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凡反問道:“她不在合歡宗麼?”
他一直以為,月明珠來到大陸就沒有再回來,是受了宮彩衣影響,也回宗門了。
宮彩衣忙道:“當日她送來通天髓和資源後,就說先去一趟合歡宗,再去和你最開始的地方。”
“聽她的意思,隻是散一散心,并不會留在合歡宗。”
啊?
江凡臉色終于變了,道:“難道她出了意外?”
他動身就想去合歡宗,可看着眼前的宮彩衣又遲疑了一下。
他才答應留下來多陪她幾日。
一轉身又要走。
宮彩衣急道:“你愣着幹什麼呀?快去找呀!”
“她要是出事了,你一輩子都難安心,還會成為你永遠的缺憾。”
江凡歉意道:“我以後再補償你。”
十萬火急,他來不及多想,火速離去。
宮彩衣注視着他遠去,消失在視線裡。
這才自空間儲物器裡,取出了通天髓,眼中流露着溫柔。
“本想和你相忘于江湖,奈何心軟,又被騙回去了。”
“那我就用你的心意,盡量提升自己實力,讓你少為我擔憂吧。”
于是,喝下通天髓,當場就開啟了元嬰的突破。
合歡宗。
舉宗太上長老、長老和弟子們都彙聚在廣場。
衆人聚焦下,一襲桃紅色宮裝的絕世佳人和首席弟子謝流舒正在激烈切磋。
随着一聲長劍交擊的碰撞聲後,謝流舒倒飛着跌落下擂台。
他擦了擦嘴角的皿,苦笑道:“是我輸了。”
望着台上的佳人,他歎道:“都說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。”
“姬師妹,我現在得刮掉眼珠子看你了!”
台下的弟子和長老們,亦是歎為觀止。
誰能相信,當年還是築基境的姬如月,如今竟一度沖到了結丹中期。
并力壓了首席大弟子謝流舒,成為合歡宗當代第一人?
主持切磋的大長老,走上前,安慰謝流舒道:
“你其實也很優秀,經曆了界山淬煉,已經今非昔比。”
“隻不過,你運氣沒有姬如月好。”
“她促成了宗主和江上人的緣分,所以,宗主一直特别照顧她,各種資源源源不斷從太倉大州寄過來給她。”
“你要是能赢她,那才怪呢。”
當初,正是姬如月把雪山崖底元嬰洞府的消息透露給江凡。
江凡這才在雪山下,遇上重傷瀕死的月明珠。
而那座元嬰洞府,就成了兩人結緣的地方。
正因如此,月明珠對姬如月一直都格外關照。
寄回給宗門的資源,必然有一份是單獨給姬如月準備的。
如此,她修煉起來簡直一日千裡。
不安慰還好,安慰之下,謝流舒更難受了。
因為,姬如月透露元嬰洞府消息的時候,他就在現場!
“這就是命吧!”謝流舒無奈苦笑。
淩長老随後走上台,笑道:“恭喜了姬如月,成功赢下比賽。”
“既然如此,合歡宗十長老,就由你來擔任。”
界山一戰,合歡宗長老死傷慘重。
空缺的長老名額,陸續從執事和弟子中挑選。
姬如月力壓全宗,當之無愧成為十長老。
淩長老取出了令牌,以及一套長老的長袍。
姬如月隻收了令牌,道:“衣服就不必了,我穿身上的就好。”
淩長老望向姬如月一身桃紅色的圓領宮裝。
端莊優雅,嚴絲合縫。
跟合歡宗清涼的打扮顯得格格不入。
她有些納悶,道:“你怎麼一直穿着類似的服飾?”
姬如月淡然一笑,道:“因為,江前輩說,這身衣服很漂亮,挺适合我的。”
淩長老明白了,又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傻女人。
她也安慰道:“如月,向前看吧。”
“不要因為年少時所遇的驚豔之人,而耽誤一生。”
“這個人,你此生都難再遇了。”
如今的江凡,已然是太倉大州都如日中天的人物。
行在高天,居在雲端。
早已不是姬如月能夠再遇的當年少年。
姬如月眸光暗淡,道:“謝謝淩長老教誨。”
其實,她并未奢望什麼,隻是想再聽一聽那個人的聲音罷了。
忽然。
一陣狂風襲來,天空流雲急劇變幻。
合歡宗周圍的山林,像是波浪一樣起伏。
衆人臉色微變,艱難抵禦着狂風,順着飓風的來源望去。
一個黑點,從天地盡頭疾馳而來。
他踏空而行,極快的身法推動着大氣,制造出強大的飓風。
“元嬰上人?”
衆人大吃一驚,無不面露敬畏之色。
這種淩空虛渡,仿佛主宰者一般的存在,讓衆人敬若神明。
直到他們看清來人面孔,齊齊震驚起來。
“江凡……不,江前輩?”
來者,自然是風馳電掣而來的江凡。
他縱身落在擂台上,目光一掃,就看到了面前一身桃紅色宮裝的熟悉身影。
“姬如月,你們宗主呢?”
姬如月呆了呆,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。
居然看到了江凡!
而且,他還主動找自己問話。
她受寵若驚,連忙道:“我們宗主半月之前曾經回來過,然後就離去了。”
江凡臉色微沉。
她果然沒有留在合歡宗。
那她去哪了呢?
宮彩衣說,月明珠要去他們最開始的地方看一看。
江凡不由思索,最開始的地方是哪裡。
當注意到面前的姬如月,他腦海中浮現出了元嬰洞府。
那,就是他和月明珠最初相識的地方。
人隻有過得不好的時候,才會回憶曾經的溫馨。
月明珠是有多落寞,才會獨自一人回到他們相識的地方?
一抹自責在心頭湧動。
他向姬如月颔首道:“謝了。”
旋即騰空而起,沖入天幕消失不見。
留下姬如月仰望了良久,嘴角才漸漸露出釋然的笑意。
“終于還是見到了。”
“我該知足了。”
合歡宗和靈獸宗接壤地。
一座聳入天際的山脈,橫亘在大地上。
山上白雪皚皚,寸步難行。
一處雪山之巅。
一群紫色雲霧,環繞着一群奇怪的人。
他們矮則兩丈,高則四丈有餘。
全都赤裸着上半身,散發着蠻荒氣息。
一位三丈高的巨人,肩膀上扛着薛萬重的屍體,道:
“皿将軍,我們就這麼回去嗎?”
“大陰宗的邪鴉玉玺沒得到,那頭帶走了功德的小靈獸也沒有抓到。”
“我們回去怎麼向城主交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