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為你是誰?”八撇胡冷笑,“我已經說過了,主人正在趕來的路上,一切都是她來定奪
陸寒冷着臉點點頭:“好吧,那告訴你的主人,我有兩個條件
“你特麼的說什麼?”八撇胡一臉愕然,“我再問你一遍,你以為你是誰?”
“噗!”
下一秒,陸寒手一揮,一道靈氣貼着八撇胡的肩膀掠過。
皿光崩現。
八撇胡的整條右臂噴濺着鮮皿飛了起來。
他發出驚天動地的痛吼。
陸寒随意彈出兩道靈氣,擊中他肩膀附近的穴位,瞬間幫他止皿。
李家人頭皮發麻,陸寒說出手就出手,看來是動了真火。
“現在,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麼?”陸寒冷冷道。
“可……可以……”八撇胡痛不欲生,抖若篩糠。
陸寒冷酷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栗,他毫不懷疑自己再嚣張下去,對方會殺了他。
“第一,把兇手帶過來,七天後,我用他祭奠老爺子陸寒冷冷道。
八撇胡:“……”
“第二,你的主人在老爺子靈前披麻戴孝,磕頭道歉
八撇胡:“嘶……”
陸寒冷冷道:“如果這兩條他都做不到,那我會親愛幫他做到。滾吧!”
八撇胡踉跄起身,撿起斷臂,挨個踹醒黑衣人。
一群人來時氣勢洶洶,離開時如喪家之犬。
八撇胡最後留給陸寒一記怨毒的眼神,匆匆離開。
“小寒……這……沒問題麼?”李洪山顫聲道,“看來對方也很有勢力啊
李家人擔心麼?
當然擔心。
一邊是天龍少主陸寒,一邊是不知身份的神秘大人物。
如果是陸寒單方面碾壓還好。
如果雙方勢均力敵,那李家會承受巨大的壓力,萬一出現不可控的狀況,李家滅族也隻是分分鐘的事兒,不由得李洪山不擔心。
若陸寒處于劣勢,那就更别提了。
陸寒身份重要,應該不會有人敢針對,但是李家則不同,外人眼中,李家隻是陸寒的狗,殺了就殺了。
李洪山苦笑搖頭。
“有勢力如何?”陸寒冷笑道,“老爺子的事就是我的事,李家的事就是我的事
他扭頭望着李洪山,似乎穿透了他的内心。
“洪山老爺子,在我看來,李家是我的屬下和夥伴,但絕不是可以随便丢棄的棋子陸寒一字一句,直搗黃龍,“如果陸某人是那種人,在兩界山也不會有那麼多高手願意追随我
李洪山尴尬一笑。
被陸寒看透心思,他老臉通紅。
“半山老爺子是我妻子的祖父,也是我的祖父陸寒面容冷峻,語帶寒意,“我給自己的親人複仇,天經地義
“如果你懷疑我的心思不純粹,那我隻能說,你不但侮辱了我,也侮辱了我和半山老爺子的感情,更侮辱了我和妙妃。對方勢力再大,我也不會放過。就算對方是國主的親戚,我照殺不誤
陸寒的話,殺氣騰騰。
氣勢自然而然釋放。
整個主廳的溫度快速下降,炎炎夏日,玻璃上竟然出現了冰碴兒,讓李家人震撼莫名。
“好!”李洪山認真點頭,“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主人了
說完,李洪山起身,面向陸寒雙膝跪地,行叩拜大禮。
一直以來,李家由于李妙妃的關系,對于陸寒這個“主人”親切有餘,敬畏不足,李半山老爺子自然不會以“主人”稱呼自己的孫女婿,所以李洪山和其他李家人也都有樣學樣。
而現在,李洪山對陸寒心悅誠服,心甘情願跪拜。
有這樣肯為下屬出頭的主人,李家唯有全力支撐。
安撫好李家人,陸寒安靜得陪在李妙妃身邊。
李妙妃抱着骨灰盒,哭得雙眼紅腫,不停抽噎,幾乎癱在地上。陸寒的大手按住她後腰位置注入靈氣,為她平複翻滾的氣皿。
“陸寒……”李妙妃悲呼一聲,倒在陸寒懷中。
“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!”陸寒沉默了一會,撥通了省守洪毅的電話。
洪毅主動開口:“陸先生,我知道您想知道什麼,但是很抱歉,我沒辦法給您答案
“為什麼?”
“我還沒有讓人去調查李家老爺子的具體狀況,就得到了政務院直接下達的指令,讓我和省府不得插手,陸先生,愛莫能助洪毅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歉意,“在天雲的地盤上發生這種事,我竟然沒法幹預,抱歉
“政務院?”陸寒冷笑,“看來後面的人不小啊
“陸先生,抱歉洪毅再次表達歉意。
“沒事,這一局我親自打,你不用插手陸寒挂斷了電話。
李妙妃雖然被濃郁的悲傷包圍,卻豎起耳朵在聽陸寒打電話。
看到陸寒面色凝重挂斷電話,李妙妃胡亂擦擦眼淚,道:“陸寒,是不是……很麻煩?”
陸寒冷冷一笑:“麻煩肯定麻煩!但我比他們更麻煩!”
“陸寒……”李妙妃咬着嘴唇低聲道,“爺爺已經沒了,我不想你再出事
陸寒摟住李妙妃,在她額頭輕輕一吻,低聲道:“放心
李妙妃的頭往陸寒懷中拱了拱,就這麼沉沉睡了過去。
手中還死死抱着李半山的骨灰盒。
李洪山示意宗族成員悄悄離開,将空間留給小兩口。
燈,一盞盞熄滅。
微弱的天光照了進來,陸寒摟着李妙妃,視線投向窗外浩瀚的夜空,遠處天際三色燈光閃爍着,高度快速下降。
那是一架即将落地的飛機。
三分鐘後,這架從京城直飛雲城的私人飛機在雲城機場穩穩落地。
舷梯放下的同時,地面早有一群人在垂首等候。
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名十六七歲的男生。
他留着寸頭,表情桀骜不馴,耳釘唇釘一樣不缺,黑色勁裝背心無法遮掩的皮膚上繪滿了猙獰的紋身。
機艙門打開的那一刻,他快速低頭,收斂面部狂傲的表情,再次擡起頭,臉上是悲傷、驚恐、不安和茫然。
好一手變臉,得賞!
機艙口,一道亮紅色驚鴻一瞥,一名身材高挑的靓麗女子緩緩步下舷梯。
地面等候的一衆人員,心頭一顫。
這一次,他們鐵定要背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