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盈盈連忙應聲:“好的,師傅,我記下了。對了,師傅,您還記得大後天是什麼日子嗎?”
秦峰愣了一下:“什麼日子?”
甯盈盈沉默片刻,語氣中帶着一絲失落:“是我的生日。”
“師傅,我一個月前就提醒過您了。”
秦峰一時語塞。的确,一個月前甯盈盈曾特意打電話提醒過他生日的事情,但他最近太忙,竟然忘記了。
最近,他也聽到了類似的傳聞。
原來,七星被滅的新聞之所以被冷落,是因為甯家大小姐甯盈盈的生日宴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當然記得,”秦峰笑着回答。
“你的生日宴會太火了,我想忘也忘不掉。”
甯盈盈聽了這話,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确實,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,甯家的老祖宗從五十歲起便不再慶祝自己的生日,而這一年恰巧是甯盈盈出生的時候。
因此,自那以後,甯家最盛大的聚會便是為甯盈盈慶祝生日。
盡管名為生日派對,但實際上,它更像是一次四大家族之間的商業洽談會,每次都有重要的商業合作在此達成,背後的競争和較量也相當激烈。
“師傅,你現在沒事吧?”甯盈盈似乎察覺到了秦峰的情緒變化,輕聲問道。
“被趕出來了!”秦峰苦笑着回答。
“什麼?!”甯盈盈的聲音驟然提高,她的反應更多的是驚訝而非生氣。
她清楚地知道秦峰現在的處境——作為江家的贅婿,這讓很多人感到不解,尤其是她自己。
“被趕出來也好!”甯盈盈脫口而出,随即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讓秦峰尴尬,急忙補充道:
“我是說,既然你被趕出來了,不如來我家住吧。這次我的生日派對可能需要你的幫助。”
“我來幫忙?”秦峰一時沒反應過來,但考慮到甯家寬敞的宅邸,他覺得在那裡住上一晚也不是個壞主意。
答應之後不久,一輛跑車便停在了秦峰面前。駕駛座上的甯盈盈戴着墨鏡,短發随風飄揚,顯得格外英氣逼人。
而在甯家的大廳内,距離甯盈盈的生日還有三天,幾乎所有的重要成員都聚集于此。
如果隻是為甯盈盈慶祝生日,他們不會如此興師動衆。但這一次不同尋常。
甯途安首先站起身,表情曉晴重地說道:“以往盈盈的生日派對主要目的是促進家族間的合作與交流。”
“但這回是盈盈二十歲的生日,情況特殊,而且有消息說省城的王家會派人參加。”
此言一出,甯家高層皆露出震驚之色。
二十多年前,甯家的老家主與王家的老家主飲酒談笑間,為了後代訂立了一項讓甯老家主後來追悔莫及的協議——兩家後代的婚約。
那時,甯家已有兩位成年的公子,而王家則沒有女兒,因此,這份婚約針對的是他們的孫子輩。
這份婚約說的是兩家未來繼承人的結合。如果性别相同,婚約自動解除;如果性别不同,婚約在較年輕的一方滿二十歲時正式生效。
甯途安将是甯家未來的家主,而他唯一的繼承人甯盈盈是位女性。巧的是,王家的繼承人則是一位比甯盈盈年長兩歲的男性。
因此,從甯盈盈出生起,她的命運就已經與王家的繼承人緊密相連。
這不僅僅是一樁婚姻那麼簡單,更意味着甯家的繼承人将要成為王家的一員。
然而,甯盈盈不僅是甯家繼承人的身份,更是甯家下一代領導者的首選。
若她嫁入王家,等同于甯家将自己的一部分權力拱手讓給了王家,幾乎等同于兩個家族的合并。
這件事對整個南江行省來說都是件大事,因為王家和甯家都是南江行省十大家族之一,兩家的聯合将對整個地區産生深遠的影響。
而且,這不是什麼秘密,南江行省的各大世家都對此有所耳聞,多年來一直在議論紛紛。
正因為影響重大,甯家不能輕易破壞這份婚約,擔心這會損害自己的聲譽。
再加上目前甯家與王家的關系并不融洽,甚至因為商業上的競争而産生了摩擦。因此,這次王家的來訪,顯然帶着不友好的意圖。
聽完甯途安的話,甯家的長子甯途鋒冷笑着說道:“這次如果不妥善處理,甯家恐怕真要面臨一場災難了。”
“我一直提醒過,途安隻有一個女兒,不能繼承家主之位。根據以前和省城王家的協議,我們甯家的财産可能就要轉手了。”
“當初你們都不以為意,現在怎麼辦?”
甯途鋒在與甯途安争奪家主之位時落敗,心中一直不滿,如今見到機會,自然不肯錯過,言語間充滿了譏諷。
甯途安聽了,眉頭緊鎖,卻沒有回應。
“行了,這件事是我的錯,途鋒你就别再說了。”
甯老爺子起身,臉色沉重。他想起當年與王家的老太爺酒後立下的協議,那是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一刻。
“自從王老頭去世後,王家和我們甯家的關系就變得疏遠。沒想到王家人竟如此不講信義,在盈盈二十歲生日那天,又提起這個舊約,還四處傳播。”
“這讓我們甯家非常難堪。”甯老爺子歎了一口氣,顯得十分生氣。
一位甯家的高層站出來說:“老爺子,這畢竟是您酒後答應的,應該不算數吧。”
甯老爺子搖搖頭:“要是隻是一句話倒還好,可惜我當時糊塗,真跟黃老頭立了字據,還簽了我的名字。”
“那我們就反悔,王家雖強,但我們甯家也不弱,不怕與他們對抗。”
一位性情直率的高層建議道。畢竟這關乎甯家的未來,影響到每個人的利益。
甯途安卻搖頭說:“直接反悔的話,王家肯定會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,損害我們甯家的名聲。除非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,否則不能輕易撕破臉。”
聽到這裡,甯家的高層們都愁眉不展,開始商量應對策略。
“非到不可的地步?現在的局面還不夠緊急嗎?難道要等王家上門挑釁不成?”
甯途鋒冷冷地說道。這話一出,其他高層也紛紛響應,指責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