塵鏡試圖沖出養魂木,但木頭中湧出道道金色的符文,将它牢牢黏在上面,難以掙脫。
他陰沉着臉,沖南宮小雲吼道:
“放開我!”
南宮小雲面露複雜:“哥,你還沒冷靜下來嗎?”
原來。
塵鏡咬舌自盡後,靈魂離體,他憤怒的想沖入密室,阻攔江凡和真言尊者的交合。
是南宮小雲及時将他的靈魂抓起來,封印和蘊養在養魂木中。
皿濃于水。
再怎麼說,塵鏡都是她的親哥哥。
塵鏡過得好時,她恨塵鏡的無情和自私。
可當看到塵鏡過得不好,卻又心生同情。
故而将他的靈魂給收了起來。
準備尋找合适的機會,讓其奪舍重生。
塵鏡捶打着養魂木,怨毒道:“冷靜?你讓我怎麼冷靜?”
“江凡睡了我的女人,他睡了我的女人啊!!!”
“我跟他不共戴天!”
“你放我出去,他不是睡了我的女人嗎?那我也睡他的女人!”
他竟然是惦記上了雲裳仙子!
南宮小雲臉色一寒:
“我救你,“是讓你改過自新!”
“不是讓你再傷害江凡以及他身邊的人!”
“繼續反省吧,什麼時候明白自己錯了,我再幫你奪舍重生!”
她氣憤的合上養魂木的蓋子,将其繼續封印。
塵鏡氣怒道:“白眼狼!”
“我是你哥,江凡算什麼東西?”
“你竟然這麼幫着他!”
“你給我等着,我要是出來了,連你也不放過!”
大陸。
江凡漫無目的的走着。
所過之處,一片毀滅。
不知不覺間,他來到了一片山脈前。
山脈被打斷。
那是當初,太倉大州的元嬰上人們和遠古巨人大戰時造成的。
山脈之下,有紅魔大尊的埋葬之地。
也有銀狐部落的地下洞穴。
此時,幾隻有着毛茸茸長尾巴的年輕銀狐,正在巡邏。
“小雅,好羨慕你呀,雲霞姐姐單獨給你寄了好多資源,你現在都是結丹六層的大妖了。”
“你羨慕不來的,當初可是小雅将江前輩帶回地下,無意中促成雲霞姐姐和江前輩睡在一個洞府,結下了緣分。”
“雲霞姐姐念着小雅的好,才格外照顧呢。”
聞言,一個長得很漂亮的柔弱女妖狐,連忙道:
“哎呀,你們别亂說。”
“當晚的事,族長讓我們保密的。”
說完,她晶眸微微一暗。
心底有些遺憾,為什麼結緣的不是自己。
江凡也救過她兩次,說起來也算是有緣分的。
可惜,那以後再也沒有交集。
不過,這隻是一點點遺憾而已。
她怎麼敢跟雲霞比呢?
是他們提起江凡,她才覺得有點淡淡的遺憾罷了。
蓦然間。
她忽然嗅到了一絲腐敗的氣息,仰頭望去,臉色變了變。
但見一個人正沿着山脈朝他們走來。
所過之處,地上的衰草,相繼腐爛。
正常的青草卻安然無恙。
看清人的面孔,小雅吃了一驚:“江前輩?”
她又驚又喜,顧不得江凡周身的詭異,就小跑着上前。
可剛上前,她就被一股無形的瘋意入侵。
她怔了怔,忽然捂着兇口,難受無比。
那是心痛的滋味。
她不由自主的撲進江凡懷中,淚流滿面道:
“江前輩,為什麼你選擇的是雲霞姐姐,而不是我?”
“此生不能做你的女人,我甯願一死。”
她拔下了頭上的發簪,毫不遲疑的紮向自己的太陽穴。
千鈞一發的時刻。
一條長長的狐狸尾巴席卷而來,将小雅給卷走。
遠離江凡後。
小雅才如夢方醒,她望着自己手中的發簪,摸了摸臉上的淚痕。
一臉茫然。
“我……我是怎麼了?”
她身旁傳來了銀狐族長,酒印竹蒼老而凝重的嗓音。
“你被江上人的瘋意傳染了!”
啊?
小雅震驚道:“江前輩已經踏入了八竅元嬰?”
“他離開大陸時才元嬰二層,這才多久,就達到了八竅元嬰?”
酒印竹面露複雜,既有欣慰,也有擔心。
欣慰的是,雲霞嫁給了一個蓋世奇才。
擔心的是,江凡的瘋意實在是可怕。
不僅對現實中殘缺之物有毀滅之力。
就是對意識層面,也有着無限放大殘缺,讓人心神崩潰的可怕影響!
如果一個人内心單純,完美無瑕,那倒還好說。
其瘋意對這種人毫無影響。
可一旦内心有缺,後果簡直是災難。
望着還在不斷走過來的江凡,酒印竹臉色一變,提聲喝道:
“江上人!”
陷入瘋癫中的江凡,元嬰好似有所感應般。
上面的疤痕微微抽動,引發了疼痛。
江凡猛然清醒過來,一股看不見的瘋意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回歸其體内。
他茫然的望着四周,一臉驚訝。
他不是在靈疏的墳前突破八竅元嬰嗎?
怎麼跑來了銀狐族部落?
旋即,他神色一緊,連忙打量他們,道:“我沒傷害到你們吧?”
酒印竹微微舒口氣,保持着距離,忌憚的拱手道:
“江上人,您還是早些回到天機閣,自我封印起來吧。”
“您的瘋意,實在是危險。”
“剛才,小雅差點自盡而亡。”
江凡望向滿臉淚痕的小雅,心中凜然。
自己隻是剛步入八竅元嬰,瘋意初成,就引導人自盡?
若是修行到深處,豈不是殺人于無形?
這比單純的殺人瘋意,都要危險!
因為,殺人瘋意可能是針對一個人。
他的瘋意,會無差别影響很多人!
他連忙後退,和他們拉開距離,道:“抱歉,我也是剛突破,尚未準備束縛自己的枷鎖。”
“我這就告辭。”
他也怕自己再發瘋,影響到無辜的人。
可,他突然想起什麼,道:“對了,妖皇庭附近的部落都搬空了吧?”
妖皇庭位于苦寒之地,諸多部落都是受到蒼穹妖皇的挾持,被迫在那駐紮。
江凡離開大陸前,解散了各部落,讓他們回到舒适的地方生活。
酒印竹颔首道:“除了百花谷,已經沒什麼人了。”
江凡目光一閃。
他要問的就是百花谷。
“靈音祭司,你了解多少?”
作為妖族的百歲老人,酒印竹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吧?
酒印竹目露忌憚,道:“我隻了解她兩樣。”
“第一,她的容貌從來沒有變過。”
江凡沉思,這應該不算太稀奇。
海妖族的女性,也有着容顔不敗的能力。
但,酒印竹下一句話,卻讓他驚到了。
“這是小時候,我奶奶告訴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