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詭異的區域内,所有武者的境界都被壓制。
陸寒也不例外。
盡管他依然可以飛行,但那是來自于他對靈氣的深刻認知,而并非是突破境界的獎勵。
此時此刻,面對快速逼近的尖銳觸手,陸寒感覺自己被壓制到了靈清境。
他努力的想要護住每一位船員,但卻護不住自己。
啊!
陸寒瞪着眼睛狂吼。
他準備用金剛不壞之軀,硬抗詭異觸手的攻擊。
他甚至看到了觸手表面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疤痕,仿佛它已經在海中戰鬥了上萬年。
千鈞一發之際,一柄斧頭從側後方飛來,貼着陸寒的臉頰,旋轉着斬向觸手。
噗!
一抹墨綠色的濃稠汁液陡然噴濺而出,觸手末端被鋒利的斧頭劃過,當即斷成兩截。
正在播放的走調音樂陡然化成尖利的叫喊。
留聲機仿佛被拉扯了一下,掉下船幫,墜入海中。
下一秒,音樂戛然而止。
又一秒,烏雲快速散去。
再一秒,海面恢複平靜。
一切來的快,去的也快,如果不是甲闆上的幾具屍體,所有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場噩夢。
忠王殿下,你怎麼樣
斧頭的投擲者,此刻跳幫過來的拯救者,正是船隊的領航員林紅波。
她跑到陸寒面前,心髒狂跳,驚魂未定。
詭異的一幕深深的印在她腦海裡。
好在,她隻是有點兒害怕。
林老大!船長老李嚎啕大哭。
其餘的船員望着同伴遺體,吓得六神無主。
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李老大涕淚滿面,渾身顫抖,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船老大此刻依然陣陣後怕。
陸寒沉聲道:這就是不讓你們進前方海域的原因,有一些不明生物在活動,鑽井平台上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死了。如果你繼續向前,你這一船人都活不了!
李老大愣怔了幾秒,抱頭大哭:兄弟們,我對不起你們啊!
如果不是因為他的一意孤行,這幾名船員兄弟根本不會死。
現在這種情況,船隊還是馬上回航吧。陸寒皺眉道,禁漁區域的範圍很快就會擴大的。
忠王殿下,我們是靠打漁吃飯的。林紅波苦惱萬分,讓老李的船回航,我們還要去其他漁場。
陸寒忽然道:你叫什麼名字。
林紅波。
你是武者麼
武者我……我就是個漁民。
沒有修行過武道麼
沒有,我家好幾代都是漁民。
那你剛才……為什麼可以不受影響陸寒追問道,你扔出斧頭貼着我的臉過去了。
抱歉,忠王殿下,我剛才有點急。林紅波以為陸寒要追究責任,吓了一跳。
你别害怕。陸寒連忙解釋道,我的意思是,你剛才有沒有聽到留聲機播放的外國歌曲
聽到了,那歌一直跑調,難聽死了。林紅波不以為意道。
陸寒的眼睛慢慢瞪大:也就是說,你聽見了,但是沒受影響
受什麼影響林紅波眨眨眼,一臉懵懂,我……應該啥樣
陸寒思考了一下,道:這樣吧,你的船隊繼續捕撈工作,但是你跟我走一趟。
為什麼林紅波吓了一跳。
這片海域的詭異狀況還在繼續擴大,而你……很可能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鑰匙,我們需要你的幫助。陸寒誠懇道,如果一切順利,你的同行都會感激你。
可是……船隊離不開我。林紅波心中混亂,這是……工作安排啊。
陸寒堂堂大夏忠王,竟然要她去幫忙。
有點兒天方夜譚的意思。
把電話給我,我和你的領導溝通。陸寒淡然道。
五分鐘後,林紅波接到了領導的電話,讓她無條件配合忠王殿下,公司會派人接替她的位置。
林紅波總算松了一口氣。
您等一下,我等接替的船過來,坐船上岸。林紅波道。
不用麻煩,我帶你走。
陸寒在林紅波面前微微蹲下:到我背上。
忠王殿下,這不合适吧林紅波遲疑了。
我們動作越快,就能救越多的人。陸寒沒有絲毫猶豫。
林紅波也是個幹脆的,聞言就跳到陸寒背上。
下一秒,兩人的身軀在甲闆上消失,瞬息後出現在空中。
轟!
巨大的音爆聲以他們為中心響起。
下一秒衆人就失去了陸寒的蹤影,再度出現則是在數公裡之外的天空上,已經化成一個黑點兒,轉瞬即逝。
船隊的每一名船員都望着天空久久不能平靜。
……
中海,特調部總部。
陸寒帶着林紅波到達彙合地點,同時趕到的還有海洋學家,電磁學專家,以及理工科方方面面的專家學者。
大家齊聚在會議室,面色凝重,氣氛壓抑。
作為大夏的精英人物,在座各位在到達前已經看到了相關的資料,知道官方要借助他們的力量共同對抗詭異現象。
這是從未有過的經曆。
也讓這些知識分子承受着巨大壓力。
世界變了,沒有人能幸免,包括他們在内,與會者有小一百人,這說明官方已經決定不再隐瞞詳細信息,準備聯合所有可利用的力量全面對詭異現象展開調查研究。
會議室的座椅擺放成一個大大的圓形,各行各業的人員坐成三圈。
對着大門的正位留給陸寒、杜曼玉以及樞密使陳卓。
他們分别代表樞密院、特調部和武者。
林紅波被安排在最外圈,周圍都是科研人員,她渾身不自在。畢竟那些人都帶着一股學者氣質,顯然和她不是一路人。
她的身邊,一名戴着眼鏡的中年學者眉頭微皺:這位女士,您是哪個研究院的
啊……我林紅波愣了一下,磕磕絆絆道,我是中海遠洋漁業的。
哦……研究海洋生物的。中年學者誤會了,含笑道,這一次的狀況确實需要海洋生物方面的專家,你的研究方向是
林紅波咽了一口唾沫:就是……不同魚類在不同季節出現的位置。
哦……海洋生物種群分布以及變化的研究。中年學者感歎道,這次的事兒就是發生在海裡,希望你能幫到官方,這次我們的壓力都很大啊,已經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了,我們這些搞研究的人,如果不能給官方提供幫助,愧對老百姓。
我盡力。林紅波臉上發燒。
但同時,她忽然有了一種參與曆史進程的使命感。
她隻是一名漁民,她做不了太多事。
如果能貢獻有限的力量,她義不容辭。
我帶來了一位目擊者,也是能夠對抗詭異音樂的人。
讨論進行中,陸寒望向林紅波:林小姐,請到中間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