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7章 你這是幹啥?
「螞蟻搬家要下雨,這都知道,不過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多螞蟻,還是在咱們自家院子裡。」
夜瀾傾最後瞅了一眼那些螞蟻,趕緊移開視線,倒是兒子,跟夜瀾菲看螞蟻,安靜的不像話。
她覺得安安該上幼兒園了,這個念頭也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,不過她還是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裡。
一周三個月的寶,其實已經兩歲了,今年不去,明年也差不多了。
七點時,一大家子都陸續到家,其實王翠花看著幾個閨女,心裡既難受又滿足。
難受兩個閨女都離婚了,滿足是她們家即便是過年都沒這麼團聚過。
當看到忙碌的封北和夏冬至時,她甚至心底還有些小竊喜,畢竟嫁出去的閨女一般很少會回家,就像老二,一年多沒回家,她也隻在嘴上念叨一番。
因為她理解女人嫁人後的那份無奈。
像她家老四老五這樣,直接把女婿拐回家的真的少之又少。
「別給昭昭吃,太鹹。」
夜瀾傾提醒夜瀾星,她覺得她大姐真的是缺心眼,以前沒覺得她傻,現在覺得是真傻。
聽聞她幹活時,竟然讓車間主任給她帶孩子,昭昭可是女孩,怎麼敢的。
車間主任是個跟她們爸爸差不多年紀的大叔,雖然自己想法太齷齪,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。
「沒事,她又吃不進去,就嘬點鹹淡味。」
夜瀾星滿不在乎的說道,這育兒代溝立馬一目了然。
夜瀾傾抿了抿唇,看了眼吃的埋了吧汰的昭昭,再心裡默默給外甥女點了根蠟,唉,攤上個這樣的娘,遭罪的是孩子,那羊肉真的好鹹,雖然她愛吃。
八點半時,院子裡亮起了燈,有夜淮的加入,烤全羊終於上了桌。
剛烤好的羊,表皮被烤至金黃酥脆,咬上一口,『咔嚓』作響,焦香瞬間在齒尖炸開,肉裡的肉質鮮嫩多汁,每一絲纖維都飽含濃郁的香料氣息。
家裡人多,一張摺疊大圓桌上擠的滿滿登登。
但大家都不覺得擠,能在這個吃飽都費勁的年代大口吃肉,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爽了。
就連夏冬至都覺得很幸福,他從小到大都沒這麼吃過肉,甚至羊肉都沒吃過。
這種新奇的吃法,讓他心中不免有了不該有的想法,他弟弟妹妹也沒吃過,還有他娘……
「吃吧,我都迫不及待了,哈哈哈哈,小夏小封咱們爺仨喝點,我那還有一瓶好酒呢。」
夜淮心情很好,不光是因為有肉,是因為閨女的事情徹底解決,老二能從陰霾中走出來,他覺得無比開心。
「哎,好嘞爸。」
「好。」
兩個女婿齊齊應聲,氛圍很是融洽。
王翠花見難得這麼開心,雖然心有擔憂,但也沒說什麼,老頭這幾天經常兇口疼,她是知道的。
「笙笙去給爸爸把酒拿來。」
「嗯。」
夜瀾傾在還沒上桌時就已經開始吃了,故而現在大夥吃,她就是個陪襯。
她看著大夥吃的開心,她也開心。
「老五這羊你從哪裡搞得。」
夜瀾姍一邊吃一邊問道。
院子裡的燈不是很亮,但也能看清她嘴角泛著的油光還有沾著的孜然顆粒,一雙黑眸亮晶晶,滿是好奇的望著夜瀾傾。
聞言,一家人視線都齊刷刷落在夜瀾傾身上。
夜瀾傾則看向了封北。
「去黑市。」封北心領神會,立馬給媳婦解圍。
「下回可別去,太危險了,之前傾傾那個同學,不是在屠宰場嘛,經常來送肉那個,這段時間一直沒來,說是效益不好,弄不到。他那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地方,什麼屠宰場,我跟蹤過那孩子,去了棉紡廠老職工宿舍那片。」
夜淮神秘兮兮的說道,心道那裡是黑市,誰都知道,不過是晚上進行交易,現在看來,小閨女又去找人家了,不然怎麼可能弄到這樣的好玩意。
他滋溜了一小口酒,又道:「一會讓你媽給你拿錢,一大家子,咋能讓你個無業遊民拿錢。」
「誰無業遊民了,我是有職業的好不。」
夜瀾傾當即反駁道。
「哎哎,知道了,我給忘記了,哈哈哈~」想到那枚軍功章,夜淮笑的更加燦爛,心裡也在這一刻釋懷了,沒有兒子怕啥,閨女照樣有本事有出息。
一家子,快快樂樂聚餐,饞的隔壁小孩是真哭了。
王翠花聽到她的老姊妹在家訓外孫子,立馬動手撕了一小碗的肉,給送了過去。
這才避免了一場打孩子的『惡戰』。
夏冬至看著肉越來越少,不免有些焦急,他是恨不得掰根羊腿直接送家去。
羊本就不大,一大家子敞開了吃,還真能吃個差不多乾淨。
看著越發乾凈的羊骨頭架子,他直接呈現出一種焦躁不安的狀態。
「來小夏,咱仨幹一個。」
夜淮再次舉起他的酒盅子,他一直秉承一碗水端平,不能讓四閨女女婿感覺到不自在,都是先喊他,先可著他來,故而酒盅子就先舉到他的跟前。
可他沒想到接下來的變故。
酒盅子一下就被甩了出去。
酒盅子落地,發出咚的一下子,並沒破,因為甩到了土地上。
但這一舉動還是讓在座的各位都驚呆了。
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,除了東院裡時不時傳來的笑聲,就連安安和昭昭都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,倆小豆丁大眼睛看看姥爺,再看看姨夫,好奇的不行。
夜瀾姍率先打破了寧靜:「你瘋啦——」
她騰的站起身,生氣的怒瞪著一臉無辜還有些不知所措的夏冬至。
「不,不是的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爸,你聽我說,剛才我在想事情,不是針對您。」
夏冬至反應也算快速,眼底雖然有驚慌,但還不至於亂了陣腳。
「沒事,你喊什麼?」
「沒事,沒事,吃飯,姍姍趕緊坐下,你這是幹啥。」
王翠花和夜淮老兩口同時出聲,趕緊訓斥閨女,她倆是真怕這小兩口吵架。
「媽。爸,姍姍,我真不是故意的,就是剛才在想單位的事情一下想的入神,沒看到爸的手。」
夏冬至企圖再解釋一遍。
「四姐,算了,你幹啥就跟炮仗一樣,一點就著,姐夫又不是故意的。」夜瀾傾見夏冬至都紅了臉,忙勸解身側的四姐。