇了虛無裡的空間亂流而亡。
他沒能保護好江凡就罷了,還差點連靈疏也沒護住。
他向冰心大尊拱了拱手,道:“還請冰心大尊保守江凡亡故的消息。”
“至少,遠古巨人大戰結束前,不能讓她們知道。”
冰心大尊有些憐憫的望了眼大地上兩位柔弱的女孩。
尤其是那位靈疏。
好不容易和江凡守得雲開見月明,最終卻陰陽相隔。
她輕輕颔首:“我如何忍心告訴她們真相呢?”
搖搖頭,她道:“既然黑龍大尊已經逃出萬妖大州,那,我就告辭了。”
金鱗大尊道:“你要去太倉大州?”
冰心大尊并未隐瞞,道:“嗯,我要找到荒古令的持有者,考察對方是否具備持有資格。”
“如果不具備,我需要讓荒古令換一個主人。”
金鱗大尊點頭道:“理當如此。”
“荒古令是我們中土最後的退路了,萬一中土全面落敗,希望就全落在它上面。”
“持有者不容失敗。”
“你可需要我幫助?”
冰心大尊搖搖頭:“我有辦法找到他。”
“不過,有另外一件事,需要請教金鱗大尊。”
提到此事,以溫柔純真著稱的冰心大尊,直接黑了臉。
“你時常行走各州,可曾見過一種特殊的法器?”
“它是一根魚線,外加一隻金色的魚鈎。”
金鱗大尊面露思索:“魚線魚鈎?應該是某種釣魚的法器吧?”
“這個還真沒見過。”
“你為何問這個?”
冰心大尊情不自禁的捂了一下兇口。
這幾日,她是越想越氣,越氣越想。
到底是誰這麼無恥變态啊?
偷她的肚兜?
不是,他有病吧?
不揪出這個淫賊,将其挫骨揚灰,她難消心頭之恨。
冰心大尊暗暗攥了一下粉拳,道:“沒什麼。”
“隻是讨厭那些除了魚,什麼都能釣到的釣魚佬!”
“告辭了。”
她拱了一下手,瞬移而去。
留下金鱗大尊一臉愕然:“誰把她惹成這樣了?”
太倉大州。
嘔嘔嘔~
江凡扶着牆,又又又一次嘔吐起來。
“這該死的州級傳送陣,狗都不坐!”
門口處,傳來了等候已久的大酒祭的沙啞笑聲。
“你從混元州回來時,就說過這句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