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有什麼發現"李妙妃湊過來,随意翻看了兩頁問道。
"履曆如果是真的,這家夥背後一定有了不得的大人物給他鋪路。如果是假的,那就更厲害了,在官方資料裡明目張膽作假到這種程度,得有個人一手遮天給他辦啊,可是……為什麼他要選雲城"
"陸寒,我們馬上就到雲城上空了。"白夢妍視線落在舷窗外,"我多久沒有俯瞰雲城了。"
李妙妃也湊到舷窗邊,看了一眼笑道:"生我養我的地方,我确實沒有認真得從高空俯瞰過。"
陸寒道:"何止你們,我一樣沒有看過。"
說着,陸寒也湊到舷窗邊,凝神望去。
視野所及之處,有城區縱橫交錯的道路,繞城而過的雲河進入枯水期,河道近乎幹涸,偶有殘留河水反射着天光。
少陽山以及雲城幾座起伏不大的山丘,也全數映入眼簾。
這就是生養他的地方。
人口不到一百萬,城區縱橫不到十公裡,但是單純說風水,雲城當真是上上之選。地勢上龍擁虎抱,水龍吞金,随便找個山頭下葬都能保佑後代福壽綿長。
可看着看着,陸寒眉頭微微皺起。
雲城有問題。
有大問題。
飛機終于降落在雲城機場。
白家的中巴車早就等候在機場外,上車後,前來接站的白家管家望着白夢妍滿臉悲憤道:"小姐,你可算回來了,主母……主母……她……她快被新城守欺負死了。"
白夢妍自然知道母親的狀況。
但是說出來太難聽。
隻能借助管家之口向陸寒訴說。
陸寒自然明白白夢妍的意思,沉默而認真得聽。
自從張衛城被調離雲城,劉金勇接任城守以來,整個雲城的味道就變了。這位城守的最大樂趣不是治理城市,而是到處閑逛,同時拼命斂财。
劉金勇的身邊還有一群來路不明的高手。
誰敢說半個"不"字,那群鷹犬就會一擁而上。
雲城已經有三家富戶的戶主被劉金勇找茬兒抓了,私下索要大額贖金,否則就讓三位戶主把牢底坐穿雲雲。
"小姐,現在那劉金勇更加嚣張,已經開始向咱們六家攤派了,一家要交五千萬。"管家苦着臉道。
"什麼名義"陸寒笑問。
"叫什麼……城市建設費。"管家一臉荒謬道,"建設個啥張城守在的時候,雲城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,用得着他來裝麼主母當然不願意給,劉金勇就直接住進了咱們白家,說讓主母服侍他。主母一直在和他周旋,眼看就要撐不住了。老爺也被劉金勇的狗腿子打傷了。"
"陸寒……"白夢妍眼巴巴得望着陸寒。
陸寒道:"你剛才說劉金勇喜歡閑逛他都去哪裡逛了"
"整天帶着一群人在雲城的幾座山裡閑逛,對外說什麼走遍雲城的大好山河。"管家一臉不屑,"據說他去哪座山,哪座山就要封山謝客。比如少陽山,好歹是個公共景區,但是他去之前的兩天就不市民進去了,一個城守擺什麼譜"
"除了少陽山之外,還走了哪幾座山"陸寒淡淡問道。
白夢妍噘着嘴不開心:"陸寒,都什麼時候了,你怎麼還關心城守去哪裡啊"
陸寒微微一笑:"再着急我們也沒辦法立刻飛到你家,還不如多了解一下劉金勇呢。"
白夢妍有些洩氣,扭過臉去生悶氣。
"嗨,還能逛哪裡"管家無奈道,"雲城出名的山隻有少陽山,其他幾座都沒什麼看頭,要麼就是太陽湖,還有商陽丘,反正他整天就繞着雲城兜風,然後又問有沒有什麼傳說,有沒有埋着寶藏之類的……感覺他一天到晚都沒正事。"
"你剛才說什麼"陸寒眉頭一挑,"太陽湖商陽丘"
"啊,怎麼了"管家愣了一下。
"我在雲城長大,我怎麼沒聽過都在什麼地方"陸寒忽然來了興趣。
"你才多大啊,沒聽過正常,你父母都未必聽過。"管家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優勢,摸摸并不存在的三縷長須,笑道,"我剛才說的那兩個地方,都是多少年前的地名。比如太陽湖吧,在城東不到十公裡,可是六十多年前就幹了。現在建了個市民公園,說太陽湖的都是老雲城人。"
"商陽丘也是這樣,之前就是個二三十米的土丘,當時說是古代某位相國的衣冠冢,大概六七十年前就推平了,啥也沒發現。慢慢的就沒人記得了。"
"管家,我看您也就五十多歲啊。"陸寒笑問,"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"
"我爺爺當年是給人看風水的,我爹學了我爺爺一半本事,到了我就知道點兒皮毛,但是當年的一些事兒都傳下來了。"管家似乎來了談興,"我爺爺說過,雲城有六脈,也用六脈命名,不知道是哪位前輩高人所為。"
陸寒眼睛慢慢眯起。
是的,是的……他等得就是這幾句話。
"少陽山,少陽山……"陸寒喃喃道。
當時并不覺得有什麼,但是一旦将這些元素聯系起來,就變得有趣了。
雲城,是師父當年選擇的寶地。
六壬宗族的根子就在這裡。
師父幫助六壬宗族在雲城立足,母親将還在襁褓中的他送到雲城,劉金勇擠走了張衛城,帶着一群手下到處閑逛……
種種看似巧合的東西,似乎都在說明一件事――雲城有秘密。
可是,陸寒卻無從下手。
車子,停在距離白家一百多米的拐腳。
陸寒眉頭一挑。
宗濤稍後道:"我察覺到宗師氣息。"
陸寒笑道:"神通,老宗,你們陪着妙妃去李家安頓一下,我和夢妍去看看白家到底怎麼了。
"陸寒,你小心。"李妙妃叮囑呃兩句,就在兩位天人的跟随下奔赴李家。
陸寒和白夢妍以及管家一起下車。
"陸先生,我們該怎麼辦"管家不知道陸寒的身份,但小姐對陸寒言聽計從,他的态度必須要恭敬。
陸寒道:"我假裝是白夢妍的男朋友,什麼都不懂,什麼都不會,先去套套他們的話。"
"什麼叫男朋友你本來就是我未婚夫。"白夢妍立刻糾正。
"對對對,我說錯了。"陸寒笑道,"我就是你未婚夫,但為了麻痹他們,還是說男朋友比較好,有利于我發揮嘛。"
"這還差不多。"白夢妍環住陸寒的手臂,臉色一寒,"我們進去吧。"
不過,在她掃過陸寒臉的時候,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