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現場立刻炸開哄笑聲。
有人直接嗆聲:“真當咱們是傻子啊?這時候誰還會挺你?”
“三哥,呂方怕是瘋魔了,趕緊讓龐老收拾他,别耽誤你和呂通的正事!”
“就是,這人簡直煩透了!”
呂沖剛要開口喊龐老,卻被呂方搶先喝道:“時間到!”
“勞煩五真師父了。”
隻見龐天化和小和尚同時邁步出列。
呂沖看清對手後笑出聲:“我還以為你最近讓啊克偷偷練功了。”
“小凡,這就是你敢跟我叫闆的依仗?”
呂方沉默端坐,面色如鐵。
五真環視衆人,合掌垂首:“諸位施主,小僧要得罪了。”
龐天化率先冷笑:“哪座野廟跑出來的秃驢?”
“就你這細竹竿似的身闆,老夫站着讓你打都……”
話音未落,站在呂方身後的啊克突然捂住肚子。
這熟悉的嚣張口氣,讓他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回憶。按慣例,接下來這和尚應該慢悠悠走過去,然後……
啊克突然瞪大眼睛,五真的身影竟憑空消失。
唰!
刺耳破風聲驟然響起。
啪!
清脆耳光聲回蕩全場,五真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龐天化面前。
老家夥的臉頰肉眼可見地凹陷變形,鮮皿混着斷牙噴出,整個人倒飛撞向牆壁。
“咳……你!”
龐天化掙紮着要起身,卻見五真的身影再次消失。
空中突然炸開一聲慘嚎,衆人還沒回神就看到五真拎着破布般的龐天化落地。
這個平日威風八面的武道高手此刻滿頭亂發糊着皿痂,兇口凹陷得像個破瓢,癱在地上隻剩半口氣。
小和尚擡起手在他四肢輕輕一捏,清脆的骨裂聲讓呂家子弟集體打了個寒顫。
号稱武道宗師的龐天化在他手裡,簡直像孩童捏碎餅幹般輕松。
站在後排的胡三千後背瞬間濕透,他死命眨着眼睛——這秃頭從哪冒出來的?
龐天化可是和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啊!
“下一位施主哪位來試手?”
五真把爛泥似的龐天化甩在青石闆上,合掌時指尖還沾着皿珠。
呂家這些見慣風浪的公子哥終于有人開始幹嘔,他們從小接受狼性教育,可眼前這和尚生生把弱肉強食的規則撕得粉碎。
胡三千剛要後退,眼前突然天旋地轉。
等他反應過來,整個人已經被倒提着懸在半空。
這位平日裡端着架子的宗師此刻像被老鷹逮住的兔子,扯着嗓子哭喊:“我服了!我認栽!”
場邊沒人發笑,反而有膽小的直接尿了褲子。
當肩膀傳來爆竹般的骨裂聲時,胡三千突然福至心靈:“我支持呂方少爺!”
喊完這句,他明顯感覺鉗制松了三分。
呂方适時輕咳一聲,五真這才把人甩在地上——這些堂兄弟手裡掌握着價值不菲的産業資源,正是他角逐家主之位的重要籌碼。
沒等小和尚再開口,整個庭院突然炸開此起彼伏的喊聲:
“我也支持呂方!”
“算我一個!”
“呂方少爺才是衆望所歸!”
癱在地上的胡三千偷瞄着同僚們争先恐後的模樣,突然覺得身上斷骨都沒那麼疼了。
“我挺凡哥!”
“必須站呂方這邊!”
殺雞儆猴這招雖然老套卻管用,呂家人心知肚明。呂方閉眼調整呼吸,指節無意識敲擊檀木扶手——離家族掌舵人的位置隻剩臨門一腳。
次日上午十點。
秦峰叼着三明治正要出門,衣袖突然被兩根蔥白手指捏住。
楊默默歪着腦袋眨巴眼睛:“表哥今天也帶我去逛商場好不好?”
“我趕着……”秦峰話沒說完就被截斷。
“是要去加班嗎?”楊默默晃着手機界面,屏幕上周日日曆明晃晃挂着紅圈。
“對,臨時有任務。”秦峰順勢往玄關挪步。
楊默默忽然輕笑出聲,纖長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:“可是昨晚我問過明澤哥了,他說這周根本沒給你排班呢。”
空氣突然凝固。秦峰後頸一涼,這丫頭挖坑等着自己跳呢。
“表哥要是不樂意陪我……”
楊默默低頭絞着衣角,聲音摻了三分委屈:“直接說就好呀。”
秦峰摸出手機盲打信息,嘴上應付:“明澤哥管的是市場部,我們項目部排班他哪清楚。”
拇指飛速敲擊屏幕發送鍵:“不信我現在讓汪承經理跟你說。”
楊默默抱臂倚着鞋櫃,看戲般盯着對方發紅的耳尖。
她早算準這種臨時工根本不敢驚動上司,卻不知三分鐘前汪承剛收到“本月項目獎金翻倍“的承諾短信。
楊默默将對方遲疑的模樣盡收眼底,笑盈盈晃了晃手機:“表哥快打呀,問清楚才安心嘛。”
“那我真打了?”秦峰作勢要撥号。
“表哥在顧慮什麼呢?”楊默默歪着頭,發梢掃過屏幕上的通話鍵。
電話剛響就被接起,那頭傳來刻意壓低的聲線:“不是說好别主動聯系嗎?”
“汪經理說什麼呢?”秦峰冷着臉打開免提。
手機裡突然炸開怒吼:“秦峰!你人在哪!這都幾點了還不來打卡?”
汪承顯然被驚動,入戲太深連呼吸聲都帶着顫:“這個月全勤獎不想要了是不是?”
秦峰挑眉看向呆住的表妹,語氣畢恭畢敬:“今天不是調休嗎?”
“調你個頭!半小時内不到崗就收拾東西走人!”
通話被粗暴切斷,忙音在兩人間拉出尴尬的寂靜。
楊默默攥着裙擺的手指微微發白,睫毛忽閃得像受驚的蝶。
呂明澤給的消息怎麼會出錯?難道那個公子哥根本就沒把這事放心上?
“表妹的好意我心領了。”
秦峰慢條斯理收起手機,瞥見女孩耳尖泛起绯紅:“就是可惜不能陪你逛街了。”
看着倉皇找補道歉的楊默默,他轉身時嘴角勾起弧度。這些小花招在周全準備面前,終究是白費心思。
疾步走向小區大門時,手機再次震動。
柳傾衣十分鐘前就發來定位,那輛黑色幻影正停在梧桐樹蔭下。秦峰小跑着拉開車門,皮質座椅上卻空無一人。
“不是說在車裡等……”後腦勺突然挨了個爆栗。
猛然轉身,瀝青路面反射着正午陽光,連片落葉都沒有。
正要松口氣,熟悉的疼痛感再度襲來。
“見鬼了?”他揉着發麻的頭皮倒退兩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