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芳妮的表情比吃了屎都難看。

　　蘭亭序依舊微笑，就是嘴角抽了兩下。

　　他轉頭看了一眼妹妹，警告道：“芳妮！”

　　蘭芳妮不敢再作妖，乖乖低頭站到哥哥身後。

　　蘇梅笑了起來，“我看你們也不是誠心來道歉的，咱們就别浪費彼此時間了，拜拜您嘞。”

　　說完拉着沈柔就走。

　　“哥，我說了，她就是個沒教養的鄉下丫頭，你還讓我和她道歉。”

　　平白降低她的身價。

　　蘭亭序看了一眼妹妹，輕笑一聲，說道：“她挺有意思的，不是嗎？”

　　“哥，你不會看上她了吧？”

　　蘭亭序沒有回答，雙手插兜，頭發一甩，引起四周一陣驚呼。

　　“走吧，回家。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曾旭握着白色的話筒，急切地說道：“王律師，我會被判多久，我還有機會出去嗎？”

　　出去是肯定沒有機會的。

　　“曾少放心，我會争取讓你少判幾年，你在裡面好好表現，有重大貢獻也能減刑，估計不到三十歲你就能出來了。”

　　曾旭：……

　　這個律師哪裡找來的，他要投訴。

　　王律整理了一下關于案件的資料，狀似随意說道：“你要是能戴罪立功，也能少判幾年。”

　　曾旭擡眼看着王律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
　　“曾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？”

　　“沒有了。”

　　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
　　王律提着公文包走了，曾旭被獄警帶走。

　　出了看守所，王律走到一輛銀灰色轎車旁，微微彎着腰對着裡面的人說道：“試探過了，他不會說多餘的話。”

　　從王律的視角隻能看見車裡人線條分明的下颚線，緊抿的嘴唇，和修長手指上夾着的香煙。

　　“嗯，他要是聽話，我會想辦法讓他在裡面少待幾年。”

　　“是，我會轉告他。”

　　銀灰色汽車緩緩開走，王律直起身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，然後提着公文包走向停在樹下的那輛二八大杠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周日從武館出來，就看見螃蟹的車停在外面。

　　蝦仔沖着蘇梅招手。

　　“蘇梅姐。”

　　“你們來了！”

　　今天他們說好要去古玩市場那邊逛逛的。

　　三人坐上轎車，半個小時到了古玩市場門口。

　　“螃蟹，你知道哪家店賣玉石原石嗎？”

　　“你說的是翡翠原石？”

　　“對。”

　　蘇梅不想用古董去升級空間，就隻能用玉石了。

　　“這兒倒是有，不過想要進場是有門檻的，咱們進不去。”

　　“什麼門檻？”

　　“首先要熟人推薦，然後有一定資本，需要提供财産證明。”

　　這麼麻煩！

　　蘇梅皺了眉，她沒想到想要買原石會這麼麻煩。

　　幾人一起往古玩市場走。

　　“畢竟這行當現在還不能放明面上，大家都謹慎着。”

　　“要多少錢？”

　　“一萬入場。”

　　“現金？”

　　“對，虎哥可以做你的推薦人，一萬現金押在主辦方，以防人跑路。”

　　錢蘇梅有，可以去玩一玩。

　　“那我要去。”

　　“好，我回去和虎哥說一聲就行，到時候我再去通知你。”

　　三人走到一個賣手串的店面，沈柔看上了一串碧玺手鍊，她欣喜地套在手腕上欣賞。

　　“老闆，這個賣多少錢？”

　　老闆看呼啦啦進來這麼多人，趕緊站起來招待客人。

　　“這個啊，不貴，100。”

　　“你說多少？”

　　“100啊”

　　沈柔立即把手鍊取了下來，小心翼翼給老闆放回去。

　　什麼破東西就要100塊，她哥起早貪黑的上班一個月也就掙四十多工資，幾個珠子就要花掉他快三個月的工資。

　　沈柔不再是幾年前不知世事的大小姐，她知道賺錢的辛苦，不會花自己能力之外的錢。

　　老闆眼皮一跳，他看幾人的穿着打扮，還以為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，結果是幾個表面光鮮的貨色，自己報價高了，要生意要跑了。

　　沈柔拉着蘇蘇梅和林紅梅往外走。

　　“欸欸欸，怎麼走了啊，價格要商量，咱們在聊聊。”

　　“不用了，謝謝老闆。”

　　他們出了店鋪後，螃蟹幽幽說道：“那串碧玺是假的。”

　　“假的他還賣那麼高？”

　　沈柔不忿的說道。

　　“在這裡就是如此，能不能買到物超所值的東西全靠自己的眼力，買的假的也隻能自認倒黴。”

　　這會兒才11點，古玩街上來來往往都是人，還有不少金發碧眼的外國佬。

　　蘇梅路過一個攤位的時候，看見一個瓶口有缺的青花瓷瓶擺在角落，腳步一頓。

　　攤位前正站着兩個外國佬在挑選東西，蘇梅站在旁邊看着。

　　其他幾人見她停了下來，也都停下來仔細打量攤位上的東西。

　　螃蟹對珠寶玉石還有點了解，對古董那是啥也不懂，他看了一眼蘇梅，沒看出來她是為了什麼留在這個攤位前的。

　　兩個外國佬挑了幾枚銅錢，又看中了一個青銅香爐。

　　不過翻譯告訴他們香爐是做舊的，是假貨，讓兩人買那個琺琅彩的纏芝蓮蝠杯。

　　外國佬在翻譯的極力推薦下已經心動，問攤主的價格。

　　攤主比出一隻手掌，信誓旦旦說道：“500塊，一個子都不能少。”

　　外國佬一聽隻要500塊就能買到精美的瓷器，立馬拿出錢夾把錢給付了。

　　蘇梅看見翻譯走之前給攤主使了個眼色，攤主偷偷點了點頭。

　　啧，古玩市場水真深啊，果然不是什麼人都能在這行混得開的。

　　“幾位小同志看上了什麼，盡管挑。”

　　攤主剛賺了一筆，心情十分好，對蘇梅幾個和顔悅色的。

　　蘇梅蹲在攤位前，指了指那個香爐，又指了指一套青花瓷的茶具，說道：“五十塊，我要了。”

　　攤主數錢的手一頓，撩開眼皮看着蘇梅，說道：“你這小同志是來砸場子的吧。”

　　蘇梅不服氣了。

　　“咋說話呢，你做生意我出價，怎麼就是砸場子了。”

　　“就這兩樣東西，你隻給五十？”攤主把錢塞進自己的腰包裡，指着那套青花瓷茶具說道：你知道這是什麼嗎？青花瓷，皇帝用過的，500我都不賣，。”

　　“得了吧，還皇帝用過的，上個月剛出爐的吧。”

　　攤主沒想到碰見個懂行的，斜着眼看着蘇梅，“看不出來啊小同志，有點本事。”

　　“我出五十還是看在這個香爐的份上，您賣不賣吧。”

　　“那香爐也不止這個價，你再加點。”

　　“”加不了，五十你還有的賺。

　　能拿出來擺攤的物件，要不就是假貨，要不就是攤主也拿不準的東西，大概率覺得是西北貨的東西。

　　攤主琢磨了一下，五十塊他的确有的賺，正打算同意了這筆買賣，斜刺裡突然沖出來幾個人，一口氣把價錢翻了一倍。

　　“我出100塊，香爐歸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