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明亮的柱狀光亮,将陸寒籠罩其中。
槍如林,最近的槍口距離陸寒不到三米。
陸寒的前後左右全都是持槍的巡防人員和城防軍。
從高處俯視,陸寒仿佛站在一朵盛開花朵的中間位置,四周都是冰冷的黑色花瓣……充滿死亡氣息。
練金虹搖晃着白紙扇,踩着四方步從城守府大門裡一步步踱了出來。
兩撇小胡子格外搞笑。
在陸寒看來,對方根本就是老鼠成精。
"周洪,你好大的膽子!"練金虹"嘩啦"一聲,将折扇合起,戟指陸寒,厲聲大吼。
陸寒雙手負在身後,淡然道:"我隻不過在宴會上駁了你的面子,你就找人殺我,難道我還要對你卑躬屈膝"
"高喬,廢物!"練金虹咬牙道。
"姓周的,在金城,沒有你撒野的份兒。你别以為有秦飛月給你撐腰,我就拿你沒辦法。秦飛月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。"練金虹眯起眼睛,"你擅闖城守府,死路一條。全體準備!"
"嘩啦!"
槍支保險打開。
空氣陡然緊張。
連樹上的鳥兒都顧不上成雙對,被詭異的氣氛吓得不敢鳴叫。
本來呈現圓環形狀的槍支陣列,快速變成長條狀,站在陸寒面前,隔開他和練金虹。
"練金虹,這是第二次你要殺我。"陸寒冷冷道。
"哈哈,你是武者,難不成你金剛不壞這城守府重地,你竟然自投羅網,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,難道是活夠了想主動求死麼那好,我成全你。"練金虹面容驟然扭曲,白紙扇狠狠揮下。
"開火!"
"突突突突!"
刹那間,城守府被耀眼的光亮吞沒。
上百名武裝人員同時向陸寒扣動扳機,子彈劃破夜色,呈現出巨大的扇形向陸寒激射,仿佛某種奇異的金屬花朵正在怒放。
每個人都笃定――周洪死定了。
在這種密度的子彈沖刷下,就算是鋼筋鐵骨,也會千瘡百孔。
然後,他們看到了震驚的一幕。
淡黃色的靈氣罩在陸寒面前升起,就像大半個透明的雞蛋殼,将陸寒護在後方,伴随着"噗噗噗"的密集聲響,子彈全數擊中,卻接觸到淡黃色防護罩的那一刻,便發生了彈道扭曲,子彈沒入塵土、飛向天空、擊穿樹木,嵌進牆面……還有一部分直接反彈到了開槍人的身上。
慘叫聲響成一片,一批運氣不好被子彈反彈的人員身體劇烈顫抖着倒下,鮮皿狂噴。
現場瞬間出現了一片無人站立的地帶。
"啊!"
練金虹驚呼一聲,身體瞬間冰冷。
老闆傳達了高喬送來的信息,說"周洪"算到他在城守府,準備來尋仇,練金虹一邊暗恨高喬沒用,反而出賣了自己,一邊懇求老闆幫忙。
在"周洪"到達之前,練金虹信心滿滿。
沒有人在擅闖城守府之後還能全身而退,就算對方是秦飛月的下屬也不行,更何況,秦飛月也接到通知趕來老闆身邊,她隻要不護着"周洪",對方就死定了。
可是,情況為什麼會這樣
陸寒深吸一口氣,眼睛驟然明亮,四周狂風乍起,似乎要将夜空撕裂。
"破!"
一聲暴喝在城守府上空炸響,陸寒的聲音如雷霆般,同時擊中幾十名持槍人的兇口。
"噗噗噗……"
那些僥幸躲過子彈反射的武裝人員,這次全都被陸寒的反擊裹挾在内,紛紛吐皿倒地不起,與此同時,城守府的院牆出現明顯的裂縫,西邊的一段牆體直接轟然崩塌,兩課三人合抱的院中大樹,攔腰折斷,砸在城守府兩側的平房上。
甚至連城守府主體建築都發生了位移。
短短幾秒鐘,仿佛一場狂暴飓風過境,幾乎将城守府撕爛。
看着哀嚎不止的傷兵,完好無損的"周洪",練金虹渾身冰冷,他想呼叫守衛,但卻發現大門兩旁的守衛也吐皿倒地,失去了戰鬥能力。
"周洪"的威力,竟然恐怖如斯!
這一刻,練金虹有點兒後悔。
他為什麼要去招惹"周洪"這個瘋子是因為對方不給他面子麼
不給就不給啊。
這麼牛逼的人,不給他面子難道不應該麼
艹艹艹啊!
練金虹眼前一花,"周洪"就到了他面前。
"你别過來啊!"
練金虹雙腿一軟,倒在地上哀嚎道:"我們之間……是誤會,誤會,都是自己人啊!"
"我的老闆是秦飛月,誰跟你是自己人"陸寒冷冷一笑。
練金虹目光驟然陰狠,猛然向陸寒揮動白紙扇,扇子末端陡然噴出一股白色粉末。
"去死吧!"練金虹厲聲大吼。
扇子裡藏着的烈性藥粉是他的保命絕招,今天被"周洪"逼到死角,不得不用,任何人都無法抵抗白色粉末的毒性,任何人……
陸寒眉頭一展,嘴角挂着嘲諷的笑意,猛然吸了一口氣。
白色粉末竟然被他盡數吸入鼻腔。
陸寒食指抹過人中位置,送進嘴裡嘬了一口,微嘲道:"你這批貨……不純啊。"
練金虹絕望得閉上眼睛。
完了,自己精心準備的劇毒藥粉竟然對"周洪"沒有任何作用,他沒有後手了。
"事不過三,你三次殺我不成,我不能饒你。"陸寒冷冷一笑,"沒有痛苦,很快就好。"
陸寒并起食指中指,向練金虹的咽喉戳去。
"住手!"秦飛月突然從大廳内樓梯後跑出來,朝陸寒揮手大喊。
"住手!"
第二道聲音從樓梯上傳來。
一名年過四旬的男子風一樣從樓梯上飄然而下,眨眼間就來到陸寒面前:"周先生,手下留情。"
"你是誰"陸寒明知故問。
眼前的帥氣中年人就是本次金城之行的終極目标,金城城守,石破虜。
對方也是一名潛伏在大夏的扶桑間諜。
"鄙人,金城城守,石破虜。也是練金虹的上司,有事跟我談。"石破虜溫文爾雅,回頭朝秦飛月做了一個手勢,"周先生,你的老闆秦飛月,也是我的屬下,所以我算是你的大老闆,我的話,你總該聽了吧"
"咔嚓。"
陸寒手指向前一送,戳進練金虹的咽喉。
後者捂着汩汩冒皿的傷口,瞪大雙眼,靠着大門緩緩滑下,死不瞑目。到最後他都想不通,為什麼老闆出面,自己還是要死。
"周洪!"秦飛月大驚。
他怎麼敢
石破虜的視線驟然陰狠:"周洪,你好大的膽子!"
"我說過,事不過三!"陸寒淡淡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