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1章前行遇阻
“師父!”
姜姒仿佛情窦初開的少女被點破心事,鼓着腮幫子搖晃婀娜的身體:“你又拿我開玩笑
江波月笑道:“是不是開玩笑你自己知道呦
“那陸寒有六位未婚妻,你讓我嫁過去幹嘛?做一群女人的頭兒麼?”姜姒眼睛眨呀眨,似乎對嫁給陸寒這件事并不排斥,隻是借着機會想從師父嘴裡掏出更多有用的信息。
“妻子和妻子不一樣,人和人也不一樣江波月道,“你和陸寒的緣分從出生就定下來了,無可更改。不過,你可以選擇和他相處的方式。如果不願意過世俗的生活,你一樣有自己的選擇。去吧,這一路上他需要你的幫助
江波月擺擺手,笑呵呵得離開主位,進入後殿。
姜姒咬着嘴唇,輕歎一聲:“陸寒啊陸寒,你要搞大場面,把我卻連累進來,于心何忍吖
……
京城最核心的地方便是國城。
那是國主居住的地方。
國城有書房十五間,編号十三的書房外,一隊荷槍實彈的侍衛鷹視狼顧,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。
房頂有明哨,兩位天人高手懶洋洋得躺着,似乎在賞月觀星。
國城的制高點有八名大宗師級别的狙擊手,随時随地監視國城全域,任何可疑目标都無法逃脫。
什麼?
修行人攔不住?
這個世界既然有超凡戰力,自然有對抗超凡戰力的方法。大宗師級的狙擊手,當然不可能使用普通子彈。
書房内,年過七旬但模樣隻有四十多歲的大夏國主陷在松軟的沙發内,悠閑得捧讀《春秋》。
面前一名中年男子垂手肅立,一言不發。
似乎在等待國主的吩咐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國主似乎沉浸在書中不可自拔。
他的臉龐充滿儒雅氣質,身材瘦削勻稱,一眼望去并沒有一國之主的霸氣,反而更像動辄傷春悲秋的詩人。
直到侍衛敲門提醒國主到了該休息的時間,他才歎息一聲,滿足得合上豎排線裝書。
“主人請示下中年人單膝跪地,“這件事在社交媒體上甚嚣塵上,我們是否可以詐做不知?”
國主把《春秋》遞給中年人,後者立刻雙手接過,小心翼翼得放回書架。
推開大門,國主信步走到院子裡,雙手負在身後,仰首望天。
中年人弓着腰落後一步。
“我做國主多少年了?”
“回國主,二十五年
“你覺得,政務院的那群老狐狸,樞密院的那群老兵痞,還有監察院那群嘴炮,都服氣我麼?”
“回國主,大夏在國主統領下,風調雨順,五谷豐登,百姓安居樂業,他們有什麼理由不服?”中年男子淡淡一笑。
“服或者不服,都要看他們如何去做國主淡然道,“這二十五年來,我無為而治。隻要大夏正常運轉,我輕易不會插手。但是現在看來,他們還是覺得我軟弱了
“國主運籌帷幄,誰敢不敬?”中年人面色凝重。
“哎……”國主笑呵呵擺手,“國主,又不是長生不死,又不是父死子繼,隻是一個人人都想要坐一坐的位子罷了,敬與不敬并不重要。一定有人覺得我忌憚天龍會……呵呵
“傳令國主忽然道,“沿途密切關注陸寒動向,随時向我報告
“是……”
中年人領命而去。
國主笑眯眯仰頭,望着房頂兩位戍守的天人高手,身形一晃,就出現在他們中間。
兩位天人同時拱手:“參見國主
“免禮,咱們仨一起看看星星,看看月亮吧國主感慨一句,徑直躺在房頂,雙手在腦後交叉,惬意得翹起二郎腿,“這京城啊,一定會很熱鬧的
兩位天人垂手肅立,無感全開,籠罩整個國城。
……
翌日。
早七點。
兩界山大夏一方,天龍系營地門前,一支由七輛黑色轎車組成的車隊整裝待發,車身沒有任何标志也沒有牌照。
從頭一天晚上,吳遺策就帶着兩界山天龍商會的成員攜帶足量物資來到營門口等候。
保證陸寒一行人路途給養充足。
磐石城扶桑襲擊造成三十多人死亡。
在家屬的許可下,遇難者火化了遺體,骨灰交給陸寒,由他帶往京城。
車隊旁,臂纏黑紗兇佩雛菊的遇難者家屬紅着眼眶,等待陸寒的出現。
營地内的所有天龍系人馬已經提前出營等待了二十分鐘。
被扶桑武裝直升機襲擊炸死的還有幾名天龍門人,他們沒有死在和扶桑人的交戰中,卻在開開心心看演出的時候殒命,天龍系衆人意難平,少主為天龍門人出頭,也為枉死的百姓出頭。
他要進京告狀。
仿佛封建時代,進京告禦狀一般。
不光是兩界山,整個大夏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陸寒。
“少主來了
不知道誰忽然喊了一聲,所有人同時扭頭。
一身缟素的陸寒,邁着沉穩的步伐從營區内走出,左手邊是同樣裝束的費文,右手邊是素衣齊美音。
“參見少主!”
天龍系人馬在鄭顔回的帶領下齊刷刷單膝跪地,向陸寒行禮。
“少主,您一路平安啊遇難者家屬們圍住陸寒,凄凄慘慘切切,說着各種祝福的話。
他們是真的擔心。
陸寒年輕氣盛,沖冠一怒。
但她畢竟要進京,最後如果驚動國主,那他這天龍少主是不是夠份量能壓住場面,沒人敢确定。大家都是成年人,陸寒這次如此高調,就是為了從出發開始就給足京城壓力。
但這種做法一旦掌握不好度,就會适得其反。
“少主,您的心意我們都明白某位遇難者的遺孀眼含熱淚道,“兩界山每天都會死人,我爸我媽都是被扶桑人殺的,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。我丈夫也沒了,我可能哪一天也突然就沒了。其實就這麼過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。但是您把我們當人看,把我們的命看得很重,我們感激您。不管成不成,您都是我們兩界山百姓的恩人
陸寒眼圈發熱。
“各位,你們在兩界山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,盡全力支援軍方和我天龍人馬陸寒望着這些陌生的面孔,聲音微微顫抖,語氣卻萬分堅定,“陸某經常豪言保家衛國,什麼是家國?你們就是!保家衛國就是保衛你們!我們每個人都可以犧牲,都要犧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不能淪為别人的棋子,這一趟京城之行,沒有結果,陸某決不罷休!”
他深吸一口氣,大吼道:“上車,出發!”
陸寒的随行人員立刻動了起來。
“恭送少主!”鄭顔回朗聲道。
所有在場人員齊聲呐喊,同時目送車隊駛離營地。
這一次,為了不堕氣勢,陸寒決定沿着主幹道前行,絕對不走小路和岔路。
車内氣氛并不凝重。
費文坐在陸寒座駕的副駕駛,撸着袖子嘿嘿怪笑:“不愧是師尊吖,出手就是大招,弟子佩服
将超越陸寒規定數目的敵軍耳朵交出去後,費文順理成章成了陸寒的弟子,排名在趙神通和田昭彰之後。
齊美音稍顯軟弱得靠着陸寒肩頭,雙臂環住他的臂彎,輕聲哼着歌曲。
陸寒閉着雙眼,身體紋絲不動。
萬千念頭在他心中盤旋萦繞。
這一趟,開弓沒有回頭箭。
此刻,車隊緩緩停住,似乎前方發生了什麼事。
陸寒沉默下車,接着皺起眉頭。
前方五十米,大路被一道藍色的圍擋截斷,隻留下兩側靠近綠化帶的位置,容納摩托車自行車通過。
他能看到圍擋内有大型工程車在作業。
負責守衛的軍方人員走了過來,還推着一架輪椅。
輪椅上竟然是劉一峰。
昨天陸寒手下留情,否則劉一峰已經喋皿當場,沒想到他渾身纏着繃帶,包裹得仿佛一具木乃伊,就這麼擋在陸寒面前。
他的眼中都是嘲諷,含糊不清道:“不好意思啊,修路,你的車隊……要麼繞小路,要麼……調頭回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